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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問劍

265章:賜劍

簪花問劍 但笑無妨 3080 2021-01-02 09:01:00

  “狹路相逢,我贏過了自己。每個(gè)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認(rèn)知,這柄劍的確意義非凡?!逼莘蛉司徛曊f道:“他叫楊牛文,暫時(shí)作客我紅林,一旬之前誤食劇毒,如今還在東島療傷……”

  “楊牛文?”那老嫗沒有仔細(xì)去聽后面的話,她問道:“他是什么修為,年歲幾何?”

  “只是筑基修為,年歲嘛,二十一二歲?!逼莘蛉巳鐚?shí)回答。

  在可可看來,外婆與這個(gè)來客之間的對話,無異是在說天書,不過她聽懂了的是,這位和藹的老奶奶,是來給楊牛文賜劍的。

  只見那老嫗沉吟道:“能讓紫靈至寶現(xiàn)世,卻是這樣籍籍無名的一個(gè)年輕人,這楊牛文應(yīng)當(dāng)不是我靈犀洲人吧?”

  戚夫人頷首道:“他從雙子洲而來,又或者來自其他什么地方,總之……是個(gè)好孩子,誰見了都會喜歡?!?p>  老嫗大笑道:“浩然有這些大道可期的年輕人,足以讓我輩欣慰。筑基境怕什么?有這份大氣運(yùn)傍身,何愁不能登高?”

  戚夫人笑著點(diǎn)頭附和:“駱老姐,事實(shí)的確如此,那孩子日后的成就,必定不凡?!?p>  被叫作駱老姐的老嫗笑道:“如此天之驕子,既然無緣得見,老身就先告辭了,那就勞煩戚夫人將此劍交予楊牛文吧!”

  戚夫人要挽留:“駱老姐,難得來一次,不留下來住兩天?我們姐妹也多少年沒見了,得好好嘮嘮?!?p>  駱姓老嫗像是有些動心,猶豫片刻后還是推辭道:“實(shí)在是有太多事情要忙,老姐我與嫣紅一樣,是個(gè)忙碌命?!?p>  “不是不鑄劍了嗎?駱老姐如今還沒有空閑清凈清凈?”

  “是??!說好不鑄劍了……但,紫靈至寶現(xiàn)世,剛好應(yīng)證了那句讖語,如果輔以雙子洲最頂級的靈礦石來煅燒……又是一柄難得的仙兵啊!”

  老嫗像是有感而發(fā),笑著反問戚夫人:“嫣紅,你何嘗又不是還在醫(yī)道一途發(fā)揮著自己的余熱,可曾想過停下腳步來清凈清凈?”

  “話總是說起來比較輕巧,事做起來卻沉重。什么時(shí)候,嫣紅能像駱老姐這般灑脫和無欲無求,就好啦!”戚夫人笑了笑,“能為這座天下鍛造出三柄仙兵,還能像駱老姐這般風(fēng)輕云淡的,放眼天下,又能有幾人?”

  老嫗平淡一笑:“這第三柄仙兵,不是還沒有出爐嘛!再說了,嫣紅所做之事,又如何能以等閑視之?閑時(shí)治病診疾,戰(zhàn)時(shí)救死扶傷,于小平凡中看大作為,才真真值得我輩欽佩!”

  說來說去,在外人看來怎么都有點(diǎn)互相吹捧的意思,然而在場之人,卻沒有一人會對這兩位不知真實(shí)年歲的婦人有任何輕視之心。

  一位是紅林柳家當(dāng)代的妙手神醫(yī),當(dāng)年兩座天下的那場大戰(zhàn),她領(lǐng)著紅林子弟,白衣上陣,逆向而行,奔赴戰(zhàn)事最前沿。曾經(jīng)有無數(shù)次面對著數(shù)百名兇悍的妖族圍剿,當(dāng)場救治傷患,瞬間恢復(fù)浩然戰(zhàn)力。

  不然也贏不來那些幸存的修士們說那句話:但凡有人要尋紅林柳家的麻煩,那就是與我某某人找不痛快。

  而那位駱姓老嫗,結(jié)合她們所說的鑄劍、鍛造仙兵,再回想起中秋節(jié)當(dāng)天戚夫人所說,那么就很容易猜出她的身份來了。

  天下名劍,盡出靈寶山。

  普天之下,能鑄造仙劍者,非靈寶山大鑄劍師莫屬。

  靈寶山鑄造出來的名劍,大多都是不收取報(bào)酬的。要知道,一柄由大師打造出來的普通長劍,價(jià)值都在數(shù)十枚大暑錢不等,那些高一級的法寶品秩,再高一階的半仙兵,都是無價(jià)也無市,何況仙兵乎?

  一柄仙兵,孕育自天地精華,有堪斬世間萬物之威,哪里能以價(jià)值幾何去衡量?

  兩位老姐妹又聊了片刻,那老嫗總算站起身來,真要告辭了。

  “鑄仙劍一事所需準(zhǔn)備太多,事物繁雜,耗時(shí)耗力,何況那主要煅燒材料必須用雙子洲最頂級的靈礦石,我們邀請了雙子洲楚家人來談,目前還沒有定下來。另外就是早段時(shí)間咱們靈犀洲四瀉的龍氣一事,以及一旬之前的那晚,那道神秘而強(qiáng)大的劍氣……唉,這些事情加在一起,有得忙啊!”

