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月黑殺人夜
長劍歸鞘。
王朔收了手。
這一戰(zhàn)他只是想試一試,看看自己的無距劍勢,融入了星辰劍勢后,有什么樣的變化。
現(xiàn)在算是看到了威力,果然了得,恢復(fù)了實(shí)力的辰徳三人聯(lián)手,在自己的劍招之下,竟是如此的無力。
試出了威力,自然可以收手了。
接下來的時日,王朔相當(dāng)?shù)拈e。
恒泰府這一帶的礦脈,基本都被劍仙別院給占完了,而見識到王朔這樣的劍術(shù)。
辰徳等人則是帶著手下的人有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了,再也不想沾恒泰府的邊,只覺得王朔如同魔鬼一般,離得越遠(yuǎn)越好,離得近些覺都睡不好。
這段時日里,王朔過的特別舒坦,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覺曬太陽,日子別提有多舒坦了。
其實(shí)現(xiàn)在的劍仙別院,每天的事情也是不少,不過既然有陳叔和高貞在,那就都交給他二人好了。
這么多麻煩事,自己可沒什么心思去做,什么劃分礦山片區(qū),以及分配人手管理,組建巡邏隊,招收人手什么的,亂糟糟的,想想頭都大。
如果真要去處理這些事的話,那自己基本就不用休息了,所以還是不去摻和了,自己過自己的舒坦日子就行了。
不過這世間之事,總不會讓你太過如意。
這不,雖說最近這段時間自己沒去找事做,但卻有事找上了他。
那便是大禹王朝的六皇子,知道了這次的事,便一同跟著皇家來處理這事的人,到了恒泰府。
隨后,便三天兩頭的來拜訪自己,王朔怎么會猜不出這位六皇子的想法。
大禹王朝的皇帝修為已至長生八重,即將到了退位之時。
因此這些個皇子們,為了下一任的皇帝位置,斗得是相當(dāng)激烈。
這位六皇子,估計也是想拉些外援,所以便沒事來找自己拉交情,還想送不少禮給自己。
唉,當(dāng)真是無聊。
自己怕麻煩,連開陽峰峰主之爭都不想?yún)⑴c,又哪里會摻和到大禹王朝的皇位更迭中去,這種事情有多遠(yuǎn)躲多遠(yuǎn)。
他送來的禮物,自己原封不動的,讓人都退回去了。
不過,他還真是楔而不舍,時常的來拜訪自己,弄得自己有些煩了。
罷了,罷了。
出來這么久了,也該回去了。
反正這里的事自己也差不多解決完了,余下來的事情也有陳叔坐鎮(zhèn)。
他修煉這么多年,處理起事比起自己要老練的多,有他在這里,萬事無憂。
自己還是盡快回宗門吧!
對了,走之前還有件事要辦掉。
躺在床上,王朔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一次王朔的計劃,是把這一帶的礦山都奪了,主謀的那三人,最多一個后臺極硬的辰徳可以放過。
其它二人都要關(guān)押在地池牢獄當(dāng)中,直到身死道消。
可后面接到的消息,讓他有些出乎意料,竟然只是些賠償和讓出恒泰府的產(chǎn)業(yè)。
而那三個主謀,依然是安然無恙,活蹦亂跳的。
可自己原本的設(shè)想是,裁決會以六大仙宗為主,此次之事自然會偏向自己一方。
結(jié)果不僅沒有偏向自己一邊,還偏向了對方,當(dāng)時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自己是既詫異又憤怒。
后面陳平一講,他便明白了。
以前的宗門遠(yuǎn)遠(yuǎn)比不得現(xiàn)在,一直在六大仙門敬排末坐。
直到一百年前的妖魔之亂里,七大主峰冒出了許多像開陽七劍一般的人物。
其中更有大禹第一劍修的宗主北玄,使得宗門一躍成為了第一大宗門。
但也就是因?yàn)楦Z升的勢頭太盛,壓過了其它五大仙宗一頭,所以這些年里,其它五大仙宗便一直處處打壓。
正好,這次的事情捅到了裁決會,按理來說,以北斗仙宗一慣的強(qiáng)勢,再加上這一次證據(jù)確鑿。
最后的結(jié)果定然是那些勢力退出恒泰府,產(chǎn)業(yè)全部由宗門接收,主謀之人全部送到地池牢獄當(dāng)中。
最多最多,也就是辰徳靠山過硬,逃過一劫。
可偏偏其它五大仙宗都存了打壓北斗仙宗的意思,面對此等打壓,宗門自然是不甘心。
但是這一次,是五大仙宗聯(lián)手,使得宗門也不得不服軟。
所以,最后的判決,便成了如今的這般。
片刻后,陷入沉思的王朔回過神來,接著便從床上坐起,拿起清靈葫蘆狠狠灌了一口,隨即眼里閃過一絲寒芒。
裁決會的審議結(jié)果,自是無人違反,就連王朔也不敢。
所以,前次他只有照著結(jié)果,放了辰徳等人。
王朔雖然平時懶懶散散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樣,有時候有人譏諷或是嘲笑他幾句,也不會放在心上。
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條不可逾越的底線,像王朔這般性格的人自然也有。
一旦有人敢越過這條底線,那王朔便不再是平日里的性子了。
而這一次辰徳他們,便是越過了王朔的底線。
既然越過了這條底線,想這般輕輕松的逃掉,那可就太便宜了,犯了錯是要收到懲罰的。
本來若是他們被送到牢獄,起到了警示眾人的效果,王朔也沒有這么大殺氣的。
可偏偏這一次的處理結(jié)果高舉輕放,使得辰徳等人犯了錯一點(diǎn)事都沒有,那以后讓風(fēng)輕揚(yáng)一脈該如何自處。
這結(jié)果不是告訴別人,這一脈的人,任何人都可以隨意欺辱,最后大不了就是賠償了事,沒什么嚴(yán)重后果。
哪有這么便宜!
