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怪羅旭矯情,有句話叫仗義每多屠狗輩,用在這里也可以說是,慈悲總在窮苦人!
因為他們經(jīng)歷過窮苦,才更能體會對方所受的委屈和不甘,也就更有同病相憐的感受。
羅旭每次看到村里年老的孤寡老人,顫巍巍的捧著一個舊竹籃,把自己辛辛苦苦炒出來的花生遞給拜年的人吃的時候,他就特心酸。
人心一善,不為他人,只因本心。
扯遠了,言歸正傳。等大部隊圍著河洼村轉(zhuǎn)了一圈后,拜年活動就算是結(jié)束了。
以前的時候拜年那必須得喝點酒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少了,基本都是一站就走,毫不拖拉。
現(xiàn)在年輕人喝酒要求高了,不像以前,喝酒是件奢侈事,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能痛快暢飲。
等拜年的男人們回到家,老爺子已經(jīng)開始了新的酒局。
都是一個門里的人,有年長的來串門的,也有年輕的在外面混的比較有面的。老爺子總要留人家喝口酒吃口菜。
羅老爺子早年當(dāng)過村支書,也算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往年拜年的人更多。
這些年羅老大混的一般,也就在村里還能拿的出手,比起別人在外包工程、開公司、當(dāng)領(lǐng)導(dǎo),那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更何況還有個羅老二一事無成,在村里混的都不像樣,整天給人打零工。
唯一拿的出手的羅老三也不過是個大學(xué)老師,雖然有點面子,但一沒掙錢,二沒權(quán)力,擱過去還有個文名,現(xiàn)在已經(jīng)唬不住人了。
隨著拜年的人越來越少,羅老爺子已經(jīng)是來人便嚷嚷入座,畢竟能來的都是給面子,念舊情的。
物欲橫流,世態(tài)炎涼有些過分,但也是市井百態(tài),人之常情。
羅老爺子把來人挨個介紹給自己的兒孫,眾人又免不了一番客道。
羅旭不耐這種應(yīng)酬,坐了一會就起身出了院子,反倒是大哥羅杰表現(xiàn)的十分積極,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可能人的天性如此。
在院子里呆了一會,羅旭覺得沒啥事就回了趟家,發(fā)現(xiàn)家里已經(jīng)被三嬸、羅燕燕、羅蕊、羅欣然霸占了。
眾人正圍坐在茶幾前,磕著瓜子、吃些水果看電視劇哪。
這才是過年改干的事,羅旭默默給他們點了個贊,可惜他撈不著。
娘子軍團集體活動大老爺們還是別摻和的好,于是他隨手拿了顆桔子就出了門。
等出了門,這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無處可去了,唉,果然還是不合群??!
給李大胖打了個電話,發(fā)現(xiàn)這小子正跟村里的小伙伴們打牌哪,真是令人好生羨慕。
閑扯了幾句,李大胖就嚷嚷把電話掛了,還是打牌重要?。?p> “重牌輕友的家伙。”給李大胖扣了個帽子,羅旭去了自己家的西屋,被子一蓋,心神沉入到了空間之中。
剛一進來,羅旭就覺得空間里好像在擴大,周圍的云霧漸漸開始翻騰滾動,從下往上逐漸露出了一丈長的空間。
然而這次空間的擴張并沒有帶來草莓的擴張,仿佛云霞草莓就已經(jīng)是草莓老祖發(fā)育的極致了。
新的土地成黑褐色,很像電視上看到的東北黑土地,感覺應(yīng)該物質(zhì)很豐富,土壤很肥沃。
這些土地是干什么用的?
羅旭有些疑惑不解。又看了半天,也沒見什么撥開云霧見青天的戲碼,只有洶涌的云團在四周咆哮肆虐。
算了不去想了,等能用的時候自然就能用了。
出了空間,發(fā)現(xiàn)時間基本沒變,就閉上眼睛,休息了起來。
昨晚熬夜那么晚,今天一大清早得又起床拜年,可是折騰的不輕。
不趁現(xiàn)在補個覺,什么時候補?
明天初二,回娘家的日子,兩個姑姑會回娘家拜年,而自己也要跟母親去姥姥家拜年。
肯定又是一個忙碌的一天。
剛睡了沒多長時間,就被母親張翠英的聲音吵醒。
“造的什么孽啊,跟了你這么個玩意,不掙錢我也不嫌棄,你別胡亂折騰啊,這可是好幾萬塊錢啊,你怎么干的?”
“我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多掙錢么?我也是一番好意。”羅建國聲音有些低沉,情緒不高。
“為了這個家,行,那借的這二萬塊錢怎么辦?”
羅建國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旁邊羅蕊和三嬸也幫忙規(guī)勸,讓他們有話好好說。
被吵醒的羅旭趕忙下了床,走到兩人面前問道:“出了啥事?”
“你問他都干了什么?”張翠英氣鼓鼓的說道。
“我沒干什么!”羅建國現(xiàn)在理虧,自然不愿多說。
“你不說,我說?!睆埓溆⒈凰麣獾膲騿?,忙把前因后果跟羅旭一說。
聽到一半羅旭就已經(jīng)肯定準確十分肯定得確定這個所謂的產(chǎn)品是假的,所謂的公司也是騙錢的。
說什么好哪?
算了,自己也能說什么,忙拉著母親的手走到一邊低聲說道:“我爸借這些錢你替他還么?”
“還什么?拿什么還,真讓你爹氣是了?!?p> “不還不是個事,估計下午全村就都知道了?!?p> 原來今天有來給老爺子拜年的,結(jié)果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就把羅建國借錢的事說了出來,關(guān)鍵的事這家伙還知道羅建國借錢去干嘛了。
這一下子捅了馬蜂窩,大過年,羅老爺子一大把歲數(shù)了抄起凳子就要打羅建國。
大家伙好不容易勸住了,張翠英又殺了過來,對著羅建國就是一頓訓(xùn)。
老爺子估計是不想看到羅建國,就把攆回去了。
等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羅旭也覺得哭笑不得,一臉無奈。
幸好自己掙錢了,要不然這個錢還費事了。
這個門頭過完年肯定扯了,不會留下什么工作人員的。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上當(dāng)受騙,這個案件肯定小不了。
羅旭掏出手機,打開手機銀行,往張翠英的銀行卡里打了三萬塊錢,讓她盡快把錢給還了,不管是不是騙子,這錢不能欠著。
張翠英雖然十分不樂意,但自己和兒子女兒也是要面子的,要是大過年的有人來要債,那才丟人哪。
那些手機,張翠英就拽著羅建國出了門,別等人家上門了,挨個還吧。
“兒子又給你錢了?給了多少?我就說嘛,這小子花錢跟流水似的,手里肯定有!”
張翠英眼神中已經(jīng)有飛刀射出,這樣的男人,自己當(dāng)初是怎么想著嫁給他的。
羅建國一見張翠英的臉色,自知又說錯了話,趕忙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