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峰笑道:“別見外!誰讓你小子合我胃口呢?”
“那咱就真不見外了!麻煩老哥為我準備五份淬骨藥材,一會帶走?!痹缬袦蕚涞牧杈畔?,立即打蛇隨棍上。
“呃,你小子還真是不客氣啊!壯脈這就完成了?修煉進度如此之快?”
“已經(jīng)完成,不過還有一份壯脈藥材尚未使用?!?p> “凌兄弟果是修煉天才!”白高峰贊嘆之后,話風隨即一轉,“不過,這修煉常識卻是欠缺得緊吶!淬骨不比練皮、淬肉、洗筋、壯脈和伐髓,五份藥材是遠遠不夠的!”
“那得多少份?”
“并無定數(shù),看你淬練幾遍了!大多數(shù)人的軀體都是206塊骨頭,完成第一次全面淬骨,約莫需要42份藥材?!?p> “???一次都要這么多?一般淬骨幾遍?”
“少者一遍,多者五遍。淬練次數(shù)越多,骨骼越堅硬,戰(zhàn)力也越強。”
“每份藥材仍是五兩銀子?”
“市面上的淬骨藥材每份七兩銀子,至于第九當鋪的淬骨藥材,十兩銀子一份都買不著?!?p> “這么昂貴?”
“以咱倆的關系,仍然只收你五兩銀子一份。嗯,只收本錢。”
“是老哥讓咱無須跟您客氣的,那咱就真不客氣了!難怪八品高手如此之少,果然是窮文富武啊!”
“哈哈,現(xiàn)在知曉加入大勢力的好處了吧?老哥之前的提議,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一碼歸一碼,老哥恩情,小弟銘記于心!”
白高峰搖頭一嘆:“你呀…”
口中嘆息,內心卻對凌九霄的堅持暗自佩服。
設身處地,自己能否抵擋誘惑?
答案是不能!
……
凌九霄迅速展開了心算——
每份淬骨藥材按5兩銀子計,42份就是210兩。
第九當鋪的藥材,連十兩銀子都購買不到一份,白老哥卻只賣我5兩銀子。
按十兩銀子計,僅淬骨一遍,咱就節(jié)省了210兩!
淬骨五遍呢?
1050兩!
唉,這個人情欠大發(fā)了。
幸好咱是個生財有道的技能男,幸好結識了白老哥,不然這特么誰頂?shù)米。?p> 據(jù)說,每個人都會遇到生命中的貴人。
白老哥,無疑就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啊!
……
凌九霄打破了沉默:“跟老哥商量個事?”
“說吧,千萬別跟我客氣?!?p> “淬骨藥材,我先要42份。老哥是知道小弟身家的,要不這銀子…暫且欠著?”
饒是凌九霄臉皮經(jīng)過了千錘百煉,早已堅如銅墻鐵壁,此刻仍然感覺有些難為情。
留影石,人家分文不收。
淬骨藥材,人家只收本錢。
就這樣,還要給人家欠著。
確實有點得寸進尺了!
人家不要恰飯的么?
1050兩銀子,它難道不香么?
他跟咱非親非故,別人憑什么這般幫自己?
白老哥,好人吶!
……
凌九霄哪里知道白高峰所想?
即便第九當鋪的紙張尚未上市,但縱橫商海多年的白高峰內心非常清楚其價值所在。
在他看來,要不了幾年,第九當鋪這個名號恐怕就會變成第九紙廠。
凌九霄坐擁三成收益,豈能還不上區(qū)區(qū)千兩銀子?
更何況,第九當鋪早有明文規(guī)定:自己旗下生產(chǎn)的一切修煉藥物,可以用來結交朋友,要以用來打開商路,但絕不能用來銷售贏利!但敢違反者,不但沒收所得,還要逐出第九當鋪。
更何況,白高峰對凌九霄還別有所圖。
……
白高峰大手一揮:“嗨,凌兄弟說得如此鄭重其事,我當是什么大事呢。小事,欠著!你身為紙廠唯一的合伙人,千余銀兩子算個什么事?怎么?你難道對紙廠的前景沒有信心?”
凌九霄臉色一正:“信心十足!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老哥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大恩不言謝!”
懷揣留影石,手提淬骨藥材,凌九霄滿載而歸。
立身窗欞,手端香茗,白高峰笑意吟吟。
各有付出,各取所需,合作才會長久,關系才會緊密。凌九霄跟白高峰的關系,無疑正處于蜜月期。
……
翌日清晨,濃濃的白霧緊鎖江汐府。
凌九霄踐約而行,跟張樹山、李泉水一道,不緊不慢跑向落虹橋。
他的表情,極為輕松。
落虹橋前,小樹林中。
顧振興、于大勇等人,已執(zhí)戈以待。
隨著散亂的腳步聲,落虹橋已近在眼前。
遠遠望見橋上空無一人,精神一直緊繃的張樹山和李泉水不由長松一口氣。
兩人雖然不知曉顧振興為何要他們這么做,但腦子靈活的二人,知道絕不是什么好事。
牛家兄弟被凌九霄斬殺于落虹橋之事,兩人已然知悉。他們唯恐凌九霄惱怒之下,自己會步牛大、牛二之后塵。
……
一腳踏上落虹橋。
凌九霄的表情雖然仍是一副輕松模樣,但整個身體已然緊繃如弓弦。
橋上沒人,但橋下呢?水中呢?
