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孩子不聽話電一電就好了

　　當(dāng)蘇文操縱著1號回到了裝著瓶中靈魂的作戰(zhàn)子空間時，這個名為布爾漢努丁·西爾斯的靈魂的呼喊聲立刻響了起來。

　　“謝天謝地，尊敬的先生，您終于回來了！快把我放出去，我感覺我快要被憋死了，這里面的空氣越來越稀薄，我……呼吸困難！”

　　空氣？呼吸困難？

　　靈魂居然還會呼吸？

　　帶著疑惑，蘇文連忙拿起瓶子，立刻發(fā)現(xiàn)瓶子里的靈魂竟變得比最初拿到時透明了許多，并且還在不斷冒著白煙，就像是在緩慢蒸發(fā)般。

　　即便蘇文沒有親眼目睹過靈魂消散的過程，但猜也猜得出來，這說明瓶內(nèi)的靈魂能量已經(jīng)不足以支撐這個靈魂存活下去，它正在走向死亡。只不過，第一次變成靈魂的布爾漢努丁·西爾斯其實也不清楚自己究竟遇到了什么情況，只能夠把這種異變當(dāng)做它能夠理解的“呼吸困難”。

　　對此，蘇文也無能為力。

　　尼古拉斯那類亡靈法師雖然愛護靈魂，但能看得出來，他們的規(guī)矩多了去了，只有那些被評價為“善良”、“有價值”的靈魂，才能夠有資格加入他們的靈魂世界。像這位布爾漢努丁·西爾斯，生前作為哨兵鎮(zhèn)的幫派頭目，殺人放火的事估計沒少干過，自然不符合規(guī)定，所以尼古拉斯連正眼都不多瞧他一下。

　　關(guān)鍵在于，蘇文好像也沒義務(wù)幫他活下去，這家伙可是殺害亞當(dāng)·杜特拉的幫兇之一，他可不是什么以德報怨的菩薩心腸。

　　不過把它放出來這種事倒是可以辦得到，就是十有八九反而會害死它而已。

　　一般靈魂暴露在空氣中，將會在幾秒到幾分鐘的時間內(nèi)消散，這取決于靈魂的強大程度以及該區(qū)域微量靈魂能量的濃度，如果濃度足夠高，比如墳場那種“陰氣”足的地方，就能多活一會。而瓶內(nèi)哪怕靈魂能量再低，看布爾漢努丁·西爾斯靈魂消散的速度，估計還得好幾個小時才能“蒸發(fā)”完畢，說明濃度肯定是比外界要高，只是還不足以維持靈魂生存。這要把他放出來，可不就是在加速死亡？

　　但既然是它本人主動提出的要求，蘇文還是決定滿足它。

　　順便看看靈魂是怎么消散的。

　　蘇文讓1號戴上眼鏡，把瓶子帶到了倉庫，擰開蓋子，緊接著他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這只巴掌大的靈魂就像是被壓縮的氣球一樣膨脹鉆出，幾秒鐘就恢復(fù)了正常靈魂的大小。

　　而與此同時，它的蒸發(fā)速度不增反降，很快所有煙霧全部消失，原本格外透明的身體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

　　蘇文原地愣了好久，才終于猛然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他強壓下心中的驚訝，開口問道：“西爾斯，你感覺如何？”

　　“呼，好多了，感謝您。”

　　布爾漢努丁·西爾斯大口喘著粗氣，做出努力呼吸的樣子，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蘇文則震驚到一時間說不出話。在此之前，他完全沒考慮過這種情況出現(xiàn)，但現(xiàn)在的情況，布爾漢努丁·西爾斯的靈魂明顯活了下來——系統(tǒng)空間里，居然有著可以承載靈魂的力量？

　　這可厲害了。

　　無法容納活物、可以裝入亡靈、現(xiàn)在甚至還能直接支持靈魂的存續(xù)，蘇文猛然發(fā)現(xiàn)，這系統(tǒng)空間，仿佛就是為了成為一個亡靈世界而存在！

