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辭毓察覺到了牧泊瑄跟他說話都是仰著頭,為了照顧她,他把頭低了下來。
他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低著個頭,看起來倒像是個乖乖的好孩子。
牧泊瑄把景辭毓的小動作都看在眼里,想不到這個男孩子這么善解人意;但又一想到他也算是她的弟弟,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
“辭毓,你的學(xué)業(yè)完成了?”牧泊瑄笑著問他。
“嗯,我的學(xué)業(yè)完成了。我這次回來,就是幫二哥一起治理景氏財團(tuán)的。”景辭毓很認(rèn)真的說著。
牧泊瑄看著他認(rèn)真解釋的神情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現(xiàn)在這個年代能這么耐心的對別人解釋的男孩子已經(jīng)很少了。
反正她就覺得這個男孩子真的很好,不知道將來便宜了哪家的女孩子。
她其實(shí)很早就認(rèn)識景辭毓了。
那時候景辭毓大概也就才七八歲的樣子,曲曼帶著他到楚家找母親商談一個有關(guān)服裝設(shè)計的策劃案。
母親帶著曲曼去了書房,景辭毓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他不說話也不拿桌上的小零食吃。
母親給她請了國際知名的鋼琴大師來教她彈鋼琴,所以她那段時間都待在家里,也不怎么出去,除了哥哥楚宇爍,她跟其他的小男孩也沒有怎么接觸過。
看著景辭毓呆呆萌萌的樣子,軟得她心都化了。
她有一個對她千依百順的哥哥,看到景辭毓這種呆萌的小朋友,她就還想要一個跟景辭毓一樣的弟弟。
她拿桌上的小零食給他吃,他接過零食小聲的跟她說了謝謝,但是卻沒有吃。
她就覺得很奇怪,是這些小零食不好吃嗎?還是他害羞。
“你會鋼琴嗎?我這段時間都在學(xué)鋼琴。”她沒話找話,意外的是景辭毓竟然應(yīng)了她一聲。
“嗯。我會。”景辭毓回答的很認(rèn)真。
“那我們一起去彈鋼琴?”她眨巴著眼睛,誘哄道。
景辭毓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她去了。
來到了琴房,景辭毓坐在了琴凳上,試了一下音,一串流暢的音符從他的手里彈了出來,整個琴房充滿了琴聲。
她就覺得他很厲害。
她本來就不喜歡鋼琴,她擅長的是小提琴,不知道為什么母親偏要她學(xué)習(xí)鋼琴;還說什么女孩子會鋼琴氣質(zhì)能上一個層次。
她本身就是個大大咧咧得不像女孩子的女孩子,讓她安安靜靜的坐在琴凳上幾個小時簡直就是在受罪。
一曲完畢,景辭毓從琴凳上站了起來,她不停的鼓掌。
她感覺景辭毓雖然話不多,但這個男孩子還是奶萌奶萌的,怪可愛。
“你的鋼琴是誰教的?彈得這么好?!彼龁?。
“我大哥?!本稗o毓的話依舊很少,仿佛一個字都不愿意多說。
這時候傭人來找到了景辭毓,說是他的母親要回去了,也就將陸景辭帶出了琴房。
之后她也遇見過景辭毓,不過都是在一些各種名流舉辦的無聊的宴會上;后來聽說他十五歲的時候去了美國念書,就沒有見過了。
再后來還是在表妹跟景鶴修的婚禮上見到了他,只不過第二天他就又回了美國,據(jù)說是回去完成學(xué)業(yè)。
現(xiàn)在再見到他,她卻是以另一種身份,世事難料??!
“呵呵??磥憩u丫頭你跟景辭很聊的來啊,這樣也好,好啊。”景老爺子笑瞇瞇的看著兩人。
“爺爺?!本苞Q修喊了一聲。
不知何時,景鶴修推著輪椅來到了客廳。
“大哥?!本稗o毓走到景鶴修旁邊喊了他一聲。
景鶴修點(diǎn)了點(diǎn)頭。
牧泊瑄轉(zhuǎn)頭看了景鶴修一眼,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因?yàn)榫稗o毓回來了表現(xiàn)得柔和了一些。
她老是覺得景鶴修看她或者跟她說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她是欠了他錢嗎?
這個男人。
景鶴修抬眼看了景辭毓一眼,很自然的說:“回來了就好,明兒個你就到財團(tuán)跟著你二哥好好學(xué)習(xí)財團(tuán)的各種事務(wù)?!?p> 景鶴修的一番話聽得牧泊瑄瞠目結(jié)舌。這是親哥?怕不是舊時壓榨長工的地主。
好歹今兒個景辭毓才回到家,倒時差也是需要時間的,至少也讓他休息兩天再去財團(tuán)熟悉各種事務(wù)也不遲啊。
“景鶴修,你讓辭毓休息兩天再去不行嗎?他今天才回到家,時差都沒倒過來。明天就讓他去財團(tuán)熟悉各種事務(wù)是不是太倉促了。”牧泊瑄看著景鶴修一字一句的說。
景鶴修這才抬頭看了牧泊瑄一眼,那雙紫羅蘭色的眸子對上了她的眼睛,牧泊瑄竟然覺著有些心虛,她僵硬的別開了頭不再看他。
“辭毓是剛剛才回來,但他的能力我很清楚,算起來你跟他面兒都沒見過幾次,你跟他很熟?比我這個親哥都熟?”景鶴修冷聲。
牧泊瑄被他這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細(xì)想想,貌似還真是他說的那樣。
她跟景辭毓確實(shí)都沒見過幾次,景鶴修跟景辭毓是親兄弟,自然是很了解自己的弟弟。
但牧泊瑄聽景鶴修這語氣,那是相當(dāng)不爽,什么叫做她跟景辭毓很熟,比他這個親哥都熟?
“景鶴修,你?!蹦敛船u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行,把你給能的。我不和你計較,我嘴笨,我說不過你?!蹦敛船u對著景鶴修微微笑了笑,沖他翻了個白眼。
輪椅上的景鶴修依舊是面無表情,倒是把牧泊瑄氣得夠嗆。
這個景大少,不說話的時候還行,一說話恨不能氣死你。
景老爺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也不出聲,但臉上依舊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
景老爺子是覺著這長孫跟長孫媳婦小兩口兒感情好,斗個嘴那也是情理之中,他個老頭子就不大適合去參與。
待會兒要是鶴修把瑄丫頭惹急了,他就去教訓(xùn)教訓(xùn)這個臭小子。
景辭毓在旁邊看得心里發(fā)怵。
大哥的脾氣有些古怪,話又少;反正他是從小就怕,嚴(yán)格說起來也不算是怕,就是敬畏那種。
大嫂竟然敢跟大哥,額,這么說話,也真是,神了。
反正他這會兒對這個大嫂的看法已經(jīng)改觀了,這個大嫂還真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