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兒子,老爸送給一件生日禮物。”
“啊坦克~坦克?!?p> 穿著軍裝的父親,拿著手上一個飛機模型,哄逗著在母親懷中的年幼的孩子。
門外穿著同樣軍裝的人催促道:“耿耿上校,我們得出發(fā)了?!?p> 父親起身對著妻子說到:“我得走了?!?p> “啊,今天是孩子的生日,能……好吧,注意安全?!?p> 父親對著兒子招手:“阿鬼,老爸要去保衛(wèi)國家咯。”
兒子不停的向父親離開的背影抓去:“爸……爸?!?p> 門關(guān)上后,突然聽見一陣猛烈的炮火聲,那是士兵丟失陣地的聲音,“夜襲!夜襲,敵人摸上來了!”“快來人啊,上校中彈了!”“老耿!”
幾秒鐘后,門在此打開,又是衣著軍裝的人,手上捧著一個盒子,聲音低沉:“夫人,上校在敵人夜襲中,不辛被炮彈擊中,我們沒有搶救過來?!?p> 隨后是母親久久不停的哀嚎,大門在此關(guān)上后,視角來到了市中心醫(yī)院,走廊里擠滿了病床,到處可以聽見病人痛苦的叫聲,這次是一扇急診室的大門。
“護士長,您已經(jīng)連續(xù)工作了三十個小時,您必須得休息了?!?p> “現(xiàn)在醫(yī)院正缺人手,大流感確診人數(shù)還在上升,在這樣下去我們就得去火葬場值班了?!?p> “哎,護士長,您流鼻血了?!眲傉f完這句,耿夫人只覺一陣頭昏眼花,“砰”的倒下。
大門在此關(guān)上后,聽見“滴~滴~滴————”那是心電圖檢測不到心跳的聲音。
此隔離室外,一個白大褂戴口罩的醫(yī)生,對著面前一個女人和兩個一男一女的孩子說:
“我們盡力了,為了防止傳染,抱歉現(xiàn)在你們不能看望死者。”
視角迅速切換,養(yǎng)母帶著孩子們離開了居住多年的房子,背后傳來那些穿著得體人員的戲謔:“交不起稅,上校也得買房啊。”
“涂阿姨,我們以后住哪?”
“少爺放心,我找到了住的地方了。”
……
漆黑的樓道,老鼠們剛從垃圾推里滿載而歸,兩兩緊挨著唱贊歌,水管滴答滴答,下水道飄出昨日剩菜的余香,貧民房的地下室里,兩個孩子在嬉戲打鬧。
“月兒月兒,你看?!?p> “這是什么呀,閃閃的?!?p> “這東西叫鉆戒,洋人拿來求婚用的,我和別人打架贏來的,不過上面的石頭,只是用翠玻璃做的,送給你?!?p> 女孩將它帶著手上,隨后男孩開心的大喊:“哈哈,你帶上了,這代表你同意要嫁給我了?!?p> “啊討厭,你又騙我?!?p> …………
喧嘩的街道,燈紅酒綠的房間內(nèi),一群年輕漂亮的女人在在臺上跳著艷舞,周圍充斥著吵鬧的音樂噪音,在后廚的雜物間內(nèi),一盞小臺燈下,小女孩在安靜的寫作業(yè),這里雖然狹窄,好在隔音效果還不錯。
忽然聽到外面吵鬧聲和酒瓶破碎聲:“他嘛的,不過就是一個長得好看點兒的妓女,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還敢拒絕我?”
“客氣,您消消氣,先放看她的頭發(fā)?!?p> “魂蛋,放開涂阿姨?!蹦泻_過來抱住男人的后腰,卻被其一腳踢翻。
“去死小鬼,今天讓你們這群爬蟲知道老子是誰。”
小女孩走過來看到母親被破碎的酒杯扎破的腦袋,鮮血灑了一地,“媽媽!”
……
地下室昏暗的房間中,鐵門正被人不停的捶打,男孩抱著女孩在懷中,躲在門后。
“快開門,你們已經(jīng)拖欠了兩個月的房租了,再不付錢,就把你們兩個賣了?!?p> ……
男孩和女孩離開了天斗城,這個他們童年生活的地方,卻并沒有太多了歡樂記憶,偷偷上了一輛通往南方的列車。
“阿鬼,我們要去哪?”
“史萊克城,聽老媽說那里有一套我們家的老宅,把它賣了應該能有不少錢?!?p> “可是賣祖宅不是忘本嗎?”
“等有錢了,咱們再贖回來不久行了?!?p> “史萊克?那里好嗎?”
