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紫都
趙容七住進(jìn)府里,她接過那道圣旨,趙渠執(zhí)意要給她,讓她自己看著辦。趙渠攤開圣旨,看著上面的內(nèi)容,冷笑。
果真是假圣旨,連仿真都懶得做,可見那幕后之人有多心急,是假傳明德皇帝的圣旨。而那個時候,明德皇帝才剛剛登基,才讓小人鉆了空子。
趙容七攤開圣旨,又拿出自己以前搜索到的線索,在腦子里過濾著這些信息。
當(dāng)年,爹爹剛剛收復(fù)桐城,鎮(zhèn)國大將軍紙上又加封為靖南王,駐守桐城,而東凌國為戰(zhàn)敗方,獻(xiàn)上東凌太后的侄女——明歌,也就是娘親嫁給爹爹。
之后的事,便是生下哥哥們和自己,然后全族被人殺害。
趙渠當(dāng)時只是一個小官,的確撼動不了一個敵國的侯爺。等等,一個小官跟怎么會跟西楚的王爺有過節(jié),爹爹當(dāng)時再怎么顯赫,也是皇黨和相黨極力想要拉攏的人,后來,爹爹加入皇黨,會不會是陸逵心生怨恨……?
趙容七頭痛,怎么也想不清楚,燒了自己寫寫畫畫的紙,將東西收好,平復(fù)了一下心情,不如等到大哥、二哥回來一起商量。
“殿下,”白錦走路有些吃力,額頭冒著細(xì)汗。
趙容七往白錦方向走去,“怎么了?”
“肅王府的曲即攬大人請您過去一趟。”白錦內(nèi)力不錯,可因為受了傷,呼吸之間有些不均勻。
趙容七自然聽了出來,說道:“白錦,你先在家歇息,讓她們?nèi)齻€陪我去就行?!?p> “好。”
趙容七走了出去,臨走時,轉(zhuǎn)身對白錦說道:“記得跟父親、母親說一下我的去處,免得他們擔(dān)心。”
“好,”白錦看著趙容七的背影,一股暖流涌上心頭。
趙容七帶著藍(lán)淺、黃凝和青茗四個人去了肅王府。
曲即攬見趙容七急匆匆趕來,連忙帶著她進(jìn)了屋內(nèi)。
“曲即攬,那些刺客可有什么進(jìn)展?”趙容七很期待,因為她心中疑惑很多。
曲即攬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白澤,白澤走上前,行禮道:“殿下,這些刺客都死了?!?p> 趙容七吃驚,怎么會死,在肅王府的刑獄之中,論曲即攬與白澤是跟著楚臣尊的人,怎會讓這些刺客死了?
“殿下,這些刺客幕后之人及其狠毒狡猾。”白澤眼中難掩惡寒,還是說道:“他們體內(nèi)已經(jīng)服用一種毒——落雁沙。此毒平時對身體無害,甚至能協(xié)調(diào)內(nèi)力,一旦所受內(nèi)傷嚴(yán)重,此毒發(fā)作,必招致服毒人死亡?!?p> “什么?”趙容七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毒,她從小到大闖蕩了不少,卻從未聽說過這種毒?!澳且簿褪钦f線索斷了?”
“這個說不準(zhǔn),活人嘴里審不出來,死人又沒有辦法審,確實難辦?!卑诐沙了肌?p> “還有,前兩天晚上,我遇見一群刺客,想必你們也都知道了。他們的武功招數(shù)與咱們遇到的是一路子的,但是他們的目的似乎不是刺殺,他們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壁w容七心里犯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事少師也問了,也去調(diào)查去了?!鼻磾堈f著。
“???”趙容七還想找明靖瑞商量事情來著?!斑@件事還是先擱置著罷,等著大哥他們回來再議罷。”
一時間三人沒有話說,趙容七覺得有些尷尬,補(bǔ)充道:“對了,白澤,曲即攬,很感謝這幾日你們的幫忙,以后多來往,你們就是我朋友了。”
曲即攬、白澤聽完趙容七的話,對視一眼,會心一笑,白澤說:“殿下客氣,跟殿下成為朋友,是我等的榮幸?!?p> 趙容七點了點頭,手指暗自攪著衣服,然后問道:“呃,肅王殿下那邊還好嗎?殿下有無傳信回來?”
