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角再回到諸葛鳴和老廖這邊,兩人深入沙漠找了許久,連風(fēng)枯蝰半個影子都沒找到。
諸葛鳴失落:“唉,風(fēng)枯蝰晝伏夜出,常在黃昏后時段捕食,白天基本都蝸居在洞中?!?p> 老廖:“這沙漠雖小,但大大小小的洞口不下數(shù)百,挨個找估計得到明年,還有可能捅了某個大家伙的老窩?!?p> 鳴癱坐下來:“看來只能等到晚上了?!?p> 老廖笑道:“不用那么麻煩,我去搖個人,哦不是獸。”
“獸?”
說著老廖彎下腰,雙手插進沙土中,背后亮起一枚黑色魂環(huán),緊接著諸葛鳴感受到沙子明顯的抖動,隨即落入平靜,老廖站起來拉著諸葛鳴后退五步,不過一會兒,沙石滾動,一陣比剛才還大的震蕩,一只粗壯的爪子從沙子地里冒出,隨后它整個翻滾而出,顯現(xiàn)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只皮糙肉厚風(fēng)沙遮蓋的大鱷魚。
老廖打招呼到:“下午好啊,土地公公?!?p> 鱷魚咆哮道:“放肆!吾乃這片沙漠的主人——尖嘴沙皇鱷?!?p> “行了,你跟我就別裝了。”
沙皇撇嘴:“切,又找干嘛?”
“幫我找條風(fēng)枯蝰,三千年的,成嗎?”
“唉,等著?!闭f完又鉆入地下去了。
諸葛鳴還沒反應(yīng)過來:“剛才那位是……”
“當(dāng)年邱老從西離考察帶回來的,剛來就和這里原來的首領(lǐng)杠上了,打不過就向我求助,正好我當(dāng)時在找第八魂環(huán),又正好那只魂獸非常符合邱老給我建議的標(biāo)準(zhǔn),所以就瞞著邱老,聯(lián)合它一起把老首領(lǐng)干掉了,因此破壞了未經(jīng)允許,私自獵殺首領(lǐng)級魂獸的校規(guī),被邱老和學(xué)院免去了監(jiān)察團職位,派到支援抗擊邪魂師的前線去了?!?p> 諸葛鳴豎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可這只沙皇鱷為什么能與人類溝通?!?p> “嗯,這個就連邱老也不是很清楚,具體是什么手段估計只有當(dāng)年那位前輩知道了?!?p> 只在談話間,沙皇鱷又從沙子里跳了出來,嘴巴里還叼著一條綠黃色的大蛇,那蛇明顯是午覺沒睡好的樣子,氣得上下躁動翻滾,被鱷魚粗暴地扔在地上,一落地就想要逃走,可還是被鱷魚一只大腳踩在地下,那魚故意控制好了力度,沒一下把它踩死。
“呢,在這兒了?!?p> “謝啦,老哥?!?p> “以后沒什么事別叫我了?!?p> “慢走,老哥?!?p> 諸葛鳴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風(fēng)枯蝰,感嘆道:“三千年的魂獸在它的眼中竟然也不過玩物而已,想隨時弄死就可以隨時弄死?!?p> “小子,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啊,”老廖摸了摸鳴的小腦袋,“縱然你絕頂聰明,可在力量面前終究只是螳臂當(dāng)車啊。”
“我到底還好多久才能看到這樣的風(fēng)景呢。”
老廖發(fā)自肺腑的笑道:“不遠啦,再有五年天地就要換顏色了,行了,給它最后一擊吧。”
……
別一邊的小偷三人組,正……
百歲失聲痛哭道:“啊,它怎么還能站起來?!?p> 正被徹底陷入瘋狂的赤魔犬追殺中,地獄之火,將地下二層全部點燃。
雷恩喊著:“沢瞻,你不是說能干掉它的嗎?”
“干掉?你也太天真了,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九萬年魂獸,咱們能逃走就燒高香了?!薄鞍パ?,我的屁股著了,救命啊,史萊克的人都死哪去了呀?”
地下庫房一層大門口的守衛(wèi),低下頭一看地下像是燒烤攤一樣,冒著股股濃煙:“不好,第二層著火了?!?p> “天殺的,誰把赤魔犬放出來了?快去請邱老?!?p> 地下一層關(guān)著一群千年的、百年的魂獸,所經(jīng)之處赤魔犬釋放的地獄火,一些弱小的魂獸被瞬間蒸發(fā),但同時也把所有的鐵籠融化了,一些存活下來的魂獸四處逃竄,一時間斗獸場電光火石,霧氣繚繞,火龍飛舞好不熱鬧,就像是要過年一樣。
那仨倒霉鬼竟然趁著人群混亂,順利地帶著放著十萬年魂骨的盒子逃了出去,這一路火花帶閃電,最后出來的時候,百歲的屁股都已經(jīng)五成熟了,趕緊一頭扎進了一個池塘里,這才保住了半只屁股。
雷恩大口呼吸,累到在地上,“啊~啊,活下來了,啊嘿嘿?!?p> 沢瞻緊抱著盒子:“最重要的是,東西也帶出來了?!?p> “可惜只有一枚十萬年,不過有另外五十個萬年湊數(shù),也能向大人交差了。”
幾人頓時開懷大笑,簡直就像電影里演的一樣,享受著劫后余生的美妙,盜賊團伙協(xié)力合作,順利找到了寶藏,逃出生天后又能開心的分贓,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嗎?
“諸位何故發(fā)笑?”
和善的提問打斷了幾人,抬頭看時一個書生、一個道士,這屁股剛坐下還沒捂熱,又立馬爬起來。
雷恩警惕地問道:“哪位?”
