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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株建木苗

第十九章 夜

我有一株建木苗 黔余 704 2020-10-02 23:52:35

  余明與侯希白走進(jìn)這間木屋之中。

  腐銹的味道幾乎撲面而來,濕氣濃重至極。

  他們略微打量了下屋子。

  這是一間單人居,入門是個十來平的簡陋堂廳,右方有一側(cè)門通往臥室。

  沒有廚房,沒有茅屋。

  茅屋建在屋外可以理解,為了避臭。

  而且在這只有幾十戶,幾百口人的村子,三五戶合一起修間公用茅廁也不意外。

  那么廚房呢,雖說有許多農(nóng)家喜歡將廚房建在屋外,但這種情況下可是通常會用藩籬將屋子連同廚房圈成小院。

  這間屋子可沒有那亂七八糟的藩籬,只是孤單單立在山坡邊上,俯瞰田壟。

  兩人粗粗打掃之后,兩人分了房間,侯希白堂廳,余明臥室。

  反正也是打坐休憩,在這樣一個陌生環(huán)境,和一個第一天認(rèn)識的陌生人待一塊兒。

  睡自然是不可能睡的。

  兩人都心知肚明,索性都是打坐,在哪個房間打坐有何區(qū)別?

  “砰砰砰,砰砰?!?p>  間斷而有規(guī)律的敲門聲響起,侯希白去開了門。

  在這個世道,與普通人打交道,終究還是男兒身方便。

  既方便拋頭露面,又更具有信服力。

  至于女扮男裝,純粹是電視劇強行降智而已。

  且不說那些電視劇女主角如何細(xì)皮嫩肉,單憑喉結(jié)嗓音兩處判斷,還會分辨不出?

  余明看了看自己的細(xì)胳膊細(xì)腿。

  嫌棄.jpg

  門處,是提著夜燈有著古怪笑容的村長,和各抱著一床被褥頭戴斗笠的兩位村民。

  村長瞇著眼,道:“這間屋子久未有人居住,相信就算還有著被褥也已經(jīng)潮濕發(fā)霉,

  所以老朽特地帶人拿了兩床被褥過來?!?p>  侯希白看了看被子,意識到自己一人是無法拿下的時候,便退開了身形,露出門隙,與村長攀談起來。

  “真是太謝謝村長了,我二人也正在為此事煩憂。”

  兩個抱著床褥的村民從門隙里穿過,從余明身旁走過,將被茅草包裹的被褥放到了榻上,又轉(zhuǎn)步走回。

  沒人看見,在他們目光掃過余明時,露出的貪婪與血腥。

  下斜的斗笠遮掩住了一切。

  村民回到了村長身后,村長便也是對著侯希白作暫時告別:“那么,就明天見了?!?p>  侯希白揮手:“村長明天見?!?p>  于是關(guān)上門,插上門栓。

  兩人去了里間臥室,解開被褥上面覆蓋的茅草,徑直分了。

  余明徑直鋪在榻上,侯希白抱去了堂廳,鋪在地上。

  各自盤膝打坐之后,便再無話。

  臥室。

  余明輕聲說著晚安,用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嗓音。

  “晚安?!本U綰在腦海里回應(yīng)著。

  綰綰睡不睡覺,他不知道,畢竟綰綰現(xiàn)在是身體里的另一個意志。

  當(dāng)他在忙碌的時候,綰綰或許在休憩,又或許沒在休憩,只是始終文文靜靜,甚少發(fā)言。

  包括他睡覺的時候。

  人在睡覺的時候,休憩也只是大部分腦組織,而不是全部,夢就是那少部分未休憩的組織影響的,那么誰知道承載綰綰的那部分腦組織是否會與他同時休憩呢?

  晚安也只不過是這幾年來的習(xí)慣。

  堂廳。

  侯希白盤坐著,掂量著手中的折扇。

  得自縱橫傳承的花間派很早就亂了,從縱橫諸國到縱橫百花,這是何其可笑。

  這也導(dǎo)致歷代花間派傳人都是魔門兩派六道中最為人畜無害的一脈。

  當(dāng)然自己那個喪心病狂,繼承魔門兩脈的老師除外。

  百花圖啊百花圖……

  ……

  夜深了,雨更加大了。

  “啪嗒啪嗒……”雨珠滴打樹葉的聲音綿密而又持久。

  在這綿密的雨聲中,又夾雜著一陣陣怪異的聲響。

  那是一連串密集輕柔的步伐。

  余明的耳朵動了動。

  睡眠只是大腦的休息,身體其實還在運轉(zhuǎn),只是大腦接收并處理信息與否。

  “有動靜,快醒醒!”

  “快醒醒!”

  “醒醒!”

  “……”

  綰綰一遍又一遍地在腦海里呼叫著余明。

  余明只覺腦海里一陣喧鬧,便猛地睜眼。

  “怎么了?”他輕聲問道。

  綰綰:“你仔細(xì)聽聽,屋外好像有什么細(xì)微的動靜。”

  先慶幸了自己沒有夜盲癥,然后借著月色輕聲靠近墻壁,貼著耳朵。

  夜盲癥在這個時代是內(nèi)陸農(nóng)村百姓的常態(tài),可作為窮學(xué)文,富練武的武者,自沒有這限制。

  當(dāng)然也要夸夸旦梅養(yǎng)得好。

  屋外似乎已經(jīng)回到了一片寂靜,沒有一絲聲響。

  余明相信綰綰叫醒自己絕不會是空穴來風(fēng),耳朵貼著墻壁,順勢往墻角方向移動。

  他推開了榻,順著墻壁緩慢移動。

  忽的,他好像踩到了什么東西,感覺像是麻繩,又覺比麻繩堅固。

  隔著長靴,也不好判斷觸感。

  他蹲下身,抓住了那踩到的玩意兒,冰冰涼的,還有點重。

  心里已經(jīng)下意識判斷出來是什么,手上一個拉扯才發(fā)現(xiàn)另一頭被固定在墻上,或者可能固穿過了這作為墻壁的整根古木,定在外面。

  雖拉扯不了多長,卻已夠他拉到月光下觀察。

  果然是鐵鏈。

  想到這鐵鏈在榻下,又想到那村長特意過來送新被褥。

  余明一把掀開了榻上的被褥,不論是他新鋪的,還是原先的。

  這光禿禿的榻上布滿了駁雜的暗紅色痕跡,那是干涸的鮮血,余明認(rèn)得!

  余明跑去叫醒侯希白,只是輕輕搖晃,他便醒了。

  武者五感六覺敏銳至極,就算是睡眠之時亦同。

  就如綰綰在余明腦海里,仍能通過耳朵聽到動靜。

  而侯希白終究還是睡著了,且腦海里無人為他守夜,所以只能通過觸碰將他喚醒。

  PS:小白日記

  開書第十九天。

  怎么說呢,很抱歉小余斷更了兩天,嗯我打云頂之弈去了,從黑鐵打到黃金。

  然后就算昨天寫的這章,也是第二天才補完。

  真的很抱歉,鞠躬.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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