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香滿樓第八層,天邊淡淡的云彩似乎就在眼前,若是手夠長,抬手就能抓那些棉花糖。
到了這里,秦祎可與沈念汐感受到的壓力倍增,臉色開始變得煞白,呼吸也變得極為不順暢了。
看來香滿樓登高之行,就只能止步于此了。
楚虞瑤心情大好,微笑道:“祎可,念汐,你們就先下樓吧。不用擔心牧之,我護著他再爬一兩層看看?!?p> 秦祎可當然看出了她眼里的狡黠,本想再苦撐一會,奈何楊牧之擔心她出事,在他的再三勸說下只好乖巧而又不甘的下樓去了。
下樓之前,這丫頭還不忘嘀咕一句:“有馬大哥在一旁,想必虞瑤姐姐也不敢把楊牛文怎么樣……吧?”
在八層轉(zhuǎn)悠了一圈,僅余的三人開始登第九層。
楊牧之依然還是一臉風輕云淡,而楚虞瑤則是微微有些嬌喘,額頭也可見細密汗珠了。
倒是那馬胖子,與楊牧之一樣輕松,一臉嬉皮笑臉。
楚虞瑤很嫌棄的瞪了他一眼。
馬胖子一瞬間福至心靈,大聲嚷道:“哎呀,麻子,怎么到這一樓忽然就變得這么難受了?我堅持不住了,我下樓去等你們??!”
未等楊牧之反應,馬胖子就一路小跑溜下樓去。
楚虞瑤得意一笑。
能這樣安安靜靜,就只有兩人獨處的機會并不多了。
楚虞瑤曾不止一次的懷念著,她與楊牧之在葫蘆鎮(zhèn)礦山后的那座神秘小天地內(nèi),呆的那幾個夜晚。
“牧之,以你如今的修為,爬這么高了,真的沒事嗎?”楚虞瑤緩緩停步,一臉關(guān)切的望著楊牧之。
“我?一點事也沒有,這香滿樓好像沒有什么可怕的啊,我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可可那丫頭在故弄玄虛了?!?p> 楚虞瑤淡淡苦笑:“哪里有故弄玄虛,我有十境修為在身,但到了這一層就感覺吃力了很多了呢。”
楊牧之抬手用衣袖替她擦拭額頭汗珠,“虞瑤,要是難過的話,我們就下去吧!”
“我還能堅持一會,我想陪你再往上多爬幾層。”楊牧之越靠越近,楚虞瑤沒有躲閃。
“嗯,這是,彩蓮紫煙晶的香味……”聞著美人香,楊牧之終于痞態(tài)萌發(fā)。
他輕輕將楚虞瑤拉入懷中,用嘴唇輕輕觸碰她的耳垂和脖頸。
“嚶嚶嚶!”懷中的人兒,身子輕輕顫抖。
楊牧之的手腳,開始不老實了。
偌大的香滿樓第九層,就只有一對熱情相擁的男女。
好一會后,嬌喘噓噓的楚虞瑤費了老大的勁,才將那只邪惡的手從自己衣領(lǐng)里拔出來,“不知羞,一會被別人看見了?!?p> 剛一松開那只手,它卻像泥鰍一樣滑溜,又游進彩云瑤仙無比貼身的衣裳里,“虞瑤,香滿樓下看不到這么高的,我們在這里做什么都不不用擔心被人瞧見哩!”
聽到這句,楚虞瑤嚇了一跳。
這個家伙,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
楚虞瑤滿臉潮紅,輕輕推開了這個色胚,飛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裙,以免春光乍泄。
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了心神的楊牧之,看著美人整理衣裳的這一幕,再度死灰復燃。
他摟住楚虞瑤柔軟的腰肢,一臉壞笑:“虞瑤,讓我親親你的唇珠可好?”
楚虞瑤紅著臉,抬起頭來。
眼前的美人兒,垂閉起一雙美目,那嬌艷豐潤的紅唇,恰如一朵微粘朝露的桃花瓣,等君采擷。
楊牧之俯身下去,在那桃花瓣上深深烙印上自己的唇印。
難得在這個季節(jié),還有醇柔的春風吹拂。不知過了多久,緊緊相擁的一雙男女終于肯分開了。
要不怎么都說,男人都是得寸進尺的動物,楊牧之小聲嬉笑道:“虞瑤,今晚讓我去你房里睡好嗎?”
楚虞瑤紅著臉,遲疑片刻后,才悠悠說道:“牧之,如果你這次隨我回桃花府過年,我就……就遂了你的愿。”
楊牧之收拾起嬉笑,瞬間變了個人一般,全然不復一副小流氓的姿態(tài),變得正氣凜然無比。
“虞瑤,你知道的,有很多事情還等我去做。我終究不能躲在楚家桃花府,指望你保護我一輩子……”
楚虞瑤拉了他過來,踮起腳尖在他額頭柔柔親了一口,“牧之,我都知道?!?p> 她不敢再多作一刻的逗留,因為這家伙說不定很快又要弄亂她的衣裙了。
楚虞瑤抬腳走向第十層的樓梯口,回頭笑吟吟伸出一只手:“牧之,來,讓虞瑤陪你更上一層樓!”
香滿樓下,一行人轉(zhuǎn)悠了一圈,就老實在正門口等著其他人。
天劍宗的龐清川和萬花谷的馮源,雖然爬到六層就遭受不住了,但此番下來,也多少有些收獲。
一路行來,點點滴滴,聚沙成堆,全都是修行。
見秦祎可與沈念汐這么久才下來,馮源笑著問道:“兩位大美人,你們爬到了第幾層?”
