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橡皮里的鐘聲

第三卷 王者伏敵

橡皮里的鐘聲 張和尚 2769 2021-11-04 18:44:42

  ????無跡羯磨酋主劫世將軍宿營之夜,有星芒貫落在帳前。一名為釋圖讖的大和尚(草堂子所譴先鋒,座下四圣之一:道睿和尚)求見劫世,以神通顯“昂伽珞迦”(梵音:ang?qie?luo?ka)字于星塵之上,乃“熒惑”之意也。

  ??釋圖讖言:熒惑殺星降世,神州天地乃至娑婆各州,都將墮入無間浩業(yè)中,需從無垢世界請回龍女佛以救娑婆世界蒼生。劫世將軍問如何請的龍女轉(zhuǎn)世,釋圖讖老僧寫下偈子“云天連勝壤,秋道散煙川”,言龍女在偈中,后世人間變動同樣在偈中。并說轉(zhuǎn)生的方法在佛家第一經(jīng)——《法華經(jīng)》內(nèi),而娑婆世界通曉法華經(jīng)者,只有坐鎮(zhèn)于東方勝神州與西方牛賀州之交界——須彌昆侖,北麓兩界長留嶺的昆侖丘下蘭若草堂寺的草堂子尊者。

  ??劫世將軍聞釋圖讖之言,心中暗生挾天子以令諸侯之計。乃尊大和尚為國師,并暗令破樓子將軍往兩界嶺迎請草堂子尊者。

  ????同一殺星降世之夜的無央都?xì)垖m一角,宮中地下突然隱隱傳來怨嘆之音。大荒軍駐守華服國殘宮、曾是沐賢王在華服國質(zhì)子的——夬,循聲探去,發(fā)現(xiàn)宮內(nèi)一隅水井中有華光噴出,直入霄漢,且手中金刃軟化如泥。乃入水探查。

  ??井底有一尸骸,骸骨中腹位置有未消化之丹丸,手邊袖口下有錦袋,上繡蒼鶴二字。尸骸疑為生前服食名為蒼鶴丸的五石散,燥熱狂亂跳井而亡。

  同時在尸骸頭發(fā)中發(fā)現(xiàn)一只玲瓏通透小玉筆。正是前時失蹤的故太子,與禹王槊首天權(quán):繞指柔。

  ????原來熒惑殺星侵世,激發(fā)了繞指柔的感應(yīng),使得此宇內(nèi)第一神器在沒有槊柄催動的情況下,也放出神跡,從而華光噴薄、大地嘆息、兵解金刃,被夬發(fā)現(xiàn)。

  ??夬悄悄將繞指柔藏了起來。自此,因尸骸被繞指柔神力培裹而得以一靈不昧的故太子精魄,悄然侵染夬的心性,使其心中對道家充滿怨憤。

  ??劫世將軍自思?xì)⑿呛妄埮f,是上天交給他稱霸天下的矛與盾。乃掩龍女轉(zhuǎn)生之法,而獨將釋圖讖拆解熒惑星相、預(yù)言人間動亂一說傳言天下。勝神州方值華服國體崩解,亂世之下已無忠君儒法,星變說既出,更加劇海內(nèi)鼎沸、天下板蕩。恰逢兇流王阿斗子病故,劫世將軍便按照謀臣右侯的建議,放言天下:欲解熒惑星變,需滅一王族以應(yīng)災(zāi)。于是造反滅掉了兇流王的畫軍國,自立為劫世王。

  ?劫世王取釋圖讖神通中所顯之字,定國號名為珞迦。右侯諫言:熒惑犯紫微乃大兇之相,以兇星為名不祥。劫世王不以為意,稱彼名乃是八部地龍莫呼珞迦之意。

  ??右侯一語成讖:兇星之國名潛意識的侵染劫世王族心性,劫世一朝王侯個個皆嗜殺。其聞名者如劫戶,劫生,劫民等。史載“劫世王侄名劫戶……劫世王嘗與眾臣論天下最厲之物。有臣曰龍,有臣曰虎,有臣曰鬼。釋圖讖曰,人為情器世間諸業(yè)之主,天下最兇厲之物實為人身也。劫世王與眾人皆贊其言。獨劫戶辯曰:‘凡天下之物,龍虎人鬼,皆可烹以為食,何有可懼之物。’以劫戶父子嗜好食人之故也。”