　　原本他還覺得訓(xùn)練空間里空蕩蕩的，現(xiàn)在卻仿佛展現(xiàn)出了無窮的可能性！

　　自己現(xiàn)在對于亡靈學(xué)與靈魂的了解都還過于淺薄，并且由于還不能完全信任尼古拉斯的原因，系統(tǒng)空間的事情肯定不能向他透露。但沒關(guān)系，只要從尼古拉斯那里偷師足夠多的信息，再加上自己的大膽嘗試，那么未來便很有可能真正擁有一支屬于自己的勢力，而不是像1號這樣的提線木偶！這對于蘇文而言，將是難以估量的提升。

　　想通了這一點后，蘇文透過1號看向布爾漢努丁·西爾斯，目不轉(zhuǎn)睛。后者“身體”恢復(fù)正常，正在好奇地打量著四周，此時突然意識到1號的注視，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害怕的表情。

　　“恕我冒昧，這里是哪里，先生？”

　　他語氣十分恭敬。

　　蘇文道：“我的私人領(lǐng)地?！?p>　　布爾漢努丁·西爾斯的靈魂小心翼翼：“請問這里離哨兵鎮(zhèn)遠(yuǎn)嗎，我想知道我什么時候可以回到那里？您殺了我，但您很強，所以我不敢有怨言。我已經(jīng)交代了所有我知道的東西，只要您放我回去，我會牢記你的大恩大德?！?p>　　“很遺憾，你恐怕還不能離開這里，你難道不清楚你現(xiàn)在是靈魂狀態(tài)？”

　　“啊，雖然沒人告訴我，但我猜到了，我想我現(xiàn)在比以前更厲害了?！辈紶枬h努丁·西爾斯笑了起來，“我已經(jīng)死過了一次，所以不會再死了，對嗎？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超脫了人類，等我回去重新掌握黑旗幫派，就再也沒人能威脅我的統(tǒng)治力。當(dāng)然了，大人，我畏懼您，我尊敬您，所以請放心，我會為您效力，這對您也有好處。您是如此高貴，一定需要一些人幫您處理那些見不得光的污垢?！?p>　　“……”

　　蘇文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原來這家伙的想法竟是如此，說好的靈魂都天真純良呢？

　　但要是自己現(xiàn)在告訴它，它的那個所謂黑旗幫成員早就死的死、逃的逃，而幫派占據(jù)的酒吧和周圍的街道也都已經(jīng)人去樓空，不知它會作何感想。

　　傷心？憤怒？還是強顏歡笑，卑躬屈膝？

　　不妨試一試，看看靈魂是否真的像尼古拉斯說的那樣，會對自己的情緒毫不掩飾。

　　于是，蘇文讓1號對布爾漢努丁·西爾斯播放了當(dāng)天亂殺的錄像。剛看到一小半，它的靈魂就尖叫起來，仿佛陷入了極大的恐怖，整個身體開始了仿佛不受控制的戰(zhàn)栗。

　　隨后，它臉上充滿了扭曲的怒容。

　　“你毀了黑旗幫！你毀了我的小鳥酒吧！你讓我的畢生心血都完蛋了！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p>　　越喊到后面，布爾漢努丁·西爾斯的靈魂便越發(fā)歇斯底里，早已不復(fù)剛才的禮貌和尊敬，隨后它竟然整個靈魂都發(fā)生了變化，一股股詭異的黑色煙霧仿佛滴入的墨水般滲透其中，讓它變得再次膨脹幾分。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p>　　布爾漢努丁·西爾斯的靈魂發(fā)出連續(xù)的咆哮，而后突然如同野獸本能般朝著1號飛撲而來，目標(biāo)正是1號的脖子。

