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都搬走,放在這也沒人會再看……”
東君意低頭翻著手里的書籍,合意的便是直接放在書桌一邊,示意雙燭兩人幫忙搬走。
書房設(shè)計在別墅二樓,這會兒林海子還在忙著招呼貴客。
“剛剛那是……”
東邊的客廳處,應(yīng)邀前來的大山導(dǎo)演看著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見二樓書房處玻璃上偶爾走動的纖細身影低聲問道。
林海子與大山導(dǎo)演已是故交,能讓大山導(dǎo)演主動問的人,她自然也明白了些什么。
“你想找她拍戲?”
戲謔的口吻,有點兒不符合她平時在屏幕前高冷的形象,也不像他們以往私底下交流時會說的話。
但大山導(dǎo)演并沒有再說,身邊的助理看了他的動作便直接從包里掏出一份類似資料的東西遞過去給林海子。
“林小姐,這是這次拍演《人生如夢》的劇本……”
林海子接過,臉上并無一絲詫異,反而是幾分躍躍欲試的貪婪神色。
終于來了……
“那這次先到這里,希望以后我們大山團隊可以與林小姐有更好合作!”
大山導(dǎo)演并沒有過多留戀這里,雖然外界傳聞他和林海子有不可說的秘密,但實際,也無非就是這樣為了利益的合作而已。
上了車,助理一改剛剛淡漠認真的神色,反而有點建議的口吻問道:“舅舅,我覺得剛剛那女子的氣質(zhì)挺符合我們還在籌備的《君子蘭》里的角色......”
反正前面坐著的老男人就是她舅舅,她覺得符合就是符合。
“《君子蘭》,不好找人呀......”
把手臂往腦后壓著,閉著眼睛養(yǎng)神的樣子,大山并沒有正面回答剛剛侄女越詩的話,反而把腦海里出現(xiàn)的窈窕身影再次按照劇情勾畫了一遍。
符合是符合,就不知道會不會拍戲了......
剛剛那看見的位置,不就是不久前才過世的博世生老先生的書房么,能這般自如進出,看來也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看緣分吧......”
繼而又把另一個手又往腦后壓了過去,臉上舒服的樣子似乎更明顯了些,之后又調(diào)整了一下雙腿的位置,直至最后那絲不適消失才停止下來,整個人也就徹底放松下來了。
而后座的越詩對那不再說話的腦后勺,臉上倒是浮現(xiàn)了些無奈。
也就幸虧她這老舅舅一早就少年成名,加上天賦凜然,鬼才得很,直到現(xiàn)在都是大紅大紫,出手的戲哪哪都是賣座高價受歡迎得很。
不然,拖著一部《君子蘭》都快五年多了,按照這要‘看緣分’的情況,不知道得急死多少編劇和觀眾。
也就只有東君集團這樣有背景有實力的大老板才會這般放任她這老舅舅在挑剔著,想拍戲就拍戲......
..........
“小姐,這些也是嗎?”
剛剛搬了厚厚一沓書籍放在車上返回的雙燭,有點吃驚地望著這書桌前又壘了起來的‘小山’。
東君意閱讀的速度極快,不一會桌面便又是一堆,雙燭不等埋頭在書海中的人兒,趕緊動身又搬了下去。
下樓時恰好看見端著茶水上來的管家,連忙借了借道,但那管家的動作更快,雙燭見了只好禮貌地借了道下去了。
“東君小姐,請問需要幫忙嗎?”
雙燭和冬至上上下下的,在一樓的管家不可能沒有注意到。
不過他還是等林小姐的客人走了才上來的,林小姐這會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就過來瞧瞧有沒有要幫忙的。
“管家,師傅臨走的時候都在干些什么?”
東君意一臉的隨意,仿佛在問著最平常的一句。
但對于管家而言,那已經(jīng)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這個一問起來,他倒是要好好想起才好回答,不過東君意也不急,便是繼續(xù)翻著手里的書籍,覺得有用的便是直接放桌上壘著。
在她轉(zhuǎn)身之際,手指剛剛碰著一本書籍時,身后的管家便是一邊慢慢回憶一邊緩聲說道:“博老先生,那段時間大部分都在與團隊溝通關(guān)于去飛雪山的路線,準備的那些東西,剩下那些時間也就在書房看書,哦,老先生那段時間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對二胡起了興趣,研究了好久琴譜......”
二胡,琴譜?
對于她認知的這位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師傅,聽到去拉二胡看琴譜,東君意覺得還是有點新鮮。
師傅在國外生活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倒是學(xué)會了洋樂器,這是她一早知道的。
而精通古今歷史、研究文字起源發(fā)始,對古墓又有狂熱執(zhí)著研究的這些,到便是她師傅的本能了。
“哦,二胡被我放起來了,需要我拿過來給您看看嗎?”
二樓書房旁邊還有一個收藏室,博世生倒是既喜歡收藏名畫名作,也喜歡自己偶爾地畫些東西放那。
“琴譜呢,我想看看琴譜......”
她想看看,師傅最后都觸碰過了哪些的痕跡。
“也被我放在了和二胡一起,我現(xiàn)在過去拿!”
管家倒是利索地轉(zhuǎn)身出去去隔壁收藏室拿二胡了,東君意環(huán)視了一下書房四周,除開小的書柜,大的書柜就有十幾個,小的更加不用說,那沙發(fā)旁都各放了一個,看來今天是看不完的了。
“東君小姐您看,是這把......”
管家臉上有點興奮,一并拿了二胡和琴譜過來。
東君意平靜地打開琴譜,食指輕輕撫過琴弦,微動,琴音便在安靜的室內(nèi)輕細地蕩漾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