  老嫗像是發(fā)了一通牢騷,在戚夫人的相送下,終于走出了紅林最大的會客廳。

  行至門邊,老嫗回頭認(rèn)真說道:“等那楊牛文回來,就說靈寶山駱裳霜,賜此狹路,望一路且行且珍惜。即便所行的是一條羊腸小道,也要用自己的雙腳,腳踏實(shí)地的走出一條通天坦途來?!?p>  此話一出,慢說是戚夫人會心頭發(fā)熱,就算是可可這樣沒心沒肺的丫頭,都覺得內(nèi)心有一團(tuán)火在燃燒。

  這是來自于一位老前輩的殷切期待和誠摯的祝愿。

  叫駱裳霜的老人身后,跟著那位黑衣矮瘦少年,從來紅林之后就一語不發(fā),那雙不甚出彩的眼睛,也自始至終都垂閉著。

  走出會客廳大門口,在經(jīng)過門邊站著的裴嫣然身旁時(shí),黑衣少年略作停留,他的腦袋微微偏了一下,像是“看”了裴嫣然一眼。

  而漂浮在他身后的那柄無鞘黑劍,也在這個(gè)短暫的停留下繞著裴嫣然轉(zhuǎn)了一圈。

  一老一少逐漸遠(yuǎn)去,突然那老嫗停下腳步,她沒有回頭,只是緩緩說了一句話,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

  “靈犀洲有真龍之氣四躥,若有緣得之,實(shí)乃大造化也。年輕人,可以四下多出來走走嘛!”

  等到已看不見兩位來客的背影,大家才松了一口氣。先前不覺得這個(gè)高大的老嫗有什么,在得知她就是靈寶山的大鑄劍師后,心底那股肅然起敬瞬間被激發(fā),雖然老人一直是客客氣氣、和和睦睦的,但大家都油然的對她發(fā)生了來自心底最大的恭敬。

  雖然聽到了全部的對話,但此時(shí)可可的腦袋里還是一團(tuán)漿糊,瞧見還在門口發(fā)呆的裴嫣然,便走過去打趣道:“嫣然姐姐,胭脂譜上的大美人就是不一樣,連那個(gè)瞎子少年都要多看你兩眼嘞?!?p>  裴嫣然擦掉手心的汗水,難得認(rèn)真的說道:“可可,別亂說話。”

  “我哪里亂說了,剛剛那瞎子不就是在看你嗎?連他的劍都喜歡你,圍著你跳舞呢!”

  裴嫣然苦笑一聲:“你知道他是誰嗎?”

  可可搖搖頭:“我才懶得管他是誰呢,不過那個(gè)駱奶奶還是挺好的,和藹可親。”

  裴嫣然儼乎其然道:“如果我沒猜錯(cuò)的話,那位少年,就是司徒詡!”

  “什么?”

  “司徒……詡?”

  大感震驚的,不止是可可一人,事實(shí)上靈犀洲很多人都只聽說過那位天才少年的名號,見過其人的卻沒有幾個(gè)。

  當(dāng)然,也沒有人知道司徒詡會是一位“瞎子”。

  裴嫣然說道:“司徒詡,十三歲躋身十一境大乘,他其實(shí)并非是瞎子,只是……”

  “只是什么?”可可疑惑問道。

  裴嫣然自嘲一笑:“只是我們這些人太過庸俗,不值得他睜眼來瞧罷了。”

  眾人陷入沉默,在絕對的天才面前,好像大家都默認(rèn)并接受了這種說法。

  戚夫人笑道:“嫣然,你也不要妄自菲薄,那少年的佩劍會在你身邊停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p>  裴嫣然頓感赧顏,勤修苦練至今,只是值得對方“看”一眼,也能成為自豪的本錢了嗎?

  可可有些小郁悶,撇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嘛!一柄黑乎乎的劍,除了自己會飛,也看不出什么厲害來嘛!”

  她說話之時(shí),伸手打開了放在桌幾上的那只劍盒。

  黑底朱漆的名貴木盒里,赫然躺著一柄長劍?;也涣锴锏膭ι?,看上去毫不起眼。

  可可本想說司徒詡的那柄無鞘黑劍定然沒有駱奶奶贈送給楊牛文的這柄狹路好,只是打開木盒見到這柄更加不起眼的劍后,這句話硬生生被她收了回去。

  戚夫人以慈愛的目光看著外孫女,笑道:“司徒詡的佩劍,名為但回眸,那是一柄十足的仙劍?!?p>  “?。??”

  可可再一次驚呆了,雖然她對刀劍之類的兵器沒有什么興趣,但仙兵品秩的兵器,其貴重與稀罕程度,她如何能不知?

  寶玦山莊的寶庫里,各類兵器法寶堆積成山,其中半仙兵品秩的大致就有十?dāng)?shù)件,但卻沒有一件仙兵。

  可可呆愣問道:“外婆,那駱奶奶贈送給楊牛文的這柄劍,是什么品秩?怎么好像廢鐵一般?”

  “傻孩子!”戚夫人揉了揉外孫女的腦袋,笑道:“這柄狹路,也勉強(qiáng)能算進(jìn)半仙兵的范疇,只是這都是因人而異的,它是半仙兵還是廢鐵,重要的是看握住這柄劍的人。”

  可可聽得似懂非懂,“是不是說,如果我握住這柄劍,它就是廢鐵,如果換作是那些大劍仙來,拿在手上就是半仙兵了?”

  戚夫人含笑點(diǎn)頭,“是這么個(gè)道理。”

  可可略有擔(dān)憂的小聲嘀咕道:“也不知道楊牛文握住這柄劍,會是個(gè)什么光景?”

  只是一想起那晚,她半夜睡不著偷溜出來時(shí)親眼所見到的那一幕,可可臉上就露出了異常濃烈的光彩。

  “如果是楊牛文的話,這柄狹路搞不好會成為仙兵,那也說不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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