　　蘇文睜大雙眼，神色中充滿了興致勃勃的求知欲。他讓1號保持不動，放棄抵抗，同時打開所有傳感器以記錄接下來的數(shù)據(jù)，試圖更加深入了解眼前這個靈魂的變化。

　　隨后他便發(fā)現(xiàn)，布爾漢努丁·西爾斯竟然對實體產(chǎn)生了干涉，1號脖子上的神經(jīng)傳感陣列表明此時正在受到壓力，雖然很小，但的確存在。

　　這樣的景象，讓蘇文不禁想到了之前針對靈魂的交談時尼古拉斯的描述：一些靈魂能夠在觸發(fā)某種條件后變成“惡靈”，十分具有攻擊性，并且不再是無法接觸任何物質(zhì)的虛體。它們可以小幅度干涉被它們精神力鎖定的東西，比如移動一些小物件，在鏡子里投射出鬼影，甚至傷害到活人，與此同時，靈魂的生存能力也會大大上升，能夠存活很久。許多傳說中的鬧鬼事件，實際上就是尚未消散的惡靈搞出來的。

　　看來，眼前的布爾漢努丁·西爾斯就是因為受到了幫派被毀時錄像的刺激，從而由能溝通、思維清晰的普通靈魂變成了充滿憤怒和攻擊性的惡靈?，F(xiàn)在的它，把1號視作仇敵，并且早已無視了1號在它心目中有多強大，一心只想要復(fù)仇。

　　有意思。

　　但蘇文知道，既然靈魂變成這樣，顯然是不能再留了，那么為了避免浪費，就讓它在生命的最后時刻發(fā)揮出一些余熱，幫助自己驗證一下什么樣的攻擊對靈魂有效吧。正所謂物盡其用，這樣，布爾漢努丁·西爾斯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先試試物理攻擊。

　　1號抬起手，想要抓住布爾漢努丁·西爾斯的靈魂，但手臂果然直接穿了過去，沒有碰到任何東西，甚至包括它掐著1號脖子的手掌也一樣，完全不可接觸。但不知為何，這雙手掌就是對1號的脖子產(chǎn)生了實實在在的壓力。這股壓力對成年人威脅不大，頂多是感覺呼吸不順暢的程度，但要是換成嬰兒或者孩童，久了還真有可能窒息。

　　接下來，蘇文又嘗試了用金屬和石頭去觸碰這個惡靈，得到的結(jié)果依然是無法觸碰，它們只會穿過惡靈的身體。

　　既然如此，那就該使用魔法攻擊了。

　　但蘇文不會任何元素魔法，1號也不會，因此這里的“魔法”指的是能量。

　　熱能、光能、電能……

　　首先是光能，1號打開了頭部探照燈，兩只眼睛里投射出了明亮的白光，照射并穿透了布爾漢努丁·西爾斯的身軀。

　　這次它有了反應(yīng)，整個身體縮了縮，但依然保持著攻擊姿態(tài)，并沒有受傷的跡象。但蘇文明白，這意味著光線確實對它產(chǎn)生了干涉。

　　建議加大力度。

　　于是白光變成了紅外線、紫外線、最后變成激光，惡靈的反應(yīng)程度逐漸加劇，從略微顫抖發(fā)燙，到身體冒煙，再到被激光洞穿了一個小孔，嚇得蘇文趕忙把激光發(fā)射器關(guān)了——電能和熱能還沒測呢，如果可以，槍械射擊與爆炸最好也試試，這要是第一場測試中就掛了，自己上哪再去找個新的惡靈來？

　　……

　　大約二十分鐘后，蘇文把能測的東西都測了一邊，然后一發(fā)高壓電流帶走了千瘡百孔的西爾斯，看著它消散在了系統(tǒng)空間里。

　　實驗證明，靈魂最害怕的東西果然還是電擊。

　　所以，該干活了。

　　蘇文看向了任務(wù)面板那個閃閃發(fā)亮的S級任務(wù)，不禁露出了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