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大樹,散發(fā)著暖暖的光芒,這棵樹,非常像空月家的三桑林。
我順著大樹爬上去,不知何時,我墨色的長發(fā)變成了赤紅的顏色。
赤紅色的裙子上遍布金色的星辰,華麗而活潑。
赤色的長發(fā)披散著,頭上帶著一個黑色的圓環(huán),圓環(huán)上面垂著四個流蘇鏈子,每個鏈子上有七顆金黃的星星,不知是什么材質(zhì)。
我沒有看見,我的眉間,有一個血紅色的彎月印記,清晰而詭異。
“哼,莫名其妙,這是什么地方???不是和小九去三桑林找空月了嗎?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在這里了呢?”我坐在樹杈上,蕩著腳丫,看著遠處的云卷云舒。
我手抵著下巴,繼續(xù)嘆道:“那個可怕的紅衣女子是我嗎?空月怎么會和她在一起呢?對了,我,我摸不到空月,我怎么會摸不到空月呢?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噘著嘴,十分生氣小九丟下我,我捶著樹枝,大聲罵道:“死小九,竟然丟下我一個人,見到你定然弄死你……”
“赤月上神,本神君哪里得罪你了嗎?”一個冷冷的聲音從下方傳來,雖然冰冷,我卻識的是小九的聲音。
我低下頭,便看見俊美冰冷的臉,冒著寒氣的看著我,似乎我說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如果他和小九有什么區(qū)別,就是他穿著金色華美的衣服,小九穿著黑不溜秋的黑羽裘衣。
如果他和小九有什么一樣的話,除了金色華美的衣服,其他和小九都一樣。
他的臉和小九一模一樣,當(dāng)然,小九喜歡對我笑,一臉賤笑。
他腳下踩著的白色骨笛也和小九的一模一樣,當(dāng)然,小九的是手拿的,比較小。
他們還有一點兒區(qū)別就是,小九左手帶著黑色的手套,而眼前這位修長白皙的手指,比上等的豬蹄都光滑。
我想了半天,終于弄明白了,這是小九的雙胞胎兄弟,不曾想到小九有同胞兄弟,我見到他一定告訴他。
“嗨,你認(rèn)識小九嗎?和你長的一模一樣,我在找他?!蔽易跇滂旧?,一臉笑意的揮手。
“不知赤月上神找本神君,有什么事情?”他一動不動的站在父骨笛上,那叫一個不動如山。
我腦子瞬間當(dāng)機,我找他?
鬼才找他呢?
冰山一座,哪里有小九人好。
我趕緊解釋道:“我想你誤會了,這位神君,本姑娘找的不是你,是一個和你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他叫小九,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九。”
“整個神墟山的眾神都知道,本神君大名金壬,小名小九?!彼а?,金色的眸子流光溢彩。
“哐當(dāng)”一聲,我直直的從樹杈上摔了下來,摔了一個四肢朝地,我不可置信的艱難抬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他。
這位金色華服,眼神冰冷,高貴冷艷的神君說自己小名叫小九?
我完全不能理解了。
我爬起來,想了一下說:“你是誰?”
“太陽九神君,金壬,也叫小九?!彼匾饧訌娏诵【艃蓚€字。
我繼續(xù)問:“這是什么地方?”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不可思議的的回答:“神墟山?!?p> “神墟山?”我大驚:“這里就是神墟山?”
這位冒牌小九想了一下說:“天地形成之地,萬物起源之所,一切生靈宿命的輪回都記載在這里。這里不是神墟山,又是什么地方?”
我走過去,拉住他的衣袖,神色異常的問道:“你說,這里是神墟山?眾神居住的地方?”
金衣男子斜瞪我一眼,冷哼道:“哼,赤月上神,你這是對本神君有意嗎?故意搭訕嗎”
我無視他話里的譏諷,捏緊他的衣袖,急切的問道:“你說,這里是神墟山?”
“我說多少次,這里就是神墟山,”金衣男子從我的手中扯回衣袖,不屑的說:“赤月上神套近乎的手段,似乎不夠高明???你自己就在這里生長,難道不記得這是哪里了嗎?”
