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時越步行抵達(dá)枯山巔,整整花費(fèi)了一個時辰,到山巔那一刻黃昏褪去,月亮懸空,靠近月亮最先亮起的三顆星辰。
分別名為:長庚,啟明,太白星。
此三星成型三角形狀居于月亮一旁,當(dāng)琴時越年幼時都會等待著三顆星辰亮起,不知為何?小時,總歸有一些無名的憧憬與向往。
但世事無常,年幼時本想仗劍行俠天地間,誰知他琴時越如今卻成為了萬夫所指的惡人。
真是萬般皆是命,半點(diǎn)不由人啊~
山巔坐落一間木屋,屋旁有一顆百年杏樹,如今已是九月天,銀葉黃花金獸眼,楓枝紅葉火龍鱗!
琴時越走到盤坐山巔邊緣的刀皇一旁,見刀皇依然是布衣加身木簪束發(fā),不惑之年倒也稱得上一聲風(fēng)華正茂。
與魏無風(fēng)相比,少了幾分中年男人的油膩。
“你來了?!?p> 琴時越嘴角一抽,老子都站到你面前了,還我來了?我來你奶奶個錘子,可他感覺到刀皇身負(fù)暗傷,一個沒有軟肋的男人,還能有暗傷。
想必是欲突破陸地仙境遺留的暗傷。
呦!
這刀皇竟然想飛升上界了。
也是,能有幾個像他這般,只想做一條無憂無慮的咸魚...青山下木屋邊,一頭青牛在田間,一妻九妾夜難眠,獨(dú)坐山間望天邊。
但琴時越為了不失排面和風(fēng)度,還是回答刀皇。
“來了。”
“我觀天地異象,感知到北荒近日有四位陸地仙隕落,可是皆死于你手?!?p> “嗯。”
“你既然尋我來,現(xiàn)在要戰(zhàn)嗎?”
“不,先歇會兒,剛爬上山不易爭斗?!?p> “可?!?p> 琴時越與刀皇一問一答像是多年的老友。
但最讓琴時越頭疼是對付刀皇這種一點(diǎn)軟肋都沒有的人,不得已,才要用實(shí)力搞定他。
可轉(zhuǎn)眼一想,琴時越暗道一聲:“不行,能使陰招老子為啥要打一架?!?p> 反正已經(jīng)赫赫兇名,用些陰招怎么了。
二人就這樣沉默許久。
琴時越知道刀皇在等他說出手的時間,可刀皇不知道琴時越心中如何想著陰死他。
“現(xiàn)在我反手一刀砍死他,不行不行,距離刀皇三尺間,這老東西一定會反應(yīng)過來,那我靜字穩(wěn)住茍殺?!?p> “靜字,這個好,這個好?!鼻贂r越心中暗想,可感知到刀皇凌厲的刀勢,又暗想了下:“若是靜字沒奇殺他,老子豈不是白白墜了陸地仙的面子?!?p> 琴時越思來想去,準(zhǔn)備下毒,沒錯,就是用水晶容器里泡過葬帝紅蓮的水,讓刀皇喝下去。
越想越覺得此法可行。
妙啊~
琴時越心神陷入虛空存物的小空間內(nèi),找到水晶容器用靈氣包裹著葬帝紅蓮漂浮在空間內(nèi),收回心神抬手取出水晶容器。
刀皇扭頭看了眼。
琴時越一屁股坐在懸崖邊微微一笑:“此乃北寒深處稀有的寒血圣水,位于北寒深淵之下日復(fù)一日,經(jīng)由天地造化形成,可修復(fù)體內(nèi)暗傷?!?p> “我琴時越生于天地間,光明磊落,不屑占你暗傷優(yōu)勢與你爭斗,我殺了無惡老禿驢,魏無風(fēng),何霸道的師傅劍尊,北海蚺蛟?!?p> “自也是受了些傷勢,皆由此寒血圣水治愈?!?p> 話語剛落,琴時越就隔空靈氣凝聚兩個杯子,打開水晶容器到了兩杯血紅血紅的毒水....不...是圣水。
他為了抵消刀皇的戒心,抬手先將水晶容器收入虛空內(nèi),端過一杯血水一飲而下,手指微動另一杯落在刀皇面前。
實(shí)然,琴時越喝下的血水,自入口的瞬間都進(jìn)入了虛空存物內(nèi),他卑鄙如何?無恥如何?下作如何?
刀皇居于枯山良久,哪里知道琴時越的變化,唯一知曉的就是琴時越晉升陸地神仙,和感知到北荒有四名陸地仙隕落。
刀皇生性孤僻,很少有陸地仙曾與他交際,他見琴時越一飲而下,除了水顏色血紅之外,倒是沒有其它異樣。
看到琴時越真摯的面容,刀皇心中自責(zé)幾分,真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琴時越既然能二十有七晉升陸地仙。
想來心境為善,若非如此,怎可悟的到陸地神仙境。
“多謝!”