沒錯,裁決會是沒人敢違逆,但王朔是誰。
在開陽峰時,他就敢打少陽劍丁玄那般人物的臉,膽大包天就是那些大佬對他的印象。
王朔一口酒一口酒的灌著,腦中念頭飛快轉(zhuǎn)動。
片刻后,王朔手掌猛地拍在床鋪上,隨即站起身來,低聲喃喃道:“辰徳等人想來這幾日已經(jīng)離開恒泰府了吧,也差不多可以動手了,在回山之前,把這事徹底了結(jié)吧?!?p> 話落,王朔邁步走出門去。
今夜月黑風(fēng)高。
當(dāng)真應(yīng)了那句話,月黑殺人夜,風(fēng)高放火天。
今夜的恒泰府注定要不平靜了。
王朔雙手飛快掐動印訣,體內(nèi)法力卻源源不斷的從紫金元丹噴薄而出。
眨眼之間,便從王朔雙手之中溢出體外,化為一股濃郁至極的云霧,慢慢的這股云霧包裹住了他。
片刻后,云霧散去,一個身材矮小,滿臉絡(luò)腮胡須的人出現(xiàn)在原地,王朔已然消失不見。
此術(shù)名為易容術(shù),是在自己入門之時,師父就交給自己的,運(yùn)轉(zhuǎn)之下可幻化為各種形態(tài)之人,而且連氣息都可改變,絕不會有絲毫的破綻。
以前他一直沒機(jī)會用到,今次倒是可以顯現(xiàn)出作用了。
這矮小漢子嘿嘿一笑,聲音極其詭異:“辰徳、乾隆、周伯通,真是不好意思了,為了殺一儆百,便苦了你們了,要怪就怪五大仙宗吧,他們對你們可著實(shí)太照顧了。”
......
次日。
高貞和陳平眉頭不停抖動,目瞪口呆的看著剛剛收到的消息。
辰徳、乾隆、周伯通三人死了!
如果是在平日里,這三人死了,他二人頂多驚訝一陣,斷不會如此這般表情,畢竟死了這幾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偏偏,這是裁決會保了他們之后沒有多久,便一夜之間全部死亡,而與他們有仇的只有自己一脈。
可陳平知道,尊主對于裁決會的審議結(jié)果已經(jīng)認(rèn)了,所以不可能是尊主派人動的手。
莫非,是少主?
不過不對啊,少主一直都是個懶散之人,平時和和氣氣的,看著就是老好人一個,應(yīng)當(dāng)不會這么狠辣吧!
不過,他馬上想到,自己前段時間回宗門后,聽到的少主這兩年的為人處事。
少主平時懶散的性子里,絕對有膽大包天的影子。
莫非,真是少主做的?
陳平和高貞二人,趕忙拿著信箋往王朔的住處而去,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各式各樣的事情要處理,他們二人最近都沒怎么見過王朔。
此時到了王朔的住處,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正躺在房門前的搖椅上,曬著火紅的太陽,睡著大覺,一副極度享受的表情。
“少主~”
“少主~”
“少主~”
......
聽得有人喊自己,王朔睜開惺忪的雙眼,側(cè)著頭瞧了一眼,結(jié)果陽光太盛,晃的眼疼,啥也沒看到。
無奈只得握住扶手,撐起身子,又瞧了過去,這一次看清了,原來是高貞和......陳叔。
王朔立馬站起身來,嘻嘻笑道:“陳叔和高院主怎么有空過來了?”
陳平語氣有些急促:“少主,出事了,辰徳、乾隆和周伯通三人死了!”
“什么?”王朔一臉驚呆了的表情。
好半晌,似是反應(yīng)了過來:“他們?nèi)齻€怎么死了?”
陳平又說道:“少主,如果真是你做的,就快些承認(rèn)了,我抓緊上報尊主,看怎么解決這件事?!?p> 王朔瞪著眼睛,一臉驚恐的說道:“怎么可能!!!我哪有那么大的膽子!這次裁決會很明顯是要保他們,我怎么敢違逆裁決會!”
陳平看著王朔,發(fā)現(xiàn)他此時一臉的驚恐之色,還夾雜著些許的委屈和不可置信。
因此,便有些相信了,心中暗道:“看來,此事應(yīng)當(dāng)不是少主所為,莫非是有人想栽贓嫁禍?”
隨后,向著王朔一拱手,沉聲道:“少主,看來是有人想栽贓嫁禍了,我得馬上通稟尊主,立即徹查,。”
說完便快步走了。
也無怪他如此想,畢竟他剛剛回宗,對王朔不甚了解。
若是開陽峰的其他人,定然是不會被王朔如此拙略的演技騙過的。
這不,一旁還未離去的高貞,此刻正用一臉玩味的表情看著王朔。
他這些日子里,對王朔的性子也有些了解了。
少主這人,對任何事都是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的,遇事從來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
今日如此反常的行為,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了。
看著王朔目送陳平的樣子,高貞咳嗽了一聲,隨后謙卑的低聲道:“少主,保持本心才是真我,屬下也告退了?!?p> 王朔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盯著他看了半晌。
隨后灌下一口酒,繼續(xù)躺回了搖椅上,又露出了那一副慵懶的表情。
高貞看著王朔的舉動,心中沒有任何不快,轉(zhuǎn)過身大步的往來路走去,腳下步伐卻是輕盈了許多。
曦月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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