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這篇網(wǎng)絡(luò)新聞報道后,我有些不敢看身后正半低著頭拿包站起,準(zhǔn)備隨我離開餐廳的少年。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臉上稚氣未脫、充滿陽光的他,竟會經(jīng)歷過這種,令常人所難以想象的喪妻喪女之痛。
我也實在是想象不到,造成冷峰鼎性格上“悶葫蘆”的原因,會是這么的痛徹骨髓、難以忘懷。
此刻,我真的好想上前去使勁一把抱住,這個無比堅強的少年。
并用力的拍一拍他的肩膀,向他說一句:“哥們兒,你是最棒的,加油!”
我和元亮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這篇新聞,成了我們倆之間,共同的秘密。
回去的路上,冷峰鼎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手機。
我和元亮,保持著一動也不動的姿勢,坐在后座上。
看著車窗外,那如同電影被按下了快進鍵的茂密森林與藍天白云。
我不知道,元亮此時的心情是什么樣的。
我只知道,從下飛機那一刻起到現(xiàn)在,我好不容易覺得云開霧散了的心情,又被一層濃厚的愁云慘霧給侵襲了。
在這層“愁云慘霧”之中,包裹著一股強烈的恨意!
這股恨意強烈到,即將快要形成一座沒有半點希望之光的黑暗堡壘了。
這座黑暗堡壘,不是我一個人能夠?qū)⑵涔テ频摹?p> 它的組成,太過于強大,是對“特鍶細(xì)菌”的仇恨所致。
只有我們所有人聯(lián)手,并堅定的相信——
無論遇到什么艱難困苦,太陽總會升起,希望總會來臨。
這可惡的黑暗堡壘,才能夠被徹徹底底的擊垮!
“元亮,一定要盡快找到‘京城猿人頭蓋骨’,絕對不可以再讓這個該死而又可惡的細(xì)菌,繼續(xù)傳播下去了。
多少無辜的生命,因為它,離開了這個美麗的世界,多少啊~
你知不知道,每天看到實時數(shù)據(jù)在更新的時候,我的心,都像是在淌血一樣的難受!
就好像有一把尖刀,懸浮在我的心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它就會朝著我的心,來上那么一下子!
一定可以,我們一定可以干掉這個可惡的細(xì)菌的!”
下車后,跟著冷峰鼎往宗老給我們安排的住處走的時候。
我的情緒,突然變得有些暴躁,一股腦的在元亮的耳旁發(fā)泄了起來。
我不想讓冷峰鼎聽到,因為,我怕他萬一要是聽到以后,再想到曾經(jīng)那一幕幕錐心的畫面,該如何是好。
我佩服這個少年身上的那份堅強!
在“特鍶細(xì)菌”侵襲的今天,人們的生活是那么的絕望,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感染上這可惡的細(xì)菌。
所以,我的一番發(fā)泄過后,元亮一句話也沒有說。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給了我一個“我們一定會戰(zhàn)勝一切”的堅定目光。
是的,我相信,不論多么的艱難,只要有愛、就有希望。
只要團結(jié)一致、共克時艱,就沒有什么會是我們戰(zhàn)勝不了的!
“袁博士,接下來的時間你想干嘛?
峰鼎幫我訂好了明天上午咱們仨,回國的機票?!?p> 我有些疲憊,腦袋很亂的仰躺在床上,看著元亮發(fā)來的微信。
“還能干嘛?心情亂得很!
你說,那個頭蓋骨,會到哪里去了呢?
我們得想辦法趕快找到它,否則的話,用不了多久,就會再出現(xiàn)一個威廉的?!?p> “袁博士,我覺得咱們的思路現(xiàn)在應(yīng)該往另外一個方向拐一下?!?p> “另外一個方向?你指的是???”
“現(xiàn)在全世界的焦點,必然放在那個頭蓋骨上面。
如果,我們也同樣放在頭蓋骨上面的話,會不會……”
元亮的這條信息,沒有寫完。
她好像是想讓我自己去想,也可能,她確實不知道再怎么去寫了,想看看能不能從我這里得到什么啟發(fā),或者是試圖啟發(fā)我一下。
“元亮,你知道我在飛機上,做了一個什么夢嘛?”
“呵呵,當(dāng)然是噩夢了唄!”
“……是,噩夢!
你知道嗎?
我做的…
竟然是關(guān)于布偶娃娃的噩夢!”
“艾薇妮爾?”
“沒錯!”
“你怎么會夢到艾薇妮爾呢?
夢的內(nèi)容是什么???”
“當(dāng)然是……當(dāng)然是……”
我打著打著,突然停住了。
艾薇妮爾……艾薇妮爾……
我忍不住的念起了在噩夢中的飛機上,喪心病狂、大開殺戮的變態(tài)娃娃的名字。
對??!
光顧著去看威廉的尸體了,我怎么把艾薇妮爾這個家伙給忘了。
如果京城猿人頭蓋骨不知所蹤、下落不明的話。
那么,艾薇妮爾娃娃,它又去了哪里呢?
當(dāng)我們所有人的目光,就像元亮說的那樣,都被吸引到了丟失的京城猿人頭蓋骨,以及威廉尸體上的時候。
我們早就忘記了,曾出現(xiàn)在視頻中,最后歪斜的躺倒在威廉尸體上的艾薇妮爾。
根據(jù)瑪格麗特所說,她并沒有看到威廉的尸體上有什么布偶娃娃。
她只是單獨發(fā)現(xiàn)了威廉的尸體。
當(dāng)時勘察過現(xiàn)場的警察也說,威廉的尸體上,不存在什么布偶娃娃。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艾薇妮爾的失蹤,是不是和京城猿人頭蓋骨的消失,有著什么必然的聯(lián)系呢?
難道……
難道是艾薇妮爾,偷走了京城猿人頭蓋骨?
想到這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后背上面好像起了一層寒毛!
我這么想不無道理。
畢竟,在艾薇妮爾這個恐怖的娃娃身上出現(xiàn)過那么多詭異的事情,并背負(fù)著鮮活的人命。
這個擁有著詛咒物屋中最強“怨毒之氣”的娃娃,絕對不是個普通的物件。
所以,當(dāng)前我最應(yīng)該做的一件事,是盡快的找到這個娃娃。
找到了它,我差不多,也就能夠得到京城猿人頭蓋骨的線索了。
我對自己的推測信心十足,在和元亮溝通完后,元亮也認(rèn)為我的這個思路,沒毛?。?p> 可問題是,接下來,我們到哪里去找艾薇妮爾娃娃呢?
難道,為了一個娃娃,我還能去把威廉家給翻個底朝天?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我對他家,有著一種強烈的抵觸感。
也說不上來是因為什么,或許是因為詛咒物屋的存在吧。
一想到那滿屋子的詛咒之物,我就不想去看。
我將布蘭克先生發(fā)給我的視頻,尤其是最后艾薇妮爾出現(xiàn)在威廉尸體上的視頻段落,又快速推進的掃了一眼。
沒錯,最后這個娃娃,確實是斜躺在威廉的尸體上面。
看著它可愛漂亮的樣子,我忍不住的輕輕說道:“能告訴我,你現(xiàn)在在哪兒嘛?”
娃娃,還是一動也不動的與我對視著。
就在這時,我突然在視頻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之前所沒有注意到的一幕。
在碧綠色冥火幽光的照射下,距離威廉尸體不到兩米處的地方。
為什么會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僅僅露出了半截身子,并一閃而過的人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