“不必客氣。待東方一縷光芒顯現(xiàn)時,就是你我爭斗之際?!?p> 刀皇聞言沉默了下,他豪邁的將葬帝紅蓮的血水一飲而下,又傲然一道:“可?!?p> 琴時越覺得刀皇像是飲酒一般,他頓了頓抬手又取出水晶容器:“那個,要再來一杯嗎?”
刀皇看著琴時越充滿善意的臉龐,反正此乃治愈暗傷的寒血圣水,只要琴時越不心疼圣水被他喝下。
他巴不得多喝幾杯盡快修復(fù)體內(nèi)暗傷。
“好!”
咕嚕咕嚕~
“再來一杯吧!”
“這...此乃圣水,我不太合適飲用太多?!?p> “無妨!”
“這第三杯可是最后一杯了,若明日你敗了,就把虛空內(nèi)的東西給我,也算補(bǔ)償我這三杯寒血圣水,要是我敗了東西全部歸你?!鼻贂r越心疼的先抱抱水晶容器。
刀皇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p> “來?!鼻贂r越微微一笑,他根本不在乎刀皇虛空內(nèi)有什么東西,刀皇又把杯子伸過來了,他怎會吝嗇,給刀皇倒得滿滿后才把水晶容器收入虛空內(nèi)。
咕嚕咕嚕~
他見刀皇穩(wěn)穩(wěn)的喝下三杯,覺得搞定刀皇這事穩(wěn),雙手置于后腦勺順勢躺了下去,腳就搭在懸崖出晃悠悠。
“既然你我破曉才戰(zhàn),我先躺會兒。”
“你不怕我突然襲殺你?”
“哈哈,你刀皇是我自晉升陸地神仙遇到的最強(qiáng)對手,強(qiáng)者的一生?又怎可存在污跡?!鼻贂r越說話間閉目養(yǎng)神。
刀皇看悠閑自如的琴時越,逍遙二字或許適合現(xiàn)在的琴時越。
他也閉目養(yǎng)神。
既然被后輩陸地仙認(rèn)為最強(qiáng)的對手。
破曉一戰(zhàn),他豈能輸....
琴時越覺得刀皇一心放在修道上,真的是太....傻了,對手的憐憫豈能相信,要他是刀皇,打死都不會吃喝一點(diǎn)對手給的東西或水。
畢竟...狗命重要。
心中開始揣摩刀皇發(fā)現(xiàn)自己中毒的反應(yīng),是凝聚最強(qiáng)一招劈過來?還是憂傷坐化?或許自爆呢?
時間稍縱即逝!
當(dāng)一縷晨光隱約破曉之際,刀皇一口老血噴出來,一身沖天的刀勢弱了下來,他面色驚慌扭頭看向琴時越滿臉不可思議。
當(dāng)見琴時越嘴角含笑緩緩坐起,刀皇明白,這一次被陰了,但他是個強(qiáng)者自有傲骨,豈能被人白白戲耍。
不等刀皇反應(yīng)。
“靜字!”
“哎呀呀!我琴時越彈指間滅殺北荒諸仙?!?p> 噗~
琴時越起身靈氣包裹著手臂貫穿刀皇的心臟,又取出他的金丹收入虛空內(nèi),這下想自爆都沒辦法嘍。
收手解除靜字。
咳咳~
刀皇口吐鮮血,金丹被取心臟貫穿,縱使有體內(nèi)尚存的靈氣,但葬帝紅蓮的毒性,也讓他活不過百個呼吸。
“你...真卑鄙?!?p> “胡說個啥?我琴時越與你光明正大一戰(zhàn)?!?p> “噗~無恥....”本還可活百息的刀皇,硬生生被琴時越氣死,撲通一聲躺在地上,雙眸瞪大,真正的死不瞑目。
“要么淪為鬼修,要么我湮滅你的靈魂?!鼻贂r越盯著漂浮上空刀皇的靈魂冷冷一道。
刀皇心中一堵,氣的沖冠眥裂,指著琴時越愣是還沒說一句話就被收入鬼漩渦內(nèi),前往西州淪為陰神。
琴時越揮手將刀皇尸首化為齏粉,想起來霍青的尸首還存留海邊,隔空一道劍氣飛去。
不多時,這道劍氣橫渡北海擊中霍青屹立山巔的尸首,眼見霍青也隨著一股海風(fēng)消失天地間。
枯山巔,正值一縷破曉的光芒照射琴時越臉頰上,他雙眼凝視東方,嘀咕著:“父親,母親,咱的大仇就要結(jié)束了?!?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