“神墟山?不是已經(jīng)隱匿了嗎?”我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胡說,”金衣男子環(huán)顧四周,有些心悸的捂著我的嘴,眼神冷厲:“別亂說話,神墟山與天地齊壽。”
我抬眼看向他,瞬間笑意盈盈說道:“神君,你太好騙了;嗨,既然你也叫小九,那我們就是朋友了;我?guī)煾狄步行【牛湍汩L的一模一樣,我們是不是很有緣啊?!?p> “無聊。”金衣男子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御笛子嗖的一聲飛走了。
我生氣的跺著腳,欺負(fù)本姑娘不會飛行是吧。
“本姑娘也要飛。”我剛說完,就感覺身后出現(xiàn)了一個什么東西。
我轉(zhuǎn)身,便看到一輪金黃色的彎月在我身后浮現(xiàn)。
我試著往彎月身邊走了走,見彎月沒有動靜,我就一屁股坐在了彎月上,彎月漸漸的開始飛行。
原來,坐月亮飛行,這么美妙啊,怪不得紅衣的姑娘要坐彎月呢。
只是,我想不通,我怎么回到神墟山了呢?
難道,我到達了我要到的地方了嗎?
還有遇見的小九是怎么回事?
也許,一切因果循環(huán)往復(fù),到底哪里是起點?哪里是終點呢?
又是迷霧,又是三色花瓣在飄落;眼前一陣恍惚,當(dāng)我伸手揮散濃霧之時,眼前的景象慢慢清晰起來。
這里的時間,已經(jīng)錯亂,我已經(jīng)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只能感覺到眼前的黑暗,黑暗中有一絲難聞的味道。
本來是看不見路的,我想著要不要摸黑去哪里溜達。
卻不想,有什么聲音隱隱在黑暗中流動。
我坐著彎月,悄悄的向聲音靠近,眼前的一片漆黑,真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伸手不見五指。
“你來干什么?想殺了我嗎?”喑啞幽暗冷怖的聲音似從虛空傳來,四面回蕩起可怕的笑聲:“哈哈哈……”
“你知道,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宛若天地初開的平靜和空寂。
“殺你?不,我怎么可能殺你,你死了,我就會消亡。我希望你可以永遠的活著,與天地同壽?!?p> “神墟山的清氣已經(jīng)在流逝,雖然緩慢,卻終會消失?!?p> “怎么?你怕了?活了這么久,你也怕死了?!?p> “死?只有螻蟻才畏懼生命的消亡,作為創(chuàng)造他們的神明,我永不會死?!?p> “你騙的了別人,騙的了你自己嗎?如果你真的無欲無求,怎么可能有我?”
“你閉嘴,”聲音帶著雷霆般的憤怒:“黑羽,你別忘了你是什么東西?你只是吾的一絲陰暗?!?p> 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在游走,圍著中間那一點點光亮,陰暗恐怖的聲音繼續(xù)響起:“一絲黑暗?對,我只是你分離出來的欲望,貪婪,恐懼……只是,你比誰都清楚,我已經(jīng)越來越強大,總有一點,我要毀了你建立的世界。”
“黑羽,我絕不會讓你得逞的,有我存在一天,你便只能是我的影子?!?p> “是嗎?有生靈,就有欲望,我終會比你強大;死亡已然在悄然來臨,你真的不怕?”黑暗中又響起那刺耳的笑聲:“哈哈哈哈……欲望永無止境,人界也想長生不死呢,當(dāng)清氣加速流逝,你的死期,便不遠了?!?p> “下賤的生靈不配得到清氣的滋養(yǎng),凡人也妄想成神,哼!”
“誰又能想得到,一心想讓萬物生靈死的,偏偏就是他們的創(chuàng)世神——盤古呢!”
黑暗中,我被一雙軟綿綿的手,捂住了嘴巴。
我想,如果不是這雙手,我會叫出聲來。
是創(chuàng)世神要毀滅萬物生靈嗎?
如果要毀滅,那么又為什么創(chuàng)造呢?
不是說神憐萬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