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九方戰(zhàn)戈并未松開手,反而一把抓住男子的脖子,單手將他舉了起來,歪頭看著他:“他欺辱我,我要殺了他,有什么問題嗎?”
蒼云派弟子聽聞這匪夷所思的話,錯愕的瞪大眼,一個平民百姓還能欺辱你堂堂天魔宮的少宮主?你還要不要臉!
“喂,你要點臉吧!人家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能怎么欺辱你?”寧桃氣鼓鼓的說出眾人的心聲。
九方戰(zhàn)戈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手中呼吸不順暢臉色通紅的男子,還未說話,男子就哭著求饒:“我錯了,我不該拿白菜砸你,對不起,女俠你饒了我吧!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
“殺你都臟了我的手?!本欧綉?zhàn)戈不屑的一把將他丟開,男子被無情的砸到街對面,狂吐了兩口血,隨后暈死了過去。
寧桃急忙跑過去看了看,松了口氣:“還有氣?!彪S即轉(zhuǎn)頭怒瞪著九方戰(zhàn)戈,怒罵,“你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江湖有規(guī)定,不能對百姓動手,你今日膽敢破壞規(guī)矩,是想與整個江湖為敵嗎!”
“桃兒。”一直沒說話的寧清絕突然開口,朝九方戰(zhàn)戈微微頷首,語氣甚是溫和的說道,“少宮主,你內(nèi)力絮亂,若不介意的話,老夫愿助你調(diào)息。”
此話一出,蒼云派弟子皆是驚住,寧桃難以置信的道:“爹爹,她剛剛可是對那百姓動了殺機(jī)的!你怎么能還要幫她?!?p> 九方戰(zhàn)戈也迷惑的望著寧清絕,她對蒼云派的掌門并不是太了解,只知此人算是正派為數(shù)不多比較正直的人了,蒼云派上下的人也與其他各派略有不同,行俠仗義,懲奸除惡,深的百姓認(rèn)可,在江湖上的名望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這樣的人怎會出手助她?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我是你,就應(yīng)該立刻殺了我這個魔教妖女,以免禍亂江湖?!?p> 寧清絕微微一笑:“少宮主,我知你對百姓出手并非你本意,少宮主此時還能清醒幾分,不如就讓老夫助你調(diào)息吧,若是再任由下去,只怕少宮主就會徹底失去理智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們這些正派假好心?!本欧綉?zhàn)戈冷冷的睨著他,轉(zhuǎn)身義無反顧的離去,孤寂的身影獨自走在街道上,地面拉著斜斜的長影,顯得十分落寞冷寂。
“爹,你好心想幫她,她還這么不知好歹?!睂幪乙荒槕崙嵢坏恼f道。
寧清絕輕嘆了口氣,這魔教的人最近還真是不安生,烏朔搞出傀儡弄的人心惶惶的,古嶸又失蹤的不見蹤影,施見愁不問江湖事,本以為這魔教唯一能收拾這爛攤子的就這九方戰(zhàn)戈了,沒想到在練功上出了岔子。
“走吧,去看看。”
寧桃十分不理解:“爹,她都不要咱們幫忙了,你為什么還要幫她??!她可是魔教人?!?p> “桃兒,爹爹這樣做也是以大局為重。”寧清絕慈愛的摸了摸寧桃的頭,對君琉煥說道,“琉煥,你來說說。”
站在旁邊身軀偉岸的君琉煥聞言,擔(dān)憂的從那抹離開的身影收回目光,不疾不徐的說道:“師傅想幫九方戰(zhàn)戈,是希望她能牽制烏朔,以此平衡魔教勢力,畢竟伏幽殿的古嶸到現(xiàn)在還下落不明。”說到這里看了眼師傅,見他贊同的點了點頭,說出心中疑惑,“可師傅,九方戰(zhàn)戈是楓掌門的對頭,若咱們幫忙,被楓掌門肯定會落人話柄的,而且九方戰(zhàn)戈到底年輕了些,以她的實力想要牽制烏朔恐怕有些難?!?p> 寧清絕笑了笑,耐心的說道:“正因她年輕,就敢在月上鋒與楓掌門單打獨斗,這等魄力絕非常人所有。況且最后多年不問江湖事的施見愁出現(xiàn),絕非偶然。她與施見愁之間肯定有秘密聯(lián)系,若她與烏朔對抗,合歡殿肯定會站在她這邊。魔教決不能大亂,否則整個江湖都會生靈涂炭?!?p> “原來如此。”寧桃頓時心情舒服了許多,笑盈盈的挽著寧清絕的手臂,“那爹爹咱們走快點吧,萬一她又對百姓動手可就遭了?!?p> 九方戰(zhàn)戈渾身都不對勁,有時候全身會變得很冷,那冰冷刺骨的感覺仿若墜入冰窖寒池,將她凍得全身發(fā)抖??捎袝r候又全身發(fā)熱,滾燙如巖漿,似乎連五臟六腑都燃燒了起來,恨不得扒光所有衣服跳進(jìn)那冰池里。
“啊?。 比虩o可忍的仰天大吼,她快被這忽冷忽熱的感覺折磨的快要瘋掉了,有那么瞬間甚至想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一死百了,可理智卻又讓她清晰無比。飛速的在房梁上越過,朝城外跑去,她能明確的感受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薄弱,視線越來越模糊,再這樣下去可能真的會變成意志全無的殺人魔頭。
這一聲怒吼驚的幾方人馬紛紛朝她的方向追趕而去。
來到溪邊看到一處水池,她毫不猶豫的跳了進(jìn)去,滾燙的身軀瞬間被冰涼的水淹沒,激起層層水波冒著白煙,連周身的水都被燙到似的。
敏覺的感官忽然聽到細(xì)微的動靜,她往下漸漸沉去,淹沒在水池中。
“怎么會沒人?”一路追趕而來的烏朔站在一塊大石頭上,四處張望了一番,都未見九方戰(zhàn)戈的蹤影,不免有些疑惑。
咕嚕,平靜的水池突然冒出幾個氣泡,烏朔頓時笑開了花:“九方戰(zhàn)戈,你不必在躲了,出來乖乖受死吧?!?p> 藏在水池里的九方戰(zhàn)戈屏著呼吸,似認(rèn)命般閉上眼,過了會后猛地睜開眼,從水中騰空而起,站到后邊崖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烏朔:“烏朔,我若死了,你永遠(yuǎn)也別想見到你女兒?!?p> 聽到這話,烏朔又驚又喜,握著拐杖的手緊了緊,投向九方戰(zhàn)戈的目光帶著幾分質(zhì)疑:“你莫不是走通無路,說這話來哄騙我的吧?!?p> “知道烏殿主你疼愛烏小姐,我可是特意留著她的命呢。”如此溫柔體貼的話從九方戰(zhàn)戈嘴里說出來,卻帶著十足的威脅的意味,冰冷的血瞳在陽光下反射著詭異的光芒。
烏朔自是聽出她話中含義:“你是想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