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趙奚和魏澤在揚(yáng)淮河上棹著一葉輕舟游玩。
今夜是除夕夜,官家子弟基本去了皇宮參宴,富商們也都回家團(tuán)圓了,畫舫都在岸邊停泊著,往常熱鬧喧沸的揚(yáng)淮河今日倒是罕見的寧靜清幽。
兩人不說話時,只有小船行進(jìn)時與河面薄冰接觸發(fā)出的破冰聲。
沉沉暮色與天邊熱烈的晚霞形成鮮明的對比。揚(yáng)淮河美得不負(fù)盛名。
魏澤側(cè)頭望向身旁
——阿奚半倚著船頭,瞳孔映著天空濃稠艷麗的晚霞。突然興致上來了,便輕扣船舷,唱道:“帶我寶劍,今爾何為自低昂?
悲麗平壯觀。白如積雪,利如秋霜。
駁犀標(biāo)首,玉琢中央,帝王所服,辟除兇殃。
御左右奈何致福祥。吳之辟閭,越之步光,楚之龍泉,韓有墨陽,苗山之鋌,羊頭之鋼。
知名前代。咸自謂麗且美。曾不如君劍良、綺難忘。
宋之章甫。齊之高冠。亦自謂美。蓋何足觀?……”
晚風(fēng)吹過蘆葦蕩,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天邊的晚霞漸漸淡了,不過須臾,天空只剩下濃重的藍(lán)墨色。
河岸兩旁也相繼亮起燈火,天邊的一輪明月亦映在水中,小舟隨著風(fēng)向漫無目的的行駛著,余留下一行長長的水波。
天上繁星萬盞,地上火樹銀花。
若當(dāng)真有天堂,與此時此地此景相較,恐怕也不過爾爾了。
趙奚唱完最后一句,愜意的歪了一下頭,問身旁那人:“如何?”
魏澤笑,眼眸略彎,道:“不虛此行?!?p> 隔了一會,趙奚突然想起什么:“昨夜飛升之事我只同你講了一半,你為何沒再尋機(jī)問問呢?”
“因為沒有問的必要了?!蔽簼傻溃骸拔覀冾櫦傻臇|西不一樣。飛升會導(dǎo)致這個世界的靈氣更加貧瘠,繼而引發(fā)更大的災(zāi)難,你在乎這些,也并不愿意長生。所以你不會贊成?!?p> 魏澤慢慢道:“但是昨日我思索了良久,發(fā)現(xiàn)我不在乎?!?p> 沈家確切的明白飛升對于這個世界一分一毫的影響。
但魏澤并不需要知道這些。
而飛升之后是什么樣的——沈家也不會知道。因為那些飛升的人也沒有辦法再向這個世界傳遞信息。
趙奚想了想,道:“也是?!?p> “你會想要殺了我嗎?”
趙奚奇道:“什么?”
“若我真有飛升的那一日,這個世界靈氣的失衡會更加嚴(yán)重,大抵要造成無法挽回的災(zāi)難,你會想要提早殺了我,以絕后患嗎?”
“……”趙奚被他的邏輯整的無語了片刻,反問道:“你覺得我會嗎?”
“……”
魏澤沉默了許久,道:“犧牲我一人,去救千萬人,應(yīng)該還挺劃算的?”
趙奚沒想到他思考這么久,就思考出來個這個,簡直又好笑又無語,道:“但是我又不是你,憑什么替你做出讓你犧牲的決定?”
趙奚:“我還是不理解,你為何這樣想飛升?!?p> 魏澤回答:“誰會不想知道云端之上還有什么、不想探尋世界之外的另一個世界呢?飛鳥渴望牢籠之外的天空,本就是一種本能?!?p> “哦?!壁w奚面無波瀾地捧場。
魏澤:“……”
篁澤
祖國母親生日快樂?。。?!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