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
“你管不著!”
陳云縷翻身上了白騅,一鞭子朝滿尤王身旁呼去,駕馬跑出了王殿。
來到這里已經半年了,春天已經過去,夏天也快接近尾聲,不過,草原上的花草依然栩栩怒放著。
每隔一段時間陳云縷都要出來放放風,要不然會被氣死。
“白騅,我是逃出來了,只是為什么是蘭竹啊,他竟然還裝不認識我,還改名字!尤小豪!哼哼!”
“白騅,今天母后又來信了,她說我想回京便回京,我還是陳國三公主。小花也來信了,她問我最近好嗎?”
陳云縷一個大字躺在地上,看著湛藍的天空眼神有些迷離,陽光有些刺眼,看一會兒便覺得到處都是小光點,白騅在陳云縷周圍不遠處吃草,一人一馬就這樣安靜的待著。
“嘶?!?p> 一聽到這種聲音,陳云縷習以為常的一鞭子甩過去,一定是尤小豪又私自跟著自己。
“啊啊啊”
“好疼!”
“誰?是誰?”
出乎意料的是一個女孩的聲音,她被打的暴跳三尺高,滿臉痛苦流涕的四處查看,眼神鎖定了陳云縷,氣勢洶洶的走來。
“三公主?”
“阿選?”
兩人異口同聲:“你怎么在這兒?”
阿選伸著被刺兒扎的滿手是血的手給陳云縷看:“喏,師傅讓我來這兒采藥,這藥有好多刺,我千小心萬吸氣的,你一鞭子甩來直接讓我摁上去了,疼死我了。”
“那你跟我回王殿包扎吧。”
陳云縷說著拉起阿選的胳膊要帶她走,阿選搖頭說:“不用,這,小事兒,我現在就是大夫,我自己弄弄就好了?!?p> “你?確定?”陳云縷狐疑的看著阿選,到底沒相信她說的話,扯著她上了白騅,一路回到了王殿。
開玩笑呢?滿手的刺,就算你是個大夫,扎滿刺兒的兩手怎么拔?
互拔?
然后肯定又是慘烈現場。
后面?zhèn)鱽砹笋R蹄聲,阿選頓時戒備起來。
“三公主,后面有人來了?!?p> 陳云縷不以為然。
“沒事,你看是不是白色的馬?”
“嗯?!卑⑦x點點頭。
“那是尤小豪,也就是蘭竹?!?p> “???他跟著你做什么?”
“他是滿尤國的王,現在叫尤小豪?!?p> “?。克哉f你嫁給的人是蘭竹?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p> “連你也這么覺得?!标愒瓶|斜睨著阿選,拉著她去了一個古樸的木屋。
古樸中透有高貴,夾雜著藥香,朝里看去一位老嫗弓著背在曬藥,陳云縷用很急切的語氣對老嫗說:“大娘,我這個朋友她笨手笨腳弄的滿手是刺?!?p> “別急,我來看看?!睗M臉皺紋的老嫗說話聲音竟似三四十歲的夫人,隨著她的轉身,阿選差點驚呼出聲,竟忘記了滿手的疼痛。
只因這婦人長的太像王嫻畫,眉眼絲毫不差,比之夫人更像是王嫻畫的母親,若說唯一有差的,大抵要仔細看她的眼眸,比王嫻畫之前的死氣沉沉多了些靈動,給她的殘陋外表加了不少的分,使之更顯活力起來。
“不小心扎上的?無事,拔出就好?!崩蠇災贸鲂¤F鉗,讓阿選坐好,自己在旁邊認真的拔起刺來。
“這幾天別碰水,營地附近確實有這種藥,你以后小心注意些,離這遠點?!卑⑦x恭敬點頭應是,這類藥確實沒毒,但實在隔應的慌,疼就算了,手上還被扎的滿手窟窿,回去師傅看見了又顯得自己笨蛋。
出去之后阿選便忍不住追問陳云縷:“這,她長的跟王嫻畫一模一樣!”
陳云縷不置可否點頭,阿選繼續(xù)追問:“為什么?”
“阿選,你還記得小花被綁架的事情嗎?阿南說要帶走小花,但是你知道嗎,那所謂的主上根本沒抓住,他跑了,而且……”陳云縷看了阿選一眼繼續(xù)說:“而且他就是你師傅,那所謂的主上!我去你們那山谷探過了,他屋中有畫像,畫像后寫青煙二字,之后我去查,赫然那看病的老嫗,便是青煙。只因她中了毒,容顏蒼老便假死與你師傅分開,你師傅也是個癡情人,竟各地搜索起相似之人來,將小花綁了去,還好多虧……”
陳云縷頓了頓繼續(xù)說:“還好多虧徐祐救出小花,不然小花還不知道身在何處呢?!?p> 阿選滿是震驚,記憶中的師傅溫潤爾雅,總是將自己一個人悶在房里看醫(yī)書,跟他說話他也跟聽不見似的,但是他什么都教自己,確實是個盡職盡責的師傅。
“那你會帶兵去抓他們嗎?”阿選看向陳云縷,真的沒想到,陳云縷自己在這個時候還在調查王嫻畫的事情。
可能,她真的放開了。
陳云縷嘆了口氣,拿給阿選看信,是王嫻畫寫的,
“我的大姐今天來看我了,她不似之前的之乎者也,冷冰冰的無情自然,你總也想不到,她生了個男孩,笑呵呵的我都不認識了呢,見字如晤,小驢子,你要好好的,回來看看吧。安好勿念。”
“不抓了,他這樣孤獨終老挺好的?!?p> 陳云縷曾回去偷偷看徐祐,他還是彎彎眼眸暖暖情誼,但他對著的那個人,一直都不是自己。
這樣也挺好,我陳云縷怎么會輕易喜歡上男人而放棄朋友呢?
于是陳云縷給王嫻畫回信。
愿君幸福,安好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