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人間百態(tài)
陸修遠(yuǎn)和巴豆二人用了一個半時辰,從野北城跑回了真奇廟。
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連忙將巴扎黑一飛沖天不得見的事,剪枝掐葉著重點(diǎn)的告訴給了不空道人。
不空道人不敢懈怠,立刻召集真奇廟所有會飛的弟子,由他帶領(lǐng)著,飛上天尋找巴扎黑去了。
最后剩下陸修遠(yuǎn),巴豆,還有八個年齡不過十二歲,尚不會飛行的小弟子留在廟里。
十個人托著下巴在前院的練功場上蹲成一排,仰著頭望著天空發(fā)呆。
都希望下一個瞬間,能在天空中看到不空道人及眾弟子領(lǐng)著巴扎黑,緩緩飛落下來的畫面。
然而發(fā)呆的望著天空半個時辰,眼都酸了,太陽也西斜了,還是沒能見到不空道人及眾人飄飄身影。
于是陸修遠(yuǎn)提議,與其這樣干等,倒不如玩?zhèn)€游戲消磨消磨時光。
“師兄,玩什么游戲呢?”
巴豆和八個小師弟瞪著天真無邪的小眼睛,齊刷刷的看著他,等待答案。
陸修遠(yuǎn)撓著腦袋想,十個人,打王者的話正好5V5,可特么的這是在古代,想玩的話難不成讓手機(jī)和WiFi也穿越過來?
嗯……
到底玩點(diǎn)兒啥呢?
圍成一個圈丟手絹?
不行不行,我跑的不快,反應(yīng)還慢,到時肯定會被這幾個跑山娃抓包。
捉迷藏?
也不行,一是太磨嘰,二是除了巴豆好找點(diǎn),那八個小子都會縮骨功,要是鉆進(jìn)耗子洞,螞蟻窩,我猴年馬月的能找到哇。
老鷹抓小雞?
更不行,抓小雞~違規(guī),萬一404可就慘了。
到底玩點(diǎn)什么呢?
陸修遠(yuǎn)抓著頭發(fā)想了半天,手掌突然啪的一拍大腿,亢奮道:
“有了,還玩什么游戲呀,師兄干脆帶你們幾個跳廣場舞吧!”
“廣場武?!”巴豆等人一愣,都以為這廣場舞是什么神秘高深的上乘功法。
“這是練功場,跳廣場舞很應(yīng)景的,跳完廣場舞師兄再教你們社會搖,非常之刺激,因?yàn)槟阋惶拖胱约撼樽约喊驼啤瓉韥韥?,別傻蹲著了,師兄帶你們一起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
一番調(diào)教后,陸修遠(yuǎn)帶著巴豆等人扭了起來,臉上堆滿了開心的褶子。
這兩天經(jīng)歷了一連串大小打擊后的陸修遠(yuǎn),終于在那一扭一扭的廣場舞動作中,得到了釋放,重拾了信心。
從而他有了目標(biāo),決心在古代舞動乾坤!
就在陸修遠(yuǎn)跳的最起勁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頭發(fā)蓬亂,渾身臟兮兮的老乞丐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從廟門沖了進(jìn)來。
那乞丐一見陸修遠(yuǎn),激動的兩眼直冒光,淚水唰的從眼眶里流了出來,哭腔的喊道:
“兒啊,我是你爹亞滅呀!”
陸修遠(yuǎn)頓時感覺五雷轟頂,腦袋嗡的一響,僵在了那里。
巴豆和八個小師弟,也是一愣,看著亞滅,滿臉迷茫。
……
野北城,陸府。
花子銀帶領(lǐng)上百名持刀扛棍的衙役,十幾輛囚車,馬匹,堵在了陸府大門前。
紅漆的大門似抱著哀傷緊閉,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受。
“陸家向來對本官不薄,多年前,本官買第三套宅院囊中少銀,多虧陸老爺派下人推來滿滿一板車銀子,才解了本官當(dāng)時的燃眉之急。”
“之后本官要還銀子,陸老爺非但不要,而且又為本官推來一板車銀子,說是做為本官第三套宅院的裝修費(fèi)用。”
“陸老爺?shù)拇蠓疆?dāng)真令本官感動不已啊,如是這般,怎能不收下,生要去傷他的心吶!”