  ??劫世王搜尋兇流王的子嗣,以及傳說未死的淵流王,意圖將河水以南核心區(qū)域的兇流族勢力全部剿滅。

  ??兇流王阿斗子有兩個兒子得以逃脫:

  與索頭黛駝酋主郁壘斬之女所生子夜叉奴(兇流族與索頭族混居于陰山大荒,為加強實力,彼此通婚或互認(rèn)親友)遠(yuǎn)遁陰山大荒深處;

  最小的十三子提拉奴,逃往須彌昆侖,不知所終。后世有西來比丘稱其越過了須彌山,在西方牛賀州的狼淵重建了兇流國。原本統(tǒng)治牛賀州的大秦國,在提拉奴兇流兵的沖擊下一敗涂地,覆爛柯、嚶哥濫、遮無逆、翡冷翠、羅剎肆等酋各自趁機立國。西牛賀洲天翻地覆,失去一統(tǒng)局面,墮入千年暗夜。但此事勝神州正史未載,此處不表。

  ?敵道白馬酋主伏敵將軍與炎塘羊主酋主強耀將軍,皆歸附于劫世王。

  ?伏敵將軍在滅了兇流國的戰(zhàn)場殘骸中,發(fā)現(xiàn)了當(dāng)初被兇流王盜走的禹王槊槊體。自此也有了稱王之意,暗藏槊體伺機待發(fā)。

  滅掉兇流王后,劫世王將熒惑星和龍女之說宣示天下,以證其天選之意。并再發(fā)兵欲滅北國僅剩的勢力黑水大荒修羅國沐賢王。

  珞迦軍攻襲二京與東海野的修羅軍,卻無力將其殲滅,遂更改策略為將大荒勢力逐回黑水。修羅主鬼郎令部眾且戰(zhàn)且走保存實力,并在東海野與黑水大荒交接之地龍城設(shè)下埋伏,最終以逸待勞將劫世王擊殺于龍城厄星山,正應(yīng)了以惡星降世之兆立國而不得善終的讖言。無跡羯磨被滅族,消失于世間。劫世王麾下眾將四散,伏敵暫守中土,強耀投奔南國。

  ??劫世王既亡,世人皆言其未得龍女天命而擅動兵戈,合該族滅于龍城。

  ?

  ??兇流王,劫世王都不復(fù)存在。北國統(tǒng)治勢力出現(xiàn)空缺。夜叉奴由陰山深處返歸敕勒川,收攏母家索頭黛駝以及鬼方各部部眾,建立新國,取“云赫連天”之意,國名為“連天”,自稱夜叉王。原本扎根于黑水大荒的沐賢王勢力則在擊敗劫世占據(jù)東海后,開始染指二京并圖謀中土。

  ??伏敵將軍在謀臣捫獅侯的建議下,趁北國核心統(tǒng)治力量空心化的良機,宣布自立為王,入主中土無央都。國號為龍,以順應(yīng)北國黎民企盼龍女轉(zhuǎn)世救苦救難之人心。

  ??立國之后,伏敵王以捫獅侯為宰相,捫獅侯獻(xiàn)策:戰(zhàn)亂頻繁人心無主,得天下者莫有長久,今欲統(tǒng)一北國,必須以仁德化人使知禮義,并稱天授之權(quán)以束人心。適應(yīng)這一目標(biāo)的,唯有儒教。

  ??伏敵王從其計,立萬都主祠像,建立太學(xué)講授儒學(xué)經(jīng)術(shù)。并誓言:萬都主之六經(jīng),斷不會在本王治下中斷。

  ??但由于繞指柔并不在手,伏敵王不敢讓世人知道禹王槊體已被他取得,以防被人詬病其王德不全而重蹈兇流王覆轍。因此,作為備案,伏敵王聯(lián)系到了劫世王派出的破樓子將軍,將草堂子正式迎入中土。

  ??草堂子在煙嶺散關(guān)一側(cè)重選蘭若,名之為逍遙園,作為草堂新址,以圖鎮(zhèn)住散關(guān)一帶欲行南北殺伐時必經(jīng)的幾條兇路。