“可好了,酒吧的老大說那里是一座“不夜城”,黃金遍地都是……”
……
“抱歉,耿家府邸八十年使用權(quán),早在十年前就已經(jīng)到期,依法被廖氏集團收購。”
“放屁,這是我家的祖宅,我曾祖真金白銀蓋的房子,嘛的什么狗屁廖氏集團,憑什么收購我耿家的財產(chǎn),讓我進去?!?p> 那人不再理會,吩咐下人:“打走?!?p> 女孩哭道:“別打了,我們走。”
就像是趕走家門口的流浪狗,并不是它們冒犯了你什么,單純只是討厭他們身上的臭味,會熏染你高貴的大門。
狼狽的走在路上,饑餓的蹲在街邊,看著行人感慨,他們雖然形色匆忙,但都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而我們只能迷茫的看看前面,看看后面,最后停留在原地,累了睡在不夜城里黑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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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重新回歸黑暗的平靜,沒有了記憶的涌現(xiàn),出現(xiàn)在阿閑面前的是最后一道門,打開后,發(fā)現(xiàn)二師兄坐在沙發(fā)上,背景回到了他的天斗城老家。
而師兄呆呆的看著桌子上的小坦克,阿閑輕輕地來到他的身旁坐下,輕聲:“師兄?”
師兄撫摸著額頭:“這些年沒睡過好覺,可能是垃圾堆睡多了,老是夢見老爸被炮彈炸碎的噩夢?!?p> 阿閑回應道:“嗯我小時候在田埂里睡過,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沒夢見過老爸,我連他樣子都沒見過?!?p> 笑道:“哼哈哈搞什么,兩個可憐蟲比慘?”
閑隨著耿鬼也笑了起來,既是嘲笑自己的遭遇,又像是在笑荒誕的生活。
歡笑過后:“月兒大腿的紋身里有一個不顯眼的傷疤,那是我第一次失控的時候干的好事,我無法原諒自己傷害家人,我變成了我自己最討厭的人。”
沉默過后,阿閑對他說到:“你害怕變成惡鬼的樣子嗎?”
耿鬼疑惑道:“什么?”
“師兄我不怕,你想知道戰(zhàn)勝惡鬼的方法嗎?”
師兄搖了搖頭,阿閑站起身來,向耿鬼揮出了拳頭,“對它使用鬼拳吧?!?p> 耿鬼愣了一下,隨后破口笑道,伸出手握拳和阿閑捧在一起:“鬼拳!”
黑暗組件褪去,現(xiàn)實中阿閑睜開了眼,或許是進入別人的精神之海太久,起身時有些搖晃,羅斗趕忙從身后抱住。
“情況怎么樣?”
閑長呼一氣,對眾人說到:“沒有問題?!?p> …………………………
“這么長時間沒碰面,一見面就給我一個大活兒?!?p> 醫(yī)院觀景走廊里,諸葛鳴和閑坐在長椅上休息。
諸葛鳴笑道:“呵呵,就是不想看你太閑的樣子,你知道我這段時間有多辛苦嗎?”
調(diào)侃:“是啊,你現(xiàn)在可紅了,核心弟子院的種子選手,就連那個廖忠都來當你的貼身保鏢?!?p> “呵你這是在酸我嗎?你以前不是不在乎這些嗎?”
嗯?對啊,誰是核心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進入魂導院后,我好像變得開始觀心這些東西了。
“老廖去討伐邪魂師了,把我塞給了那個劍癡變態(tài)?!?p> 阿閑疑惑:“劍癡變態(tài)?”
“哦說曹操,曹操到?!?p> 遠處走來一個人是塵煉,不過他此時身上臟兮兮的,臉上還有血漬。
諸葛鳴:“你怎么來了?”
“聽說耿鬼和君月受傷了,過來看看?!?p> 阿閑:“你這身上……”
“剛獵取魂環(huán)回來,一點小傷,無礙。”
阿閑心道:啊,核心弟子都這樣嗎?外院雙壁果然都是一等一的狠人啊。
諸葛鳴笑嘻嘻說到:“沒想到塵師兄是這么一個有同情心的人啊?!?p> “不,只是覺得這么強的對手不死在我手上,太可惜了?!?p> 我靠,大哥你到底是來探病的,還是來看病的,真想撬開你那神奇的大腦看看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構(gòu)造。
“告訴耿鬼,介于現(xiàn)在他的狀態(tài),原定的比試就先取消吧,走了小子,我們計劃一下今后半年的修煉課程。”
諸葛鳴:“來了,我走了閑,對了這個還給你?!蹦贸鲆环菪胚f給阿閑,上面一行寫著:《與諸葛鳴辭別信》
“這你還留著?!?p> “希望你下次用的時候,我不是躺在病床上?!?p> 望著諸葛鳴離開的背影,阿閑微笑著:看來你我的緣分還有很長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