“還有前任守城大將黃老爺子,陸老爺?shù)脑勒?,曾在本官井中無名時大力提攜過本官,若是沒有黃老爺子的提攜,本官哪有祖墳上冒青煙的風(fēng)光今日?”
“如今朝廷卻毫無理由的命本官對陸家行以滿門抄斬?這如何讓本官面對陸家?事后碰到黃老爺子又好說些什么呢?真是令本官踩腦踏心吶!”
站在眾衙役前面的花銀子,啪的一拍大肚子,做出十分頭疼煩惱的表現(xiàn)。
花子銀身旁的師爺李墨,一副恭維相,塌腰對花子銀低語道:
“大人,您這也是奉朝廷的命,只能是硬著頭皮上了?!?p> 花子銀挺著脖子眼一瞪,厲聲罵道:
“李墨,你個多余帶把兒的太監(jiān)貨,你這是在教本官做事?以為本官的心眼沒你多?”
李墨嚇得連忙拱手作揖,腰彎的腦袋都要碰到地上了。
“大人,小人萬死不敢吶,大人智謀蓋世,神勇無敵,野北城響當(dāng)當(dāng)?shù)念^號神級人物,若不然怎么大人是知府,而小人只是個不如芝麻大的賤奴師爺呢,那野北城城主在大人面前就是土狗一條,要不是仗著他妹子,吃屎都趕不上熱的?!?p> 花子銀一聽李墨罵城主,最是中他的心意,頓時怒而轉(zhuǎn)喜,道:
“李師爺怎能這般辱罵文城主呢,再怎么說文城主也是張妃娘娘的兄長,當(dāng)今的國舅,就算他本是土狗一條,也應(yīng)當(dāng)視為人來尊敬,以后可不敢這么說實(shí)話了?!?p> 李墨賤笑道:“是,大人之教導(dǎo),小人記下了?!?p> 李墨嘴上恭維,心里卻想:“哼,少猖狂,你這頭豬早晚會死在我的屠刀下。”
“皇命不可違,就算本官在這門前猶豫上個一年半載,也改變不了什么,來呀!”
花子銀下定決心的喊一聲,身后衙役們齊聲應(yīng)和道:
“在!”
花子銀舉手向陸府大門一指,下令道:“不管男女老少,主上奴下,只要是活喘氣的,一律拿下?!?p> “是!”
衙役們應(yīng)道,剛要持刀拿棒的往里面沖。
只聽吱嘎的長長一聲。
沉重的大門被小牛小馬從里面推著打開。
陸展候,黃氏等全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均穿著一身白色里衣,整整齊齊的站在院子里。
他們的臉上沒有恐慌、懼怕和意外,平靜、坦然的站在那里。好像早有準(zhǔn)備,有一種就等這一天的感覺。
反倒是看到這種場面的花子銀,李墨及衙役們臉上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驚訝。
不等花子銀開口,陸展候一拱手,語氣沉穩(wěn)的講道:“花大人,老夫全家人在這里久候多時,天色不早,將要日落,還請大人發(fā)落。”
說完,竟微微一笑。
“這……”花子銀愣住了,一時不知說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由老夫代花大人安排吧?!?p> 陸展候說完,向身后的眾人一揮手。
眾人排著隊(duì),不擠不搶的緩緩向門外走去。
有的爬上囚車,自己把自己關(guān)在里面。
有的來到衙役的面前,拿過衙役握在手里的手銬腳鏈,自己戴好,順便把刀架到自己脖子上,調(diào)整好角度。
院子里走的只剩下陸展候和黃氏時。
陸展候向黃氏一笑:“夫人,走吧!”
