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凝走到他面前,千嬌百媚地捋了捋長發(fā),笑盈盈地問道:“左翼,我好看嗎?”
左翼一臉詫異,疑惑道:“小姐本就生得漂亮,只是為何今日多加打扮?”
葉千凝強(qiáng)顏歡笑,“你不是說那是個采花賊嗎?你看我這樣能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你說什么?”左翼驚呼。
葉聲落如雨,月色白似霜。皎月像一盞明燈點(diǎn)亮了黑夜,天地沉寂,只有夜鶯的叫聲偶爾打破這寂靜的夜晚。
刑房的門被打開,兩個黑衣殺手吃飽喝足,醉醺醺地走了進(jìn)來。
張余良看見他們只覺渾身的皮都緊了,謹(jǐn)慎地往后退了退。
一個殺手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地對另一個人說道:“喝得真痛快,平日里宮主都不讓我們喝酒,這下他一中毒還沒人管我們了,一番暢飲下來直感覺上了天堂一般。”
另一個人也揉揉鼓鼓的肚子,笑道:“不得不說,新來的那個做飯丫頭還真挺有眼色,知道弟兄們愛喝酒,竟給弟兄們買了幾車的烈酒,總算讓我們弟兄們喝個痛快了,哈哈哈?!?p> “是啊,吃飽喝足了,我們干活。”一個人捋了捋袖子,拿起案子上的長鞭蘸了蘸紅彤彤的辣椒水,走到張余良面前,高高揚(yáng)起了胳膊……
張余良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等了一會兒卻不見鞭子落到身上,于是睜眼看去。
“嗚……”只見那個殺手正滿臉痛苦地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嘴角竟吐出白沫來。
“肚子!”另一個人也很快發(fā)作,緊捂肚子面色慘白,疼得站立不穩(wěn)。
“不好,今天的酒菜……有毒!”一人跌跌撞撞地往外走,還沒走兩步就口吐一大口鮮血,“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沒了生機(jī)。
“救……救……”另一人嘴角也溢出鮮血,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也重重砸到地上一命嗚呼。
張余良看得目瞪口呆一臉茫然,這……這是怎么回事?
“哎!”他大喊一聲,抬腳踢了踢地上的殺手,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吱呀~”開門的聲音再次響起,張余良迅速抬頭,一臉謹(jǐn)慎地看向門口。
門被徹底打開,一個身穿白衣的絕色女子款款走了進(jìn)來。
張余良一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猥瑣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嬌俏的臉蛋兒,喉結(jié)滾動直吞口水。
葉千凝走過去彎腰取下地上殺手腰間掛著的鑰匙,來到張余良面前去開鎖著他雙手雙腳的鐵鏈。
張余良狠狠咽了口唾沫,緊盯著她近在咫尺的嬌顏問道:“美……美人,你這是在干什么?你要救我?”
葉千凝點(diǎn)頭,邊為他解開束縛邊說道:“公子,我來救你了,我們快逃。”
“呃,那些人……”
“都被我下了毒了,我們快走?!?p> “真的?”張余良一臉驚喜。
“真的。”葉千凝把鐵鏈從他身上取下,雙手扶住他,“快走公子?!?p> 張余良警惕地看看她,沒有動。
“你為什么要救我?你是什么人?”
“哎呀公子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先把你救出去,等出去后我再跟你好好解釋?!?p> “可是……”張余良還有些猶豫。
“公子你這是不相信我嗎?公子能用毒鏢刺中易北巖想必公子也懂毒吧?你可以看看地上這兩個人是不是已經(jīng)中毒身亡了,我如果騙你不可能拿他們的命開玩笑?!?p> 張余良想想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便費(fèi)力蹲下身查看一下地上之人的身體,果然發(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身中劇毒一命嗚呼了。
葉千凝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催促道:“怎么樣公子?要不要跟我走?我是看我們有共同的仇人才來救你的,你如果不想走我就自己走了。”
張余良已經(jīng)打消了疑慮,連忙同意,“別別別,美人兒,我跟你走,大恩不言謝,等出去后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好,公子快走,我來扶住你?!比~千凝說著上前攙扶起他。
張余良忍住身上傷口的劇痛,一瘸一拐地跟她往外走。
“看守的人都撂倒了嗎?”
“都撂倒了,其他人都睡了,我們快點(diǎn)出去,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葉千凝小聲安撫。
“好嘞,謝謝美人兒了?!睆堄嗔夹老驳乐x,被她攙扶著加快腳步。
果然一路上的守衛(wèi)都口吐白沫紛紛倒地,兩人在月光的照耀下很快出了血歃宮。
葉千凝扶住他往山下一路狂奔,“快,千萬不要驚動了睡覺的人?!?p> “左護(hù)法?!毖m刑房前一眾人站在那里,默默注視著葉千凝兩人逃跑的方向。
左翼嘆聲氣,吩咐道:“快給弟兄們喂解藥?!?p> “是?!北娙肆⒖堂﹂_了,把“倒地身亡”的弟兄們?nèi)挤銎饋砦菇馑帯?p> 不多會兒“已經(jīng)中毒死亡”的守衛(wèi)就全部毫發(fā)無損地站了起來,紛紛感嘆道:“黎先生研制的假死藥果然神奇,連懂毒的采花賊都蒙了過去。”
左翼卻一點(diǎn)都高興不起來,盯著大門處滿心不安。他該不該同意小姐這么做?小姐連武功都不會,這相當(dāng)于送羊入虎口。主上知道后恐怕會殺了他的,可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他不能讓主上死。
葉千凝和張余良一路不敢停歇地狂奔下山,等抵達(dá)山腳時天色已經(jīng)蒙蒙亮了。他們力氣也都已經(jīng)用光,坐在一個隱蔽的大石頭上喘著氣歇息。
葉千凝擦了擦額角的香汗,問道:“我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吧?”
張余良往山上看了看,擺擺手,“應(yīng)該是,他們沒有追來。”
“嗯,那就好。”
張余良打量著她,那俊俏的小模樣他真是越看越喜歡。在花叢中穿梭了那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如此相貌絕倫非凡脫俗的美人兒。
“美人兒,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你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救我?”他問。
葉千凝笑笑,解釋道:“我叫葉千凝,一年前易北巖殺了我全家,還好我當(dāng)時不在家逃過一劫。從那以后我就心心念念要找那個冷血蛇報仇,直到前些日子,我發(fā)現(xiàn)在血歃宮做飯的廚娘居然是我的遠(yuǎn)房表姑。我欣喜若狂,將全家被滅門一事告知了她,她果然也非常生氣,我們便商量尋找機(jī)會找易北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