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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發(fā)盒飯

七十八章 另一面

我在古代發(fā)盒飯 謝清音 1237 2020-11-19 22:10:25

  “是我?!遍T外的人輕聲回道。

  秦頌恩從門縫中望去,瞧見是宋押班的身影,輕吁了一口氣,替他打開了緊鎖的大門。

  “怎么,有事嗎?”宋押班深夜來訪,秦頌恩怕宮中又是出了什么事連忙問道。

  宋押班見著秦頌恩已經換了寢衣,便不進門,只是立在門口輕聲說道:“你換身衣服,裴少監(jiān)如今有空想見你?!彼D了頓,似是為裴如初日前的拒絕找補,“白天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時候;此時裴大人得空便想請你過去詳談?!?p>  秦頌恩也不矯情,點了點頭便道:“稍等片刻?!?p>  她進去隨便抓起一身衣服飛快地換好就鎖了門出來,見到在門外等候的宋押班和他身后垂手侍立的幾個黃門內侍突然靈機一動,于是問道:“你能不能再叫點人,陪我先去一處地方?!彼龑⑦@些日子里半夜時常會響起的哭聲與案發(fā)當日那晚聽到哭聲,以及自己的推斷都與宋押班說了。

  宋押班聞言已是大怒:“這等大事,此間的管事宮女為何沒有上報?”

  秦頌恩見到的宋押班一貫喜怒不形于色,在自己面前更是表現(xiàn)得寡言少語,忠厚沉穩(wěn),如今見他疾言厲色地訓斥手下便曉得動了真怒,然而此時不是追責的時候。

  秦頌恩曉得按照慣例,那哭聲響了半天差不多就要停止了,她忙扯了扯宋押班的衣襟,對他使了個眼色。

  宋押班見機便醒悟過來,便招呼了人馬,又命人去告知裴如初,即可與秦頌恩一道循著那哭聲響起的方向找去。

  因為怕打草驚蛇,眾人也不敢高舉火把,只命人拿了幾盞燈籠在前頭引路,寂涼的夜晚燈籠中的燭火晦暗搖曳,一明一滅間,眾人循著那哭聲靜悄悄地往那源頭尋去,原本秦頌恩是一點都不怕的,不過這樣在這樣詭異安靜的氛圍中聽到女人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也忍不住有些發(fā)毛,這時手中突然一熱,原來是宋押班的手伸過來牽住了自己,又用力地握了握。

  這是....他知道我害怕了所以來安慰我嗎?

  秦頌恩覺得有些暖流在心底流淌,沒想到那么一個沉穩(wěn)的宦官還有這樣體貼入微的心思,她抬起頭原本想對宋押班回以一個微笑,誰知道卻瞥見宋押班鐵青的臉色,還有微微顫抖的身形......

  這個....難道自己想岔了...宋押班怕鬼?

  所以不是給自己安慰,而是到她這里來找安慰來了?

  深宮禁院,月朗星稀。

  幽深曲折的永巷內斷斷續(xù)續(xù)的哭泣聲和著深秋怪風穿堂而過發(fā)出時隱時現(xiàn),忽高忽低的聲響。

  秦頌恩與宋押班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靠得極近,然而隨著一陣涼風吹過,之前那幽怨的哭聲似乎是感應到眾人的腳步,突然戛然而止,眾人屏氣凝神,靜心細聽,卻如之前吹過風再也找不到痕跡。

  秦頌恩皺了皺眉頭:“那聲音停了?!彼D了頓,“按照慣例,今晚應該不會再響了?!?p>  宋押班冷聲吩咐道:“搜!”

  “去各個寢宮打聽,今夜沒有回房休息的,不管何人統(tǒng)統(tǒng)帶來見我!”

  秦頌恩聽到他的話,略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又想起玉娥的話,便不著痕跡地往他耳垂上掃了一眼:果然左耳耳垂上有耳洞的痕跡...

  宋押班沒有察覺到秦頌恩的心思,既然已是驚動了,他索性大刀闊斧地命人傳了負責此間的管事大宮女與黃門內侍來。

  沒過多久,他們二人便匆匆趕來。

  領頭的殷姑姑是個頭發(fā)花白,精明干練,歷經兩朝的老人,聽到宋押班的厲聲呵斥,她卻噗嗤一聲跪倒在地,渾身上下簌簌發(fā)抖,可對于那哭聲為何不追查,不上稟卻始終顧左右而言他,顛三倒四地替自己找借口。

  宋押班臉色愈冷,轉頭又去看那太監(jiān)。

  負責伺候他們這批和親女子的大太監(jiān)顧公公是新近提拔上來的,年紀也比殷姑姑小些,如今同樣跪倒在他們面前,卻是時不時偷看一眼殷姑姑,只是對于宋押班的叱問也同樣緘口不語,避而不答。

  宋押班聽了二人的回答也是動了真怒,當下吩咐慎刑司的人道:“拖下去,這樣不忠不義的奴才不必再留著了!兩個人一起上刑,哪個先開口就給哪個留條命,剩下的那個直接杖斃!”他說完頓了頓,似乎猶嫌不夠,又淡淡地吩咐道:“去查查,他們在宮外還有沒有什么親人........”宋押班回過頭盯著跪在地上的二人一字一頓道,“帶進來跟他們二人一起上刑?!?p>  “我倒要看看你們誰的骨頭更硬些......“

  宋押班話音剛落,那殷姑姑明顯愣了下,卻不及顧公公到底年紀輕些,反應更快,當即撲過去想要抱住宋押班的腿,卻被宋押班一腳踹開,他忙哭著喊道:“老祖宗,老祖宗,這真是不干奴的事啊,都是她,都是她,不叫我們說的!”

  宋押班見他哭得眼淚鼻涕橫流的樣子,往后退開幾步,方緩緩說道:“掌嘴。內相猶在,內相之后尚有少監(jiān),我是哪個牌面上能被稱得上一聲老祖宗?”

  顧公公當即明白自己馬匹拍到了馬腿上,更是奮力地對著宋押班磕起頭來,直磕到腦袋上見血才停下來自掌了嘴巴,將自己的面頰扇得通紅,方求饒道:“大珰,大珰,是奴才一時失智說錯了話,您留奴才一命,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秦頌恩原本站在宋押班身邊,但如今見顧公公“砰砰砰”不要命似地朝著他們所站立的方向磕頭時便悄悄退開了數(shù)步側身避過。

  自己不愿他人對她下跪,可是如今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也不會那么拎不清,當眾去指責宋押班處事冷酷無情,但心下卻再次警醒,不可以貌取人,甚至不能因為之前與他相處愉快,因為宋押班對自己近乎友善的舉動就以為他們是一類人了,如今親眼見到宋押班的另一面方秦頌恩才曉得,他年紀輕輕能坐上宮中押班的位置必有過人之處。

  秦頌恩原本因為見了宋押班耳洞的痕跡,還有一二匪夷所思的念頭,但如今見到宋押班這等雷霆手段,又分明不敢居于裴如初之上,此刻在眾人面前更是對裴如初遙表了忠心,便是知道此前應該是自己想岔了。

  

謝清音

大珰:   珰﹐漢代宦官充武職者的冠飾﹐后即作為宦官的代稱;   大珰泛指當權的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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