黃氏還之一笑,點(diǎn)點(diǎn)頭,跟在陸展候身后走了出去,然后二人分別爬上囚車,把自己關(guān)到了里面。
此番根本就沒讓花子銀的人費(fèi)丁點(diǎn)兒力氣,陸家人在一片安靜中有條有紊的自我關(guān)押。
花子銀心里佩服:“不愧為野北城第一陸家,家風(fēng)順正,讓人敬佩,看來陸老爺比本官都早的收到信兒了。”
從驚訝中緩解過來的衙役們開始清點(diǎn)人數(shù)。
很快,有一衙役跑到花子銀面前拱手報道:
“稟告花大人,陸家上下本有一百一十四口,現(xiàn)有一百一十三,缺一人?!?p> 花子銀心里明白缺的那人是陸修遠(yuǎn),他先拿眼一看囚車?yán)锏年懻购颉?p> 陸展候也看著花子銀,眼神中流露哀求。
花子銀明白了什么意思,他向陸展候眨眨眼,微微一點(diǎn)頭。
然后用手搓著下巴,向那衙役問:“缺一人?誰???”
那衙役搖搖頭:“無有花名冊,不知少的是誰?!?p> “也許陸家本就是一百一十三口人,是你記錯了?”花子銀向衙役使個眼色。
衙役撓撓頭,眉頭一皺一展,立時明白了花子銀要表達(dá)的意思,長哦一聲,連忙說:“對了大人,我突然想起來了,陸家是一百一十三口人沒錯?!?p> 花子銀作以淺笑:“以后不許再記錯了,不然本官減你的月俸?!?p> 聽到這句話,囚車?yán)锏年懻购蚝忘S氏松了口氣,心放下去一半。
這一幕,一旁的李墨看在眼里,咬著牙的心想:“花子銀呀花子銀,你這頭豬的小尾巴可算是被我抓到了,有你好受的,哼!”
“回!”
花子銀喊一聲,衙役們押著陸家人向衙門的監(jiān)牢方向浩浩蕩蕩的趕去。
花子銀等才離開沒多久,不少的百姓緊跟著冒出頭來,聚集到貼了封條的陸家大門前嘰嘰喳喳。
“陸家怎么被封了?”
“是抄家,抄滿門?!?p> “???怎么會這樣,陸家犯了什么罪?”
“不知?!?p> “你知否?”
“我又不是為官的,怎會知曉?”
“讓我說啊陸家就是活該,家財萬貫的就沒一個好東西?!?p> “你怎這般說道,我記得陸老爺上個月還接濟(jì)過你銀子和糧食?!?p> “好歹街里街坊的住了這么多年,嘴怎這般刁毒?”
“是啊……正是如此……”眾人皆應(yīng)。
那說壞話的冷哼一聲,把手一甩,在眾人紛紛指責(zé)中憤然離去。
“我方才看到囚車上為何無有陸家少爺?”有人問。
一婦人湊過來左瞅右瞅的低聲道:“什么陸家少爺呀,我晌午聽王母娘說,陸家少爺根本就不是陸老爺親生的,昨個兒晚上就被陸老爺趕出去了?!?p> “那陸少爺不是親生的,野生的?”
一滿口黃牙的老漢坐在推車上多一嘴,引得眾人哈哈笑了一陣。
“什么呀,聽說那陸少爺是陸夫人和臭乞丐亞滅生的?!?p> “啊,怎么會,陸夫人能看上亞滅,還和他生出陸少爺?我看你是傻婆娘賣布,胡扯!”一背竹筐的男人說。
婦人一聽怒了:“我胡扯?我若是胡扯,此刻便讓老天爺打雷劈死我!”
等了會,看那婦人真沒被雷劈死,眾人也都漸而相信了。
都說黃氏重口味,不愛吃山珍海味,偏好吃蘿卜開會。
就此事經(jīng)過人們多次的編排和演化,黃氏是個喜歡牲畜的蕩婦,在坊間流傳開來。半天不到,傳遍了野北城每個角落。
那個小子真酷
應(yīng)該知道干啥了吧|?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