沈念汐緩聲回道:“只到第八層,就再也上不去了?!?p> 即便是只比他們高了兩層,卻也不是他們這些人敢奢想的。
古話說得好,老天爺賞口飯吃,也要看你有幾斤幾兩的氣運,能接住老天爺?shù)亩嗌儋p賜。
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永遠也強求不來。
不一會,樓內(nèi)又跑出一人,是馬胖子出來了。
秦祎可急道:“馬大哥,你怎么下來了?楊牛文和虞瑤姐姐呢?”
馬應元嬉笑道:“他們小兩口在樓上卿卿我我,我不下來多礙眼?。俊?p> 秦祎可又氣又急,又無法找人出氣,只能不停跺腳。
馮源笑問道:“馬胖子,你爬到第幾層了?”
“剛到第九層,沒多會就被趕下來了……說實話,讓我再爬個十幾二十層的,應該不難!”
“被趕下來了?”
馬應元往一旁挪了挪步子,小聲道:“是真的!我要是再跟著他們兩個在那里礙眼,說不得彩云瑤仙就要真出劍砍人了……”
眾人在樓下又等了小半個時辰,終于在門口見到了那兩人的身影。
秦祎可小跑過去,盯著兩人看了半天,酸酸問道:“你們做什么去了,這么久才下來?”
楚虞瑤俏麗的臉上,笑容十分玩味:“可可,我們一直在爬香滿樓啊,還能做什么?”
秦祎可一跺腳,哼了一聲就去一邊生悶氣了。
孫慕兒微笑問道:“虞瑤姐姐,你們這么久才下來,一定爬到很高層了吧?”
楚虞瑤還以微笑道:“爬到第十二層,我再也難以為繼,牧之只好陪我下來了……”
“哇!十二層,虞瑤姐姐真厲害!”
孫慕兒偷偷瞥了一眼楊牧之,心道這家伙只是一個小小筑基境,竟然也能爬到十二層?
不對,按照虞瑤姐姐的說法,是她堅持不住,那個家伙才陪著虞瑤姐姐下樓的,這樣說來,這家伙尚有余力上到更高?
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秦祎可再次認真打量了一番楊牧之,終于,在他嘴角與眉心間,發(fā)現(xiàn)了淡淡的紅唇印痕。
秦祎可突然就后悔了,就不該來香滿樓的,更不該讓楊牛文這家伙和虞瑤姐姐獨處的。
登了一次香滿樓,眾人各有不同程度的收獲,或無形之中抓住了一絲明悟,或被饋贈了幾分可有可無的淡淡氣運,不一而同。
然而對楊牧之與馬胖子來說,那就真正只是爬了一趟香滿樓而已。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大家都急著回去找個安靜地方,盡快消化吸收此番所獲,于是大家不再閑逛,直接打道回府。
楚虞瑤與秦祎可又很貼心的給楊牧之留了空間,讓他與沈念汐道別。
兩人一前一后,于繁花間緩緩而行。
沈念汐回頭道:“牧之,過幾天稻香城將會有一場熱鬧可看,你一定不要錯過哦!”
楊牧之疑惑道:“是什么熱鬧?我應該還會在這里多逗留幾天,到時候一定去看看?!?p> “師祖只是簡單提了幾句,是關(guān)乎浩然和洪荒兩座天下的新一輪暗中較量,此次在稻香城中廣場,將會舉行一場斗舞大賽……”
楊牧之奇道:“斗舞大賽?”
“嗯,我們浩然與洪荒,明爭暗斗的花樣何曾少了,明的有問劍問拳,暗的有斗棋、斗寶,甚至還有斗美……”
說到這里,沈念汐眨眼笑道:“牧之,知道什么是斗美嗎?”
楊牧之猜測道:“莫非是比試哪座天下的美人更美一些?”
沈念汐輕輕點頭。
楊牧之開懷道:“念汐,有你們這些胭脂譜上鼎鼎大名的大美人在此,這個什么斗美大賽,我們哪里需要擔心會輸?”
沈念汐笑意更濃,“牧之,所謂斗美,除了我們女子之外,你們這些男子,差不多也算在了其中呢!”
楊牧之頓時發(fā)懵,兩座天下的大道之爭,還可以這樣玩?
不覺得兒戲了點嗎?
沈念汐笑道:“牧之,除了胭脂譜之外,你可曾聽說過美男譜?”
楊牧之點點頭,“胭脂譜是天機宮推出的,他們作的這幾個排譜向來公道精準,有理有據(jù)可查,世人無不信服。而這個美男譜是什么鬼,我只知道這并不是天機宮的手筆?!?p> “美男譜,其實也是天機宮點過頭的,創(chuàng)作者不是別人,正是念汐的那位師祖……”
楊牧之啞然失笑,在心底腹誹了一句:“念汐你的師祖真是無聊,難怪大家都說他是吃飽了沒事干。”
沈念汐看出了他眼睛里的嘲笑,伸手輕輕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笑問道:“牧之,師祖所作的美男譜,榜首是誰,你知道嗎?”
楊牧之不假思索道:“美男榜首,楚家女婿,風采無雙……”
沈念汐笑意盈盈看著眼前俊美無雙的男子,也不說話。
楊牧之冷不丁抖了個激靈,指著自己傻傻道:“該不會……”
沈念汐柔柔一笑:“傻瓜,美男榜首正是你?。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