顧振興既然發(fā)出了信息,當是不會無的放矢。
一步、兩步…
一丈、兩丈…
落虹橋很快跑完,卻并無任何異常。
凌九霄心下略有放松,同時又略有失望。
今日他已做好大戰(zhàn)一場,干掉顧振興這條隱身幕后的毒蛇的準備,可這家伙卻跟他虛晃一槍。
初露崢嶸?
沒錯,他就是要初露崢嶸,并力爭順勢登上堂主之位。雖說距離支線任務時限還有九個月,但他等不及了。
他很懷念血戰(zhàn)的感覺。
他需要戰(zhàn)斗來全面提升自己。
戰(zhàn)力既然已經(jīng)媲美普通八品高手,還整晚只知道欺負蚊蠅算個什么事?
他要通過戰(zhàn)斗來上位,他要通過上位來戰(zhàn)斗,以收獲更多的系統(tǒng)獎勵。
花謝花會開,人無再少年。
青春大好時光,豈能隨意揮霍?豈能任其蹉跎?
……
之前選擇茍,是因為實力。
如今選擇莽,也是因為實力。
在別人眼里,凌九霄是個極能隱忍之人,但他自己卻并不這么認為。
凌九霄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隱忍二字。
退一步海闊天空?
去特么的海闊天空,應該是氣憤難平好不好。
他的人生信條,從來都是‘人生在世,利益二字。干得過就莽,仇不隔夜;干不過就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三人跑完空曠地帶,即將進入小樹林。
仍是并無任何異常。
有顧振興的隔空喊話在前,沒有異常那就是異常。
小樹林的寂靜,就是最大的異常。
清晨的小樹林,不是該鳥鳴蟲啾的么?
是什么讓這片小樹林如此安靜?
危險!
自然是危險!
跑動的腳步未有任何變化,步速、步幅仍是與之前一般無二,但凌九霄的身心卻已暗暗調整到了最佳戰(zhàn)斗狀態(tài)。
跟在他身后的張樹山、李泉水原本已徹底放松,此時頓覺壓力山大,甚至舉步維艱。
……
踏入小樹林數(shù)丈后,危險的感覺愈加強烈。
凌九霄當即止步。
他雖然自恃實力,但他不會頭腦發(fā)熱。
顧振興明顯沒有打算跟他公平一戰(zhàn),他又怎么可能傻乎乎地一個勁地往圈套里鉆?
能答應前來落虹橋,能單槍匹馬地步入小樹林,他已經(jīng)夠意思了。
做人怎么能得寸進尺?
咱跟你顧振興又不熟。
……
凌九霄腳步方止,四條黑影突然如匹練般從林間鉆出,直奔凌九霄而來。
速度之快,宛如毒蛇出擊。
凌九霄兩手向后閃電一抓、迅速一掄,張樹山、李泉水當即哇哇驚叫著手舞足蹈地各自一頭碰上一條黑影。
一舉建功,凌九霄毫不停頓,雙手疾出,毫不猶豫分向一抓、一扯、一送。
“鐺鋃”一陣亂響,四條黑黝黝的鐵鏈落地。
呼痛聲不絕,四條人影狼狽掉落,額頭正中同樣的位置,皆有一個同樣大小的血洞。顯而易見,這四人即便還能喘氣,但已經(jīng)失去了戰(zhàn)斗力。
其中兩人,正是張樹山、李泉水。
……
凌九霄將他們當作暗器甩出,主要有兩點考慮:其一,可以解除背后之芒;其二,可以緩解對方攻勢。
他早就有‘戰(zhàn)斗發(fā)起時,最先解決張樹山、李泉水’之打算,也一直在等待兩人動手。
出乎意料的是,伏兵都已出手,這兩人依舊毫無動手的跡象。這足以表明,顧振興并未將張樹山、李泉水兩人當作奇兵來用。
何也?
因為奇兵非但不奇,而且還不勇。
最主要的是,膽子還不大。
既如此,還不如干脆棄之,當成疑兵來用,好歹還能牽扯凌九霄些許精力。
……
不得不說,顧振興絕非庸才。
只可惜,他的對手是開了掛的凌九霄。
一擊得手后,凌九霄更不打話,身形一晃,如一只發(fā)狂的猛虎疾撲密林。
堪堪接近另外兩名潛伏者立足之處,三柄飛鏢突然從右側密林中飛出,風聲呼嘯,直取凌九霄上中下三路。
緊隨其后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刀光。
刀未至,人未明,激蕩四射的刀氣,已斬得樹葉細枝‘嗖嗖’而落。
顧振興終于出手!
他對四條鐵鏈的攻擊本就沒有抱多大希望,他知道一切還得靠自己。見于大勇等四人已經(jīng)達到了擾敵之目的,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拔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