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那身穿黑紗的是清羽小公主的貼身隨從,阿田,另外兩人不知,是否要召來?”回話的是一白發(fā)老者,聲音蒼涼卻有勁,左手握著一根黑色權(quán)杖,在權(quán)杖的頂上是一顆水晶球,而玄光鏡里的景象就是通過這個水晶球映射出來的。
聽了老者的回復,軟榻上的男人微微閉眼,良久,才甘愿起身,這時才能看清,他身上穿著的墨黑色的長袍上,用金色絲線秀了一只鳳凰,與他身上冰涼如雪的氣質(zhì)格格不入。
看著男人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老者自顧的收起鏡中的投影,一臉擔憂,自從百年前那位叫云歌的女子突然消失后,他們的殿下,這個在戰(zhàn)場上叱咤風云,冷血無情的云川殿
下就像丟了魂一般,整日里就盯著瘴木林外面,不放過任何一個靠近的女人。
這都看了幾百年了,來到他們魔族的女人是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那些仙家子弟來找茬的,只有今天,來了兩個陌生的人族女子,其中一個,還是小殿下的朋友。
老者很想告訴他們的魔君殿下,不要再等了,可能那位云歌是故意消失不見的,不然怎么可能找了這么久,都沒有半點她的消息,但是,又不能說。
云川走到大殿外,不知為何,剛看鏡中拿位女子的眼睛,覺得莫名的熟悉,但是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心里的疑慮緊接著被打消,這不是他的云歌,可是為什么,那雙眼睛,和云歌又如此之像。
云川伸出右手,掌心出現(xiàn)一團藍色火焰,“鬼長老,你去將小殿下請來,就說我請她吃飯。”
白發(fā)老者深鞠一躬,就瞬間消失不見,云川抬起手,看著手中那團藍色火焰,眼神變得憂郁“這么多年了,你到底在哪?”
跟隨著阿田走出瘴木林,走過集市,還未到魔族的正殿,鬼長老就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阿田,你去將小殿下請來,就說魔君請它來吃飯?!?p> 阿田見了來人,很有禮貌的鞠了一躬,“鬼長老,這兩位是小殿下的朋友,我得先帶她們?nèi)ヒ惶肆鞴獾?。?p> 只見阿田口中的鬼長老,伸手摸摸自己的胡子,“這兩位我就先帶去極宸殿,你去請你家主子就好?!?p> 說完根本就不給阿田回復的時間,直接伸出手中的權(quán)杖,將云澤和元晚吸進了那顆水晶球里,然后消失不見。
阿田呆愣在原地,小臉皺了起來,很是難看,但也無奈,鬼長老都直接把人帶走了,現(xiàn)在也只好先去流光殿同小殿下說明緣由了。
阿田幾個縱身,很快就從宮殿的城門口到了流光殿,看著只有她一人歸來的清羽很是疑惑。
“我讓你帶來的人呢?”清羽問。
阿田單膝扣地,雙手并排擺在胸前,頭深深地埋進手臂里,“在宮城外,鬼長老兩人帶走了,還說魔君請您過去吃飯?!?p> 清羽聽了這話并沒有表露出擔憂的樣子,反而是錦錦,她急匆匆走到阿田面前,欲問個原由,卻被阿田給躲開,兩個人之間的氛圍稍顯尷尬。
清羽見狀,出來打圓場,“阿田這人,不喜陌生人碰她,所以才這樣?!闭f完這句話,清羽看向阿田,“好了,你去找阿長玩吧!”
本來還一臉警惕的阿田聽了這句話,臉上頓時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因為,在阿田的生活里,她最喜歡的人除了她的主人清羽小殿下,就是這個阿長了。
看著阿田開心的背影,錦錦才緩緩開口:“元晚不會有事吧!”
清羽拍拍她的手,“淡定點,云川那個小子頂多是覺得你朋友像極了他的一個舊人,才這樣,放心吧!你朋友絕對活蹦亂跳的?!?p> 這話一出,錦錦和顧驚鴻心里都是一愣,怎么最近元晚的桃花來的如此頻繁,且質(zhì)量還高,先是元初國太子,其次是北澤神君的二公子,現(xiàn)在又出來一個魔族的魔君,感情元晚上輩子是拯救了四澤六境呀。
而此時,這個上輩子拯救了四澤六境的元晚,正在魔族大殿內(nèi),瑟瑟發(fā)抖。
“小云澤,你說我們等會奇怪會被清蒸,還是紅燒啊?”
對比元晚慌張的樣子,云澤倒是落落大方的很,他淡定的摟住元晚的肩膀,輕輕的拍著,“別怕,不管清蒸還是紅燒,我定會讓你完好無損的離開。”
這句話不管換哪個女孩子聽了,最起碼都會臉紅,然后心跳加速吧,但是元晚這位奇女子,她不僅沒有臉紅,心跳加速,她還特別義氣的反過來拍了拍云澤的胸膛,感受著他那結(jié)實又有力量的胸肌說:“放心,姐再害怕,也不會讓你一個人上黃泉路?!?p> 這話剛說完,一道幽魅的男聲響起“誰想上黃泉路的,嗯?”
這句話一出,直接把元晚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要不是云澤桂花糕拿的快,她立馬就能用眼淚,把這魔族大殿給淹了。
站在屏風后的云川看著元晚這個樣子,精致的眉頭不自覺擰了起來,他的云歌是從來不會這般哭鬧的,可是那雙微紅,泛著淚光的眼睛卻深深地望進了云川的心里,為什么,會如此熟悉卻又完全陌生。
再看看元晚身邊的那個帶著面紗的白衣少年,云川就感覺和他之間有一塊無形的鏡子,這種感覺和對元晚的熟悉不同,就像是天生的,感知。
鬼長老在一旁,看出了云川的神態(tài)有些不自然,但是他并沒開口說些什么,當初云歌離開的時候什么都沒說,只留下一根鳳凰的羽毛,他到處去找,還找了天界的關系,都沒有與這根鳳凰羽毛相關的信息,無奈只能作罷,而從那時起,他們這個素來只喜歡簡色的魔君,命人在每一件外袍上秀上了一只鳳凰。
“都敢孤身擅闖魔族,現(xiàn)在就怕了?”
實在是見不得這個場景,云川無奈,扶額從屏風后走了出來,坐在了寶座之上,深色使然的說出了這句話。
云澤不悅,微微皺眉,在一旁的鬼長老大驚,為何這眉宇之間的薄涼與他們的魔君竟有七分之像,但這種驚訝并未表露出來。
他拉起地上的元晚,將元晚護在身后,轉(zhuǎn)頭看向高座上的云川,“我與元晚是順著一些線索,才不得不擅闖了魔族境地,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云川聽了這話深深不喜,他覺得這貨說話怎么就跟天界那個傾澤一個模樣,都是些臺面上的話,一點都不近人情,太沒意思了。
元晚躲在云澤身后,偷偷摸摸的看向云川的方向,這一看,她的心,不知為何,就沉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