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這艘郵輪確實是在等著眾人,很快從上面就下來一艘類似快艇的小船,快速向幾人駛來。
駕駛快艇的是一個頭發(fā)有些枯黃干澀、眼窩深陷的人,一身臟兮兮的,仿佛許久沒洗澡沒睡覺一般。
不知為何,時志價遠遠看到這個人的相貌,總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為什么熟悉,他卻說不上來。
很快,快艇就靠岸了。烏鴉使者一馬當(dāng)先跳上了快艇,眾人見狀趕緊紛紛跟著躍了上去。
工程侏儒這次卻沒有跟著幾人,似乎他的任務(wù)就到此為止。跟幾人打了聲招呼后,他轉(zhuǎn)身又回到了大貨車上。
幾人對此見怪不怪,也沒有深究。
片刻功夫,快艇就駛到了郵輪下方。
上來以后眾人才發(fā)現(xiàn),甲板上除了那個快艇駕駛員,竟然沒有一個人迎接他們。整個郵輪靜悄悄的,給人一種詭異、陰森的感覺。
快艇駕駛員領(lǐng)著幾人進入郵輪內(nèi)部后,直接把幾人領(lǐng)到了住宿的地方,期間沒有多說一句話。
而整個行進過程除了幾人以外,也再沒看到除了他們以外的任何人。期間時志價等人還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整個郵輪的內(nèi)部,竟然沒有一扇窗戶,或者說是有,但是被什么黑色的東西密封死了,以至于整個郵輪內(nèi)部看不到絲毫的陽光照射進來,只有走廊那昏黃的燈光,折射出一股冰冷陰沉的氛圍。
“不要大聲喧嘩!不要隨意走動!廁所就在你們幾個房間的旁邊,吃飯的時候我們會有專人送來。要牢記這艘船你們只是客旅,沒有主人的同意,你們無權(quán)去任何地方?!痹谝D(zhuǎn)身離開的一瞬間,這個快艇駕駛員終于說話了,一說話就讓人感覺極不舒服。很難想象,這個在時志價眼里沒有絲毫等級、似乎‘根本就不是末日救贖計劃參與者’的人,竟然敢用這種頤指氣使的語氣對眾人說話。
獅子男見狀剛要發(fā)火,卻被貓女從后頭拉了一下,向烏鴉使者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們懂的規(guī)矩,麻煩你了?!睘貘f使者對‘這名零級的快艇駕駛員’似乎顯得很客氣,十分禮貌的回了一句。
眼見烏鴉使者都如此,獅子男不由得強忍了怒氣。
時志價卻在這個時候猛然間醒悟過來,他終于知道他為什么覺得‘這個快艇駕駛員’有點熟悉了,他的氣質(zhì)和一個人極為相似,就是上次他去極夜小鎮(zhèn)做任務(wù)的時候,在極地酒店遇到的、那個被警察小吳拷住的、破壞整個小鎮(zhèn)電力、還說什么怪物會帶他走的、那個仿佛許久沒睡覺的精神病。不得不說,這兩個人的氣質(zhì)簡直是太像了,一樣的眼窩深陷,一樣臟兮兮仿佛許久沒睡覺沒洗澡,一樣的神經(jīng)顯得有點不正常,就是不知道這兩者倒底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
對于烏鴉使者的回答,這個快艇駕駛員嘴角一咧,露出滿嘴黃牙,接著沒說什么,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等到他的身影從走廊里消失,獅子男嘁了一聲,“嘁,臭屁什么!不過是借用了一下他的破船,搞得我們好像欠了他幾百萬似的?!?p> 烏鴉使者冷哼了一聲,“狐假虎威罷了,但他的主人不好惹,是公會的高層,大家還是收斂一些。”很明顯對于快艇駕駛員的無禮態(tài)度他其實也有些不滿。
這件事就這么告一段落,郵輪給眾人安排的房間都是單間,大家彼此都是鄰居。從這點規(guī)格上看,倒是沒虧待他們。
這一天又是戰(zhàn)斗又是干嘛,眾人都有些累了,彼此打了聲招呼后,就都回自己的屋子休息去了。
進了房間以后,時志價發(fā)現(xiàn)果然‘自己房間里那個圓形的窗戶’也被‘一層黑色的東西’封死了,看不到一點外面的夕陽。
他拿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暫時先不給龍警官打電話了,現(xiàn)在是在海上,誰知道這郵輪有沒有什么貓膩,能夠攔截他信號什么的。再說現(xiàn)在也沒什么好報告的,還是先等到了目的地再說。
就這樣他躺在床上一覺睡去……
再次蘇醒時,他是被一陣‘什么野獸路過門口時的喘息聲’驚醒的。因為屋子里頭不透光,他也分不清楚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他偷偷來到門前,把目光放在門口,透過門縫向外望去……只見走廊昏黃燈光的照耀下,門外行過了一隊‘人、狗與獸’的組合。
這些狗多是些和二哈類似的品種,毛發(fā)很厚,像是北方犬類。而獸就比較奇葩了,有巨蟒,有豹子,他甚至看到一頭棕熊……這場景時志價越看越覺得不太對勁,而當(dāng)那些人回過頭來,露出‘黑漆漆的眼眸’以及‘外露的獠牙’的時候,他徹底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別人可能不太熟悉,但是他對‘這些外形奇葩的人’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死在他手上的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這分明就是他在極地小鎮(zhèn)獵殺的那些怪物。
“難怪這艘船這么黑,連窗戶都被黑色材質(zhì)的東西遮住了,他喵的這些東西根本就見不得光。可是……為什么?他們會出現(xiàn)在這里?烏鴉使者說這艘船的主人是血衣會的高層,高層的船上為什么會養(yǎng)這些怪物?難道‘那場極地小鎮(zhèn)的災(zāi)難’是血衣會造成的?”
一時間無數(shù)的念頭在他心頭泛起。當(dāng)然,這還不是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是,這些怪物為什么會好好的在這艘船上活著?為什么它們沒有遭到腕表的追殺?難道除了自己那次,腕表再沒有對‘這些在極地肆虐的東西’發(fā)出過任務(wù)懸賞嗎?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徹底的凌亂了……如果被時志價知道,他在飛機上獵殺的三眼怪物,也是紅玫瑰負(fù)責(zé)押運的,也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就在時志價在這強自鎮(zhèn)定的時候,那支人與獸混雜的小隊已經(jīng)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從這些人、獸、怪物的思緒間隱隱傳來一陣陣簡單的交流聲。
“為什么……我們……要來陽光明媚的地方?那地的黑暗……明明還沒過去!”
“什么時候……才能……再次獵殺!再次增殖!”
“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