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日子總算持續(xù)了幾天,這天到了陰歷八月初一,武空在晚飯后提出了一個想法:“二叔,我想去神教的分部備案,成為神教的一員。”
“你確定好了?”武仗義愣了愣,面無表情的問道。
“確定了?!?p> 武空堅定的點了點頭:“如今我已經成為了馭鬼者,也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既然神教總部有我爹的消息,那我就應該去看看,這是身為人子應該做的。”
“……”
武仗義陷入了沉默。
許久,他嘆息一聲:“唉,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也是,雛鷹不能窩在巢穴里,總會有飛上天的那一刻。既然你想好了,那我也不再勸你,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武空搖了搖頭:“不用了,二叔,你還是待在劉家村吧,我已經長大了,想走出村子去看看外邊的世界,而且……”
“我也不想有朝一日回來,卻沒了家鄉(xiāng),劉家村需要你來守護啊?!?p> “行吧?!?p> 武仗義重重的應了一聲。
淚水卻不由自主的打濕了眼眶,他連忙仰頭望天,怕被武空看到自己這副小女人般的姿態(tài)。
另一邊,武空心里同樣難受,明天他將要離開這個從小長大的家,離開這個呵護疼愛他的二叔……
到了外邊,一切都需要依靠自己,那種未知與孤獨,想想就覺得心酸。
正應了那句話,如果不是生活的茍且,誰不想要詩和遠方?
良久,終是武仗義打破了平靜。
“武空啊,你跟我來。”
話落,他站起了身,向著儲藏室的方向走去。
武空知道這肯定是二叔想給自己一些東西防身。
到了儲藏室后。
武仗義來到一個黃金柜子前,從里邊拿出了幾樣東西。
黑紅色的令牌
老舊的毛筆
血色的木魚
其中令牌跟毛筆武空之前都見過,唯獨對于木魚卻是一無所知。
武仗義道:“好侄兒,這令牌跟老舊的毛筆你都見過,將名字寫在令牌上,可以抵擋厲鬼的襲擊,至于抵擋多久,那得看厲鬼的恐怖程度?!?p> “而毛筆的作用是可以用血來作畫,畫出的東西惟妙惟肖,短時間內就連厲鬼都分辨不出真假,用好了的話,在一定程度上可以魚目混珠,但是這是一件消耗品,用的越多失效越快?!?p> “至于這血色木魚,我建議你如果迫不得已不要使用,因為一旦敲響了它,那么聽到它聲音的厲鬼都會隨之而來,就連災難級別的厲鬼都抵擋不住誘惑?!?p> “好,我知道了?!?p> 武空接過這三件東西,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翌日清晨,武空早早起床收拾收拾,便悄悄的離開了家。
人,最怕離別……
歲數越大,越怕……
他卻不知道,武仗義其實早已醒來,或者說根本沒睡,聽著武空的開門聲,眼角瞬間濕潤。
……
離開了劉家村,武空行進的速度開始陡然變快了起來。
在成為馭鬼者之后,趕路這個問題已經難不倒他了,哪怕不吃不喝,也能保持健步如飛,毫無饑餓感。
據二叔說,神教最近的分部是在一個叫做燕州的地方,距離劉家村大約六百多里,此去需要經過三個像東陽縣這樣的縣城才能到達。
對于普通人來說,可能是一輩子也去不了的地方。
武空一路奔行如飛,出了東陽縣后,世道顯得越發(fā)荒涼,累累白骨,肉眼可見。
這一路上,光是無人荒村,他就見了三個,其中有一個村子,遙遠看著散發(fā)著紅光,非常詭異,這種現象像極了鬼域。
武空只感覺頭皮發(fā)麻,一刻不敢停留,加速前進,終于是在傍晚到達了首陽縣,這是一個比東陽縣還要大點的縣城。
來福飯館。
武空一進來,發(fā)現客人三兩個,想來這家飯館生意不咋地。
不過,這樣也好,顯得清凈。
飯館掌柜胖乎乎的,留著八字胡,一雙眼睛小的可憐。
本來他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打瞌睡,沒想到看到一個少年走了進來,而且其背后的包裹看起來沉甸甸的。
外地人!
而且有貨!
閱人無數的掌柜頓時來了精神,給一旁的小二使了一個眼色。
小二心領神會,忙不迭的跑過來行禮:“客官,來點什么?”
武空找了一個空桌子坐了下來:“隨便整兩個小菜就行,再來兩個饅頭?!?p> “好嘞,您稍等,一會兒就好?!毙《Σ坏呐苋ズ髲N了。
大約一刻鐘,兩道小菜端了上來,與此同時還有兩個饅頭。
武空沒多想,大口吃了起來。
其實自從成為馭鬼者后,進食的欲望已經越來越低了,不過在多年養(yǎng)成的習慣促使下,他還是一日三餐照常吃。
然而,他卻沒發(fā)現,那掌柜的此時正賊眉鼠眼的盯著這邊,嘴里小聲的嘟囔著:
“倒……倒……倒……”
原來這是一家黑點,掌柜的覺得武空是外鄉(xiāng)人,在本地無親無故,沒有勢力,便想迷倒他,搶了他的財物。
這種事在這個時代屢見不鮮。
可惜,他錯估了武空的實力,身為馭鬼者的武空,怎么可能被區(qū)區(qū)蒙汗藥迷倒,人體的一些缺點早已被厲鬼的力量所掩蓋。
一刻鐘過后。
桌子上的菜只剩下殘羹冷炙,武空心滿意足的付錢走人了。
看著他的背影,掌柜的一把將小二抓來,怒氣沖沖的道:“陳二狗,我讓你往菜里加迷藥,你加哪去了?”
小二一臉無辜的樣子:“冤枉啊,掌柜的,我已經放了啊,而且還是親手放的,為了保險起見,還多放了些呢。”
“那這是怎么回事?啊,那個外鄉(xiāng)的小子怎么啥事沒有!煮熟的鴨子飛了!飛了!你知道嗎?”掌柜的雙目噴火,咬牙切齒。
“我也不知道?。?!”
小二此時心里也很疑惑,自己明明放了啊,那人怎么會沒事?
不過面對掌柜的再三責問,他無從辯解,欲哭無淚。
再看武空,吃飽了喝足了后,眼看天色也不早了,他便來到了縣城最大的客?!堥T客棧,并且要了一間上等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