在盯眼一瞧,這兩人中竟然有一人沢瞻是認(rèn)識的。
“溫先生!”
書生:“哦道爺,認(rèn)識?”
“校友兼半個學(xué)生?!?p> 沢瞻恭敬地問道:“溫先生,您怎么會在這兒?”
溫厲聲問:“我還想問你呢?沢瞻,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東西?”
沢瞻哆哆嗦嗦:“這這……”
雷恩怒道:“管你什么事,您又是哪位?。俊?p> 沢瞻趕忙拉?。骸安坏脽o禮,這位是上一代史萊克七怪的隊長和監(jiān)察團正式團員——溫尚可先生?!?p> 嚇:“你就是那個魔鬼道?”
那名叫“溫尚可”的道人用一種近似責(zé)備的語氣:“好啊沢瞻,幾年不見長本事了,居然敢打起學(xué)院魂骨庫的注意,說!誰讓你來的。”
“學(xué)生不能說?!?p> “罷了,看在多年的情分,東西留下,你們走吧?!?p> 三人互相看了看,雷恩這時默不作聲,百歲只得以淚洗面,沢瞻嘆了口氣,這趟終究還是一無所獲了,便把兩件東西放在地上,閃身遁入了山林中。
書生:“放他們走了?”
“唉,連她最后都成了邪魂師嗎?”
書生笑道:“在外界的眼中,我們不也是嘛,而且還是最臭名昭著那一類的?!?p> 溫苦笑著拿起裝有藍銀皇魂骨的盒子以及五十件萬年魂骨的魂導(dǎo)器,“還是給邱老送回去吧?!?p> 此時,密林窄道跳出來一個人影,大叫:“溫涼!”
尚可道長回頭瞧:“大禹?”
正是老廖,他們獵殺完魂獸,回去的路上忽然見到斗獸場所在的山峰上飄起了黑煙,心想估計是囚龍嶺遭到入侵了,便扔下諸葛鳴,自己先行趕了回來,來到斗獸場發(fā)現(xiàn)場地已經(jīng)被破壞了四分之一,所有囚禁的魂獸都跑了出來,就知道賊人已經(jīng)得逞了,又趕忙來到半山腰堵人,哪知這賊人竟然是自己過去的友人——溫涼,字尚可。
老廖猙獰著面孔,十指緊握,咬牙切齒:“為什么?為什么是你!”
在老廖身后顯現(xiàn)出了一具三十米高的半身巨佛石像,不由分說,操控著巨石的拳頭就向溫涼打去。
溫對著書生說:“你不要出手”
一邊躲開一邊釋放了自己的武魂,那是一本厚重的線裝書,上面金燙的四個大字:《伏魔大典》,翻開第三十六頁,嘴里念念有詞,像是咒語最后大聲喝道:“有請,九天應(yīng)元雷聲普化天尊!”
在巨大石拳即將落下的一刻,虛空中生出了一只大手替溫涼接住了它,隨后一聲雷光,那手掌處反射處萬丈雷電,將巨佛整條手臂碎成了粉末。
“小看我,只借出雷神一條胳膊?”
溫涼將載有魂骨的盒子和戒指(儲物魂導(dǎo)器)拋給了老廖,“偷東西的另有其人?!?p> “哦?那他在哪啊?”
溫涼:“……東西竟然已經(jīng)找到,就不要在追究了吧。”
老廖直接拒絕:“惦記學(xué)院的財產(chǎn),不管是誰都不可饒恕,既然你不是來偷東西的,讓那囚龍嶺干嘛,你這個全性妖人?!?p> 笑了笑:“哼,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臭,這個東西替我?guī)Ыo老師。”
溫涼遞出了一個酒瓶,老廖打開后聞了一口,是桂花釀,“同時替我向老師道歉,多年沒看望過他,以后有機會一定被他老人家喝一壺,我還趕一個聚會,禹,我們有緣再見。”
老廖將酒瓶收起來,“邱老爺是不會喝一個邪魂師的酒的,還有你意為我會放你走嗎?”
說完重新操起石佛另一條手臂,同時用第一魂技“昆侖”硬化了拳頭,老廖這是鐵了心不放人了,這一拳力度高低都能打死一名七十五級的魂圣。
這時另一邊的那書生看不下去了,擋在溫涼的前面,拿出毛筆,沾了點池塘里的清水,在空中筆劃處一面鏡子,鏡子里反射出同老廖一模一樣的巨大石拳,兩拳相碰瞬間雙雙震碎掉落一地。
“這個手法,你是桐林七人中的哪一位?”
書生自報名諱:“水鏡先生—與山絕,廖爺今日留一線,他日好相見啊?!?p> “呵呵,和邪魂師相見,除了動手還有什么其他選擇嗎?”
與山笑笑:“這可不好說,說不定我們以后會一起“同流合污”呢,行了道爺,閑聊結(jié)束吧,別人好友等急了?!?p> 與山又畫出了一面鏡子,然后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溫涼隨后也轉(zhuǎn)身,漠然:“再見,禹?!?p> 而此刻老廖也沒有再去干預(yù)他們離開,默默的看著水鏡消失后化為了一灘清水,說起來自己也沒動真格,那兩拳就像是在向多年未見的好友打招呼而已。
另一邊,囚龍斗獸場地下庫房二層,那原來被雷恩毒殺的看護突然站起來,臉色上已完全沒有中毒的痕跡,褪去了一般衣著,帶上了一副刻著“陸”的面具和一身墨綠色長袍,上面繡著古代神獸“青龍”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