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澤微微愣了下神,但隨即又是一副淡然的樣子,“玉澤公主是天界的公主,我只是個普通人,若有交集過,云澤一定會銘記在心里,終身不忘?!边@番禮貌又疏遠(yuǎn)的說辭,更是讓玉澤心里的想法更根深蒂固了些。
今日午宴過后,她回到房間,腦海里一直都是云澤那雙漆黑卻如星星一樣明亮的眼睛,耳旁也一直響起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不知怎么的,心里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這面紗之下的臉會不會是那個人。
因為他的行為舉止和談吐都和那人一模一樣,就連護(hù)著心儀之人的那份感覺也是如出一轍,只是想不通的是,如果云澤真的是那位,為何卻要對元晚如此之好,剛剛那句話是最初她上天界時同那個人說的一句話,可云澤的回復(fù)同那人說的分毫不差,只是名字不同,但都有疏離冷漠的感覺。
顧驚鴻側(cè)眼看著玉澤消失在拐角處的身影,心里隱約有種不安,難道她已經(jīng)知道了些什么?如果被她發(fā)現(xiàn)了云澤的真實身份,不敢想象她會做出什么過激之舉,但是,哪怕最后實在是瞞不下去,大不了就請曦神元姆出面,到時候這些個人的小九九都燒成灰,輕輕松松。
元晚吃完最后一塊桂花糕的時候,北澤神君的臉色變得奇奇怪怪,但又不能表現(xiàn)得特別明顯,只能試探性的問一句吃的怎么樣。元晚拍拍肚子,一臉天真無邪的看著北澤神君,“沒事,我還留了地方吃晚飯的,師弟?!?p> 不知是自己想多了,還是怎樣,他總覺得這元晚說話的語氣和看自己的眼神都開始變得不太對勁,好像有一絲警覺和憤怒在里面,但是又看她笑的那么傻頭傻腦的,這些想法都拋到了腦后。
一行人樣前廳的方向走的時候,北暮正好回來,除了元晚以外,其他三人表面上一副好奇他干嘛去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的表情,心里卻跟明鏡一樣清楚,客棧的東西估計已經(jīng)被翻得底朝天了。
“元師叔,今天您在午宴上說自己除了喜歡吃桂花糕外,還有嗑瓜子一大興趣愛好,我下午就去那城西手藝最好的一家炒貨店給你買了一提,你試試。”說完,北暮就將一包瓜子從身后,遞到了元晚面前,還一臉期待表揚的樣子。
元晚準(zhǔn)備伸手接過那包瓜子的時候,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了出來,搶先奪過那包瓜子,元晚轉(zhuǎn)頭,看著這起搶食事件的幕后黑手云澤,臉上氣鼓鼓的。
云澤完全就當(dāng)看不見,直接從懷里掏出一把瓜子放在元晚手心,“喏,你若喜歡,吃這個就好,畢竟你曾說過,我炒的瓜子是最好吃的?!?p> 顧驚鴻無語,要不是眼前這個人是他老大,他早就一腳把這個惡心的吃醋精給踢飛,錦錦也在一旁看著想吐,這個云澤和元晚相識的時間還不夠一個月,可這獨寵的行為沒有個幾十年是怎么也做不到如此自然吧,簡直就是行走的寵晚機(jī)器啊!
北暮見自己買的東西被搶,心里十分不悅,可也不好發(fā)作,畢竟人家是元初國的太子,不看僧面看佛面,背后撐腰的是靈霧仙尊,惹不起,只能默默走到父君身后,不語。
晚餐的氛圍比午宴要好點,但是也尷尬的奇怪,畢竟有的人心知肚明,有的人心懷鬼胎。
晚膳過后,北澤神君見元晚還是活蹦亂跳的,就看向北辰,看著父君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北辰心虛的看向別處,他以為,是因自己將那一顆噬魂丹分散了,藥效會大打折扣,自然不敢看向父親。
元晚看著桌上的人都沉默不語,再抬頭看向外面的夜色,“嗯....我有個不情之請,今日天色已晚,我這個人吧又特別懶,已經(jīng)不想回客棧了,所以,能讓我們幾個留宿一晚嗎?”
聽到元晚說這句話,不止北澤神君面色一喜,北辰和北暮內(nèi)心的大石頭也落了下來,本來心里還在想,該用什么樣自然又不會露出破綻的說辭讓這四個人留下來,現(xiàn)在好了,不等他們開口,人家自己說了想留下來這話。
雖然這個元晚是她們那個團(tuán)隊的核心股,但從目前看來她好吃又懶做,隨性又天真,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她吃了那摻有噬魂丹的桂花糕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但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愿意留下來,那就又多給他們一晚上的時間。
看著北澤神君一臉笑意卻遲遲沒有做出回復(fù),元晚喊了幾聲,他才回過神來,向元晚說抱歉,“好好好...當(dāng)然可以,小師姐發(fā)話,想住多久都沒問題?!?p> 話說完,元晚似想到什么一樣,眼神看向玉澤,“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中午,我這小師侄好像說過,這北澤府就剩一間客房了吧,我們這有四個人,怎么???不然...”說到一半,元晚停住了,她轉(zhuǎn)而看向顧驚鴻和錦錦,“不然就我和云澤住在這里,你們兩個回客棧吧,畢竟靈霧給我準(zhǔn)備的漂亮衣服不能丟了,那可是天上的繡娘繡的呢?!?p> 北辰想說些什么,卻被父親的眼神制止,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那也只能像小師姐說的那樣了,真是對不住了,那等會我就安排馬車送錦小姐和顧小爺回客棧,希望不要嫌隙?!北睗缮窬倪@番話說的心不甘情不愿的。
話說的有禮有貌,但眉頭緊蹙,其實府內(nèi)還是有多余的房間,可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也不能說其實有空的房間的,這樣豈不是故意暴露了自己,因為想打探一下他們此行的真正目的,所以就讓玉澤說只剩一間房,現(xiàn)在看來,這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能怎么辦呢,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云澤看著元晚,他其實一直覺得元晚是有大智慧的,不像別人說的那樣傻乎乎的,她只是懶于爭辯,不喜計較罷了,雖然聽了很多她喜歡欺負(fù)人的‘光榮事件’,但仍然覺得,這就是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姑娘嘛,還有著常人理解不到的小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