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搖曳,風動影動。
彼時燕國公的一雙褶皺的雙眼在明明暗暗之中閃現(xiàn)。
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說,如今你所追查之人是當年動亂的幕后指使?”
蕭御未直接回答,只搖了搖頭。
燕國公不甘心的收回身子,躊躇再三又探了出去。
“那衛(wèi)國的公子是他所殺?”
蕭御又是搖頭。
這一下子燕國公再也安耐不得,抿著嘴嘆了口氣。
無奈問道“那到底是什么?”
蕭御泛白的嘴唇輕啟,緩緩道來“燕公可相信會天降欲火?”
“自然是不信?!毖鄧孕耪f道。
“那燕公可相信是我暗中操縱,欲收回四國管轄?”
燕公沉吟了片刻,搖了搖頭。
“你若真心如此便不必如此費事,只管號令便是,若有違者,出兵下令斬立決也不為過?!?p> 蕭御輕笑,“可燕公方才也是思忖片刻才敢確信,燕公如此,何況他人?”
繼而又說道“他這一招可謂一石二鳥。”
“他是誰?”
“自然是那背后主謀,只是這人和二十年強是否是一人就不知了?!?p> 燕公捋了捋胡須,瞇眼說道“當年鎮(zhèn)北將軍突然造反便是受人蠱惑,可這二十年來五州不曾動蕩,老夫便想當然認為并無什么幕后之人?!?p> “他們不動手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p> “哦?”燕國公眉頭一挑。
“五州之中有一密室,破局者方可進入,傳聞,密室中便有一統(tǒng)天下之神物。”
聽了蕭御如此說來,燕國公卻愁眉莫展。
“雖有耳聞,但負一大師如此的高人都解不開的棋局,又有何人能解開?!?p> “只怪發(fā)現(xiàn)太晚,若是早一些年頭,也許憑借負一大師神志清醒便可解惑?!?p> 理是這個理,可終究只是憑空想象。
“你說他名不正言不順,找不到神物,那他現(xiàn)在又該如何?”
蕭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若有所思的把玩著酒杯。
燕國公突然恍然大悟,失聲說道“龍脈!”
蕭御一雙狼眸盯上,燕國公這一句出聲之大非同小可,嚇得趕緊捂住了嘴。
燕國公小聲探著身子說道“既然如此,你將兩枚鱗符放在我這里豈不更加危險。
“燕公莫急,你只管把兩件器物放在暗處,不要隨身便是,我保準他們拿不走。我會親自在這里等他們過來,至于衛(wèi)國,我打算派肅清前去查看。”
燕國公慢慢收回身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看著如今已經(jīng)長大成人的蕭御,心中感嘆非常。
忽笑道“算了,今日你我是來敘舊的,不談論那些惱人的。說說你吧?!?p> “說什么?”蕭御收起凜冽的目光,又轉(zhuǎn)而表現(xiàn)了公子模樣,有些尷尬的喝著酒。
他自小,燕國公最喜歡拿他逗趣,便嬉笑道“你們家那個詛咒是你放出的風吧。”
“什么風啊雨的,聽不懂?!?p> 見蕭御開始裝傻,燕國公更是滿意,準備乘勝追擊。
“當年老國宗在世,你小小年紀便文武雙全,多少家的王宮鬼族想要和你聯(lián)姻,我猜你便是厭了煩了才出此招數(shù)讓那些人望而止步?!?p> “我母親死的早,還不是我父親克的嗎?!?p> 蕭御說的隨意,燕國公氣的拱手說道“胡說,老宗主在世與夫人恩恩愛愛,若不是夫人舊疾難醫(yī),怎么會離世。”
說罷,燕國公也覺得自己太過于較真,便循循善誘問道
“聽說趙國的大公主鐘情于你,你們倆從小玩到大也算是青梅竹馬了,你這樣人家姑娘怎么敢嫁給你?!?p> 燕國公正準備聽寫八卦,卻見蕭御并不給面子。
彼時,蕭御直接站起身來,笑說道“時候不早了。若是被國公女兒知道我在這里賴著不走叨擾他們父親休息,定會恨死我了。”
說罷,蕭御勾起嘴角一笑,扭頭輕聲的出了門。
留下燕國公意猶未盡的模樣,獨自嘆息。
次日一早大,燕定南便趁著四下無人,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嘗試。
近幾日,她雖不說,但已感覺到腿腳可以慢慢占地了。
只是有些惜命的她卻不敢隨便扔下拐杖,生怕再有個閃失。
為了不要磕碰,她特意選擇了院落空曠的地方。
一身素衣的燕定南將腋下的拐杖請放在了臺階上,她的腳還未能落地。
只見她輕輕地將右腿慢慢伸直,先是腳尖碰到地面,再是腳掌著地。
最后整個腳放在了地上。
一步,兩步,燕定南先是從不敢邁步到走的自然,順暢。
忽然,背后木盆掉落的聲音嚇得她渾身一抖。
一回頭,竟發(fā)現(xiàn)了木雙的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
燕定南和木雙四目相對。
木雙驚愕的臉上突然笑開了花,只拍手說道“公主你好了!公主你的腳好了!”
眼見著木雙連蹦帶跳,手舞足蹈的跑到自己的跟前。
燕定南更加是信心十足的前前后后走了幾步。
木雙難以置信的看著燕定南的腳,也不敢逾矩,只問道“還有感覺嗎?”
“笨蛋!你走路腳沒感覺嗎?”說罷燕定南也笑出了聲來。
見著木雙頑皮的模樣,說道“好了,我的腳也好的差不多,咱們該去辦正經(jīng)事了?!?p> “什么正經(jīng)事?”木雙一臉天真的問道。
燕定南輕哼了一聲,這小廝當真是習慣了在這過的日子。
“自然是去藏金軒拿回屬于我的東西?!?p> 北街街口,轉(zhuǎn)了過街頭生意最好的酒樓,入了胡同,便一幅鑲金牌匾赫然入目。
“就這兒?”
木雙換上了平日出宮的便服,跟在燕定南身后。
“公主,你這身裝扮是否太過普通了?!?p> 燕定南瞧了瞧自己一身藍色綢緞,這材質(zhì)連宮里的丫鬟穿的都比她好。
“這城里人都是勢利眼,咱們穿成這樣他們肯定不會賣的。況且。。?!?p> 話還未說完,燕定南扭頭瞧著他“賣?誰說我們要買了?”
木雙愣在那里,吱吱嗚嗚半天,問道“不買。。。那怎么把東西還給我們?”
燕定南一把木雙拽到了自己前面,明明是他們強取豪奪,不講理在先,即便是來,也是來拿,而不是來買,這件事是你造成的,你去給我要回來!”
木雙嚇得雙腿直哆嗦。連連求饒。
可單純的木雙又怎么會是燕定南的對手,燕定南不過輕輕一推搡,木雙整個人便滾了進去。
滴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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