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時兄弟……等一等……”就在時志價將要進入北安關(guān)的時候,不想身后突然傳來一陣呼喊聲。
時志價愣了愣,勒住馬頭回頭看去,只見鄭百川正面色焦急、一騎絕塵而來。不由得有些詫異,這雙方才剛剛分開不到半天啊,這是作甚?
“呼呼……總算……是追上你了……”鄭百川呵哧帶喘地說道。
“是雯雯有什么事情讓你轉(zhuǎn)告給我么?”時志價想了想問道。
“不是……呼呼……是你的……任命……下來了?!?p> “任命?”時志價愣了愣。
“不錯!畢竟你的的領(lǐng)地靠近和摩押公的邊境線,雖然邊境線有楊侯爺?shù)拈L毛軍守衛(wèi),但是萬一出現(xiàn)什么變故就不好了。因此國舅爺今天在朝堂上為你爭取了一個銳鋒千人統(tǒng)的官職,允許你統(tǒng)帥一支兩千人的衛(wèi)隊?!?p> “啥?銳鋒千人統(tǒng)?”
“不錯,國舅爺這次可謂是為你和那些大佬們磨破了嘴皮子,你要知道普通士卒如果想要晉級,可是得從‘副十人長’升到‘十人長’,再到副百人將、正百人將、副五百牙將、正五百牙將、副千統(tǒng)、正千統(tǒng),然后才是有名號的千人統(tǒng)……你這可是一次躍了十級啊,普通人幾輩子也修不來的恩典。要知道鐵城一路護送娘娘回京城,也才從‘統(tǒng)帥七千人的偏將’升到了‘雜號將軍’。”鄭百川一副你真是走了大運的模樣。
“這算什么?對自己不要爵位的補償?”時志價心里暗暗撇嘴。
雖然鄭百川說得夸張,什么一躍十級,但是他心里很清楚,從副轉(zhuǎn)正這也算一級嗎?就好像他前生從副連長轉(zhuǎn)到正連長一樣,這頂多算半級。不過鄭百川有句話說的沒錯,連越五級這確實夠夸張了。
“喔,那我的兩千士兵呢?在你后面隨后就來嗎?需要我在這里等嗎?”
沒想到時志價突然蹦出這么一句話,鄭百川頓時有些尷尬,“這個……你知道的,朝廷目前是多事之秋,各方面兵力都捉襟見肘,連鐵城的萬人兵馬現(xiàn)在都沒補齊,所以……得需要你……自己組建。”
“我去……鬧了半天是給我畫餅!到頭來我只是一個空有名號的光桿司令啊!”時志價嘴角一陣抽抽,心里暗罵道。
“你先別失望,雖然你現(xiàn)在只有名號,但是這個官職可是實打?qū)嵉?。你要知道根?jù)朝廷法律,貴族雖然允許有私人衛(wèi)隊,但是是有限額的。
領(lǐng)地是一個村鎮(zhèn)的男爵,手下的衛(wèi)隊不得超過五百人,領(lǐng)地是城鎮(zhèn)的子爵,不得超過一千五百人,伯爵不得超過三千人……以此類推,這些衛(wèi)隊可都是無法授予官職的。
但是你有銳鋒千人統(tǒng)的官職就不一樣了。這可是實打?qū)嵉奈渎殻箷r候你任命手下為百人將、五百牙將的時候,這個官職一樣是被朝廷認可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你是代理子爵,按照法律,你只能有一千五百人的衛(wèi)隊,但是你有朝廷銳鋒千人統(tǒng)的官職就不一樣了,你手下可以有兩千被朝廷認證的官兵,這么算來,你足足可以招募三千五百人啊……三千五百人你想想,都快趕上副五千郎將了。是不是很劃算?”
不得不說,鄭百川確實滿有口才的,這么溜的口條不當外交官還真是可惜了。
“行吧,你成功說服我了。任命書呢?軍印呢?不會連這個都沒有吧?”
“有有……這個有!”鄭百川趕緊賠笑道。隨后將馬匹背包里的文書、印綬一股腦的都給了時志價。
“要不?你陪我去領(lǐng)地一趟?等我那邊交接完畢,你再回來?”時志價接過印綬的時候、想了想說道。
他不是傻子,他是孑然一身的進領(lǐng)地,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架空他的權(quán)利?但是有鄭百川這個京城來的大官兒就不一樣了,給那群人幾個膽子,估計他們也不敢在鄭百川面前撒潑。
“不了!我還有職責在身,還要趕回去復(fù)命呢?!?p> “那好吧?!睍r志價嘆了口氣。
“那祝時兄弟你武運昌隆,咱們青山不改、后會有期。”
“同祝!”時志價抱了抱拳道。
直到鄭百川遠去,時志價掂了掂手里的印璽,喃喃道:“沒想到竟然還給我追加了個任命,這倒是有點像伯仁那老家伙的主意啊,這是想要考教我治軍以及管理的能力與水平嗎?”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北安關(guān)的通關(guān)很順利,因為不熟悉路徑,時志價在北安關(guān)找到了一個將要出關(guān)行商的商隊,付了點銀子。對方看在銀子的面子上,同意時志價與他們同行。
但是過了北安關(guān)時志價的臉就拉拉下來了,原因無他,他發(fā)現(xiàn)何珥山北方這塊地方,與他預(yù)想中有點不太一樣。似乎……有點……荒涼???從出了何珥山脈以后,這里就全是曠野,雖然不能說是像沙漠那樣寸草不生,但是也是半天看不到肥沃的河流、茂密的森林,除了碎石原野還是碎石原野。
據(jù)與他同行的商隊說,到了楊侯爺鎮(zhèn)守的撒列山脈環(huán)境才會轉(zhuǎn)好。他心里一時間有了一種上了大當?shù)母杏X。
……
“來,時兄弟,給你!”當夜,野外宿營烤火的時候,一個一臉憨厚、四十幾許的矮胖男子湊到時志價面前,遞給了他一塊烤土豆。這個人正是這個商隊的領(lǐng)隊,名叫郭長福,是個很實誠的生意人。
時志價略怔了一下,伸手接了過來,“謝謝!”
“多吃點,這里晚上很冷。很難想象竟然有人敢獨自一人走這條路,要知道這附近可不太平,除了我們這些常年在當?shù)赝林掷锸丈截浀娜耍话闳耸呛苌僭敢鈦磉@里的?!?p> “這附近……治安很差?”時志價蹙了蹙眉頭問道。
聽到時志價竟然問出這么個問題,周圍那些漢子面面相覷之余,忍不住哄然大笑起來。
時志價面色頓時有些不太好看,因為這群人的笑聲里充滿了嘲諷,仿佛在譏笑他無知一樣。
“好了好了,都笑什么笑?時兄弟從來沒來過這里,不清楚這附近的情況有什么好奇怪的?”矮胖男子訓斥了眾人幾句,然后轉(zhuǎn)過頭來對時志價苦笑道:“何止是差,這么跟你說吧,這附近的馬賊勢力不下這個數(shù)?!?p> 矮胖男子比了個三的數(shù)字。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別想太多。明早還要趕路,收拾收拾趕快睡覺吧?!?p> 郭長福雖然走了,但是時志價心里卻差點沒罵國舅爺祖宗十八代,這什么破領(lǐng)地?貧瘠不說,竟然還匪比兵多?難怪給我個銳鋒千人統(tǒng)的官職,他娘的沒這些兵力,我也待不下去??!
無爭的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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