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托孤
“我們組織的名字叫神?!?p> 說到自家組織的名字,吉永新太下意識地挺直了脊背。
麻蛋,繞來繞去,竟然和西島佑介扯上關(guān)系了。
“上周在地鐵隧道屠殺乘客的加藤健人,是不是從你們研究院逃出來的?”
“應(yīng)該不是,我沒有聽說過這個人,而且最近也沒聽說有人從研究院逃走了?!奔佬绿肓讼耄o出了一個讓原田秀行意外的答案。
“不是?那西島佑介為什么要抓他?”
此時三浦真斗都愣住了,看來原田秀行這小子知道的東西也不少。
“你認識西島前輩?你到底是什么人?”吉永新太驚訝道。
三浦真斗當即又一個耳光扇過去,喝道:“是我們問你,還是你問我們?”
吉永新太兩側(cè)的臉龐終于變得一般高低,低下頭道:“嗨咦!對不起。”
“我真的沒有聽說過什么加藤健人,而且我是隸屬于第五執(zhí)事組,對第一執(zhí)事西島佑介的事所知甚少。那個加藤健人也可能是從別的研究院逃走的,組織內(nèi)部并不止神樂一個研究院。”
“還有什么研究院?”
“那我就不知道了,就連神樂研究院我也是上個月才剛知曉,這還是因為研究院里需要我們幫忙調(diào)查全國的少年武道家?!?p> “神樂研究院到底是研究什么的?”
這個問題,三浦真斗代替吉永新太給出了答案:“他們研究的是如何讓一個普通人也能在體內(nèi)產(chǎn)生元力,簡而言之就是:制造武道家?!?p> 原田秀行驚愕道:“這也可以研究?成功了嗎?”
三浦真斗面色凝重地道:“應(yīng)該算是成功了吧,初美就是他們一個成功的……例子。”
他本來想說“實驗品”來著,但還是換了一個詞。
“是的,當時是成功了,但誰都不知道,因為參與實驗的那批孩子只有到至少八歲以后,才能證明成不成功,結(jié)果剛過了一年多就發(fā)生了實驗品外逃事件。他們不僅逃走了,還燒掉了很多實驗數(shù)據(jù),導(dǎo)致直到今天研究院都無法再重復(fù)當年的實驗?!奔佬绿a充道。
“燒得好?!比终娑防湫Φ馈?p> 有關(guān)研究院的問題告一段落,接下來,原田秀行換了個方向提問:“你跟隨的第五執(zhí)事是誰?是這個夏目真希嗎?”
說著,他轉(zhuǎn)頭示意吉永新太往墻角看。
吉永新太這才注意到墻角還躺著一個人,正是跟他一起的夏目真希,而且看情況,應(yīng)該是死了。
“第五執(zhí)事是她嗎?”原田秀行又問了一遍。
吉永新太全身顫抖著,慢慢轉(zhuǎn)過頭來,祈求地看著原田秀行道:“求求你們不要殺我,你們問什么我都說。她不是第五執(zhí)事,第五執(zhí)事是大岡琉圣,他被第三執(zhí)事請去幫忙了,好像在追查兩個警察?!?p> 原田秀行心中一緊,還真對上了,神組織果然派人來東京找橫山美紀和青山知惠了。
“你們神組織一共派了多少人來找那兩個警察?”
“我不知道,執(zhí)事沒跟我們說,他走之前只說去給第三執(zhí)事幫忙?!?p> 幸好第五執(zhí)事大岡琉圣去給別人幫忙了,否則他也來了的話,今夜原田秀行跟三浦初美說不定就交代在那了。
“大岡琉圣和你都是武道幾段?”
“大岡是七段,我是六段?!?p> 青山知惠也是六段,但跟眼前的吉永新太比起來,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七段,您能對付嗎?我是肯定不行了?!痹镄阈袉柸终娑返馈?p> “只要手中有刀,八段來了我都能殺死?!比终娑纷园恋?。
得嘞,那我就放心了。
原田秀行接著問吉永新太:“你們神組織的總部在哪里?”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去過的兩次都是被蒙上眼睛帶過去的?!?p> “那你還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真的不多,我也是最近兩年才加入組織的,而且還只是執(zhí)事隨從,接觸不到多少機密的?!奔佬绿樣樀?。
接下來,原田秀行和三浦真斗兩人又問了幾個問題,吉永新太只回答上來兩三個,大多都是不知道。
“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原田君?”三浦真斗問道。
“沒有了,您請審問第二遍吧?!?p> 原田秀行退到一邊,等下被濺一身血就不好了。
“三浦前輩,求求你不要再來了,我剛才說的句句都是真話,我發(fā)誓!”吉永新太掙扎著叫道。
三浦真斗呵呵笑道:“我相信你的話,那就不再來了吧。”
隨后,手臂一揚,短劍從吉永新太的咽喉上一劃而過。
一大蓬鮮血“呲”的一聲,傾灑而出,淋在三浦真斗的臉上,以及睡衣上。
三浦真斗不避不讓,也不去看翻著白眼,嘴巴里發(fā)出“嗬嗬”怪叫的吉永新太,而是緊盯著原田秀行。
原田秀行表面強作鎮(zhèn)定,心底暗暗提起防備,這老頭今天的所作所為太特么地讓人大開眼界了,以前殺過的人絕不比他少。
“哈哈哈,果然好膽色,原田君!”
三浦真斗忽然大笑起來,滿臉的鮮血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個惡魔。
“您不是還要審幾遍嗎,為什么這就殺了他?”原田秀行問道。
“我那么說只是給他一種心理壓力,有些審訊官的確會連續(xù)審幾遍,不過對他,一遍就夠了,他不是意那種志堅強的人?!比终娑方忉尩?。
“以后你要是碰到死硬份子,就可以使用我剛才說的方法?!?p> 原田秀行祈禱自己一輩子都不要用上。
“好了,咱們出去吧,明天我會找人處理這里。”
待三浦真斗洗漱一番,換過睡衣后,兩人坐在了大堂里。
沒等原田秀行發(fā)問,三浦真斗喝了一口茶后,便主動開了腔。
“之前在街上,我說到那個女的死了時,我看到你的臉色一點變化都沒有,我就知道你以前肯定殺過人,你可能沒注意看,當時初美可是嚇得眼睛都瞪圓了?!?p> “所以,您就帶我到地下室,參觀了您的審訊過程?”原田秀行的話里,隱隱透露著不滿。
任誰半夜被叫出去,看了這么一出,都不會高興的。
膽子小些的,不被嚇到做噩夢就不錯了。
三浦真斗此時神色已不復(fù)在地下室時的狠辣兇厲,有些黯然蕭瑟。
“原田君,你看我現(xiàn)在多少歲了?”
“您?”
原田秀行聞言一愣,他不明白三浦真斗是什么意思,看了一下他頭上的些許白發(fā)和皺紋,猜測道:“六十多了?”
“是啊,我已經(jīng)六十二了?!?p> 三浦真斗靠在沙發(fā)上,嘆了一口氣。
“六十歲,對武道家來說是一道坎,過了六十歲,說不定哪天就死了。我希望在我死之前,能盡量多地傳授給你和初美一些東西,讓你們強大一些,再強大一些。今天的審訊,就當我給你上的第一課吧?!?p> 沉默了下,三浦真斗認真地看著原田秀行道:“等我死后,初美就拜托給你照顧了,原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