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煮好了,肖誠把藥送去給周南巳。半碗藥,顏色黑乎乎的,聞著味道就苦,也不知道南巳哥是怎么喝下去的,他想。
敲了敲門,這次門很快就開,周南巳掃了眼他,目光落在他手上端著的藥上,啟唇:“謝謝?!?p> 他把藥接了過來,一口氣就喝掉了,然后把碗還給肖誠,正準備關門進房,肖誠伸手攔住了,欲言又止了一會,在他對上周南巳那冷冰冰無絲毫溫度的目光后,艱難開口:“南巳哥,你......能不能再幫我媽簽多幾張簽名照?”
周南巳收回冷冽的目光,手撒開了門,自己往屋內走去,肖誠知道他是同意了,邁了兩步走進房里,轉身把門關上后跟在周南巳的后面。
周南巳走到茶幾處,茶幾上放著一盒話梅,他彎腰拿起,旋開蓋子從里面拿出一顆話梅含在了嘴里。
肖誠終于明白為什么剛才南巳哥看他的目光那么冷了,喝完藥他嘴里肯定很苦,肯定是想趕緊吃顆話梅解苦,他欲言又止不趕緊說,耽誤他去吃話梅,目光不冷才怪。
想到這一點,肖誠很真誠又很愧疚地道歉,“對不起......南巳哥?!?p> 周南巳面無表情的看他,并沒有說什么,此時他的手機正好響了一聲,周南巳低頭去拿手機,同時不忘說:“要簽多少自己拿過來。”
肖誠頓時笑開了,笑咧咧地走近周南巳想要道謝,但周南巳眼皮懶懶地一抬,幽深的眸子定定地看向他,讓他生生地止住了步子。
他聽見周南巳說:“再不拿給我簽,我就要去睡覺了?!?p> “我現(xiàn)在去,南巳哥你等我一下?!闭f完,肖誠立馬就出他的房間,去找照片和筆。
煩人的人終于走了,周南巳垂眸去看手機,打開了微信回復道:“藥剛喝下,我住在酒店,酒店廚房可以煎藥?!?p> 南城今日下大雨,雨勢很大,一直持續(xù)到晚上也不見停,所以,知意晚上下班沒有再去坐地鐵,而是打了車。
大晚上的一個女孩子獨自打車其實不怎么安全,知意也是猶豫了很久才決定打車的,她想,應該絕大多數(shù)的司機都是好人,壞人只占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而且雨大,從醫(yī)院走去地鐵,要三分鐘的路程,下地鐵走回家,也要兩三分鐘的路程,雨實在大,天氣還冷,所以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打了車。
她望著車窗外,隔著車窗看外面是模糊一片的,基本只能看見個影子,雨水打在車窗上變成一顆顆渾圓的水珠速度極快地往下滑去,然后消失在車窗底下。
車內暖黃色的燈光昏暗,有一種老舊的年代感味,知意手機的手機忽然就亮了起來,有微信消息進來。
她打開來看,溫柔的眉眼漸漸染上了笑意,紅唇微揚,睫毛覆蓋下的眼睛發(fā)著亮。
得知他喝完了藥,她就放心了。
她回復他:“今日南城下大雨了,我現(xiàn)在在打車回家的路上,有點點想你?!?p> “把司機的信息和車牌號發(fā)給我?!彼?。
知意的心忽然變得柔軟,泛起了絲絲的甜蜜。
“不用了,我前面就到家了。”
剛發(fā)過去,前面的司機就說到了。
知意付了錢道謝,撐開雨傘邁腳下車,只走了幾步就進到了小區(qū)里。
回到家,她身上還是被淋濕了一點,有點點的雨漬在衣服上暈開,不過不礙事,脫掉外套就好了。
她脫了外套后就去找包里的手機,發(fā)現(xiàn)有好幾條的微信未讀消息。
“晚上打車不安全,下雨天打車更不安全,駕照考了嗎?”
隔了一分鐘,“到家了嗎?”
又隔了一分鐘,“到家了告訴我。”
“兩分鐘后沒回我,我就報警了?!?p> 知意看到最后一句,立馬就回了他,“我剛到家。”
“不用擔心,我這么大個人,不會有事的?!?p> 周南巳回得很快,“嗯。”
他重復問:“駕照考了嗎?”
知意:“考了?!?p> 周南巳:“好?!?p> 知意難得看不懂他,“怎么了?”
周南巳:“沒怎么,我要去睡覺了?!?p> 知意輕輕抿著唇,嘴唇微彎著,沒多問,讓他好好睡覺。
兩人的聊天一終止,知意就去洗澡,洗完出來全身暖和多了。
去倒了杯水,知意走向臥室,把水杯放在床頭柜后她又出來拿了手機進去,等躺上了床,手機也剛好響了起來。
是知意的表哥。
“表哥?!?p> “知意妹妹,我明天要去南城,順便去看看你,你明天什么時候有空?”陳善清說。
知意彎唇一笑,挺開心的,“我明天六點后有空?!?p> 陳善清:“好,那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
知意:“嗯。”
“表哥,你來南城是有什么事嗎?”
陳善清:“有個朋友在南城,來看一看他,明天晚上帶上他一起吃飯,你介意嗎?”
知意:“不介意?!?p> 陳善清那邊傳來笑聲,“那我明天帶上他,你們可以認識一下,以后你在南城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可以找他?!?p> 知意不喜歡麻煩別人,她的生活很平淡,也沒有什么解決不了的事去麻煩到別人。
她沒應,轉開了話題,“表哥,周南巳有失眠癥,你們不要給他安排那么多工作。”
陳善清一時語塞,他表妹現(xiàn)在已經開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不過他抓到了一個點,“你怎么知道他有失眠癥?”他這個老板都不知道。
知意抿了下唇,“我是他的主治醫(yī)生?!?p> 原來如此,難怪最近春心萌動得厲害。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知意,周南巳的工作已經少了很多了,過年那段時間他放了將近十天的假期,是公司所有藝人假期最長的那個人?!?p> “他那些天是不是一直都待在你身邊?怎么今天剛走,你就嫌棄他工作多了,是不是舍不得他走?”
知意被陳善清一說,她有點不好意思,臉一點一點紅起來,“我們那十天也就見過三次,他哪里有一直待在我身邊?!?p> “是嗎,我以為你做了他的主治大夫,會找各種理由讓他每天都來醫(yī)院和你見面?!?p> 知意羞得厲害,有絲慌亂,“我要睡覺了,表哥你也早點睡,再見?!?p> 電話掛了,她的心還未能平復。
她表哥怎么會這樣想,她哪里會是這樣的人,她很矜持的。
銀鈴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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