白澤被這兩個問題給問住了,他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曲即攬,他低頭一笑:“殿下沒有傳信。不過世子放心,殿下此去最多三月,不必傳信回來,若是發(fā)生任何事,殿下自然會快馬加鞭給陛下傳信?!?p> 趙容七“哦”了一聲,又問:“此次殿下去桐城有什么講究嗎?非得三個月之內(nèi)必須回來?”
白澤耐心答道:“對,西楚律例規(guī)定,京都王不宜帶著軍隊在外巡防過久,如果過長時間,很容易被言官御史彈劾有謀逆之心?!?p> 趙容七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出了肅王府,趙容七帶著藍(lán)淺去了大理寺找安未銷。
趙容七經(jīng)下人帶領(lǐng),來到安未銷辦公的地方,在門外瞧了半天只看見一堆堆的簿子與書,也沒有看見人影,她問那引路的下人:“怎不見你家少卿?。俊?p> 那下人見怪不怪,掩著面說道:“我們家少卿辦癡迷于辦公,現(xiàn)在正在那一堆堆簿子后面呢?!?p> 趙容七輕笑,一個跨步走到安未銷的書桌前,手里拿著正是自己那晚與趙渠遇刺的案件。
趙容七見他沉迷,狡黠一笑,趁安未銷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嘿”地一聲,隨即安未銷“啊”的一聲,對面?zhèn)鱽怼肮钡貛讉€人的笑聲。
安未銷抬頭一看,是趙容七帶著他的侍女來了,安未銷也沒有生氣,笑道:“容七,你來是想問那日的案件吧?”
趙容七點了點頭,雙手撐在身前一摞高高的書上,哪見安未銷立即大驚失色,像動了他的寶貝似的,連忙推開趙容七,急吼吼道:“去去去,別把我書給弄臟了。”
趙容七攤開手,看了看自己干凈整潔的衣袍與手,笑道:“你至于嗎你?我身上再干凈不過了,我還沒有嫌棄你的書有沒有弄臟我的衣服呢!”
安未銷瞥了一眼趙容七,哼道:“書是顏如玉、黃金屋,這些都是我的命根子,寶貴得很。”
趙容七沒有反駁,她知道安未銷就是個“案迷”,連他爹大理寺卿都贊嘆他的這份執(zhí)著,不過辦案最寶貴的品質(zhì)就是執(zhí)著。
安未銷拿出一個簿子,翻到?jīng)]有寫完的那頁,毛筆蘸了蘸墨水,問:“容七,伯父可有仇家?”
趙容七首先想到自己,隨即笑道:“要說仇家那還真是多,你又不是不知道父親的處境,朝中黨派之爭劇烈,主要不是一派,都恨不得除了父親?!?p> 安未銷思考一下,提筆寫了起來,“那你可還記得刺殺當(dāng)日發(fā)生了什么嗎?”
“我跟那些人交了手,感覺很奇怪,他們也沒有要人命的地步,最后他們忽然離開,由于當(dāng)時情況緊急,也沒有追上去?!?p> 安未銷繼續(xù)寫著,然后低頭思考著。
趙容七見安未銷看著面前的紙頁低沉,忍不住問道:“這些人會不會是被雇來的?只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p> 安未銷聽了,靠在椅子上,沒有說話。
“未銷,你之前有沒有發(fā)現(xiàn)此類的案件?或許可以結(jié)合起來發(fā)現(xiàn)突破口?!壁w容七又問。
安未銷雙手撐著下巴,閉著眼,皺著眉頭,似在回想。
趙容七等了一會,安未銷方才慢慢睜開眼睛,說:“這事不好追查,這些刺客的尸體躺在那里,沒有任何與其他人不同之處,難以查處,只怕還需要一段時間?!?p> 趙容七低頭沉默,緊抿著嘴。
“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來的。就像之前侯爺在芳華寺遇刺那件事我現(xiàn)在也沒有放棄,放心好了?!卑参翠N見趙容七有些沮喪,連忙安慰說道。
趙容七一聽這事,手心連忙冒冷汗,想說什么,怕說露餡,就不說了。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