  伏敵王詔命太府寺盡出左藏署珍木巨石與右藏署奇香異材,傾其所能以修建逍遙園新草堂寺。

  新草堂選址于逍遙園正中高丘,立于其上觀望四野,逍遙園百里竹海盡在足下。浮浮蕩蕩莽莽蒼蒼之際,觀者如身處忉利天宮俯瞰人世。

  工匠以筑城之法筑基。先削去高丘地表五尺之厚土皮,蕩為水平。繼而豎直夯入千根柏木,地面露木兩尺,以為間閣地筋。復(fù)以白石碎為灰粉,以火煉化,與白砂混合。再取未經(jīng)炮制之牛頭、沉水、蘇合、熏陸、郁金、白膠、青木、零陵、甘松,以及雞舌,共計異香十種,細(xì)羅為粉,與前者灰、砂合拌成泥,以大屜蒸炮而成熟土。將此香灰熟土鋪涂于柏木間閣,每三寸厚為一層,逐層夯擊。最后所筑成之地面,通體雪白,堅硬愈鐵,且香氣馥郁,仿佛西天圣地。

  ??強耀將軍再叛南國,歸北國投附于伏敵王,伏敵王視之為再世兄弟,將自己前時所用的襄龍將軍封號,賜予強耀。?

  ??黑水大荒修羅國沐賢王鬼郎去世,新即位的日光王排擠皇族潛在勢力,夬首當(dāng)其沖。

  ??夬逃往龍國投奔伏敵王,并以當(dāng)初井下枯骸身上找到的天權(quán)繞指柔作為祈求收留的貢禮。禹王槊槊體與天權(quán)誤打誤撞終于在伏敵王手中再次合璧,伏敵王大喜過望,封夬為鳳凰將軍,以暗指其撐起了龍國之半邊天下,并收其貼身輔佐。

  ??緊接著,伏敵王派宰相捫獅侯親自統(tǒng)帥大軍,借神器禹王槊的兵解之力,輕松擊敗日光王,盡收修羅國臣民疆土。

  ??自此,龍國北控陰山黑水,南接煙嶺淮水,西至大漠須彌,東極滄海之濱,一統(tǒng)北國。伏敵王三分天下有其一,于是有了“西陷芙蓉,南并華服”的大一統(tǒng)雄心。?

  ??伏敵王既暗立混一四海之志向,加之鳳凰將軍夬因故太子怨力浸染而時時慫恿伏敵攻伐道教屬地,伏敵王很快即決定派出襄龍將軍由煙嶺散關(guān)出發(fā),進攻芙蓉原天君政權(quán)。?

  ??天國的都城陽平治須復(fù)城,不費吹灰之力就被襄龍將軍與太子宏以禹王槊攻下,繼而二十四治皆平,天國覆滅。余眾或散落煙嶺(寢君蒲茹,原淵流王),或遷移北疆(微夫人所創(chuàng)三洞十八子),或流亡江南伺機待發(fā)(長生子,原西洲侍童索珠)。

  ??然而天國被“輕易”攻下,實為天君之謀:天國畢竟于道教六張不全,既然立國之基不牢,南三張難免重蹈燎原王之北三張覆轍。因此天君決定藉當(dāng)下天國政體聚攏培植教眾后,復(fù)借外力殺伐以激發(fā)眾志成城之心,從而將星火散開以廣燎天下。待后日道教六張機緣齊聚之后,重立道教天國。

  ??

  ??恰在此時,龍國捫獅侯病逝,臨終前反復(fù)叮囑伏敵王不可南向進犯華服國:龍國統(tǒng)一不久,內(nèi)部各酋族勢力尚未融合尊一,也未盡識禮義,此時用兵,內(nèi)部分解的危險遠(yuǎn)大于臨陣對戰(zhàn)的危險。

  ??伏敵王不以為意,征掠大荒修羅國和道教天國的煌煌武運,以及禹王槊的凜凜神威,讓伏敵王堅信天意已經(jīng)屬意于他,因此,不顧捫獅侯的臨終遺言,籌謀繼續(xù)傾北國之軍力,南伐華服國。眾臣極力反對,獨伏敵王最信任的鳳凰將軍夬與襄龍將軍強耀支持伏敵王對南發(f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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