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里的黑影消失不見,但黑袍里的身體被念線捆住,完全動(dòng)彈不得,卻換了一個(gè)聲音說話:“你,你們是什么人?大晚上的抓我做什么?”
“寧亦程,你是魔修?”胡彼沒想到,黑袍之下居然是寧亦程。
在零星大陸上,魔修指的不是魔物,而是修習(xí)魔族功法的人類。
“不,不是我,我被附身了……”寧亦程搖晃著腦袋,好像什么都不知情的樣子,看見躺在地上的李詩巒,急道,“我和詩詩在河邊……吟詩賞月來著,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們快把我松開,不然我叫我姐來!”
“今晚有月亮嗎?”說話也不打草稿,林馥懶得搭理,“將他捆好了,給上面處置?!?p> “不,不要??!”不能被學(xué)院長老知道,否則他會(huì)被逐出山門!
“你在靈衍山不學(xué)正道,偏要學(xué)那些歪門邪道,雙修也就算了,還想多……修,沾染凡界三妻四妾的惡習(xí),還敢說你不是魔修?”輕綰撐著一口氣,眼睛瞪著寧亦程。
寧亦程當(dāng)然不能承認(rèn),立馬把臟水潑回去:“你,就是你!就是你引來魔修的,還說要把你當(dāng)爐鼎!你們知道什么叫爐鼎嗎?就是供男人采……”
“閉嘴臭男人!我殺了你!”輕綰被戳中陳年舊事留下的傷口,此時(shí)被他赤果果展示出來,臉上是火辣辣的疼,羞恥度飆升。
林馥卻制止了輕綰動(dòng)手:“既然你來了靈衍山,如果殺了同門,還想回到原來的地方?”
“不,我不要……”輕綰不想回到那個(gè)噩夢之地,每天像牲口一樣被綁在地下室,被那些男人當(dāng)成爐鼎采補(bǔ)。
林馥用念線縫了寧亦程的嘴,不再讓他亂說話,把他身上的念線收回之后,讓胡彼用樹藤捆住他拖走。
輕綰身上沾了血,不僅衣服上,還有褲子上。
上面是打斗過程流的血,下面是女性特有的姨媽血。
林馥想將輕綰扶起來,順勢把了一下她的脈:“輕綰,你不是純陰之體,演變成了厄陰之體?”
她不禁心疼這個(gè)女孩子,這不僅僅是咳嗽感冒大姨媽?。?p> 剛才冰天雪地里的那一戰(zhàn),簡直是高山雪崩,血漿崩裂,血澇決堤?。?!
輕綰捂著小腹,渾身乏力,難受至極,只能癱在林馥身上,虛弱道:“今晚,我的功法成了,我也成了厄陰之體。”
“你傻不傻啊,為什么要練那種極寒極陰功法?”林馥以前聽說過這種功法,女子功法大成之時(shí),每每月事極疼。
有的人無法忍受這種疼痛,寧愿自殺死亡,回娘胎里重造!
輕綰想要說出緣由,林馥卻讓她休息:“我先背你回去,日后再解釋?!?p> 輕綰輕輕點(diǎn)了眼皮,卻沒舍得閉上眼睛,此行上靈衍山值了,讓她在荒涼枯敗的生命中,感受到了一絲從未有過的暖意。
她的臉色慘白,內(nèi)心卻無比踏實(shí),背著她的明明是個(gè)普通弱小的少女,為什么會(huì)有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睛,而且三番兩次救她于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