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guī)劃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就把黃岳凌和紫燁叫醒,吩咐他們到市場上購買制作皮囊需要的材料,大量的牛羊皮、少許清油和鹽。雖然他們兩個一臉的不情愿,但經(jīng)過我的軟磨硬泡也只能起來工作。想要制作足夠數(shù)量的皮囊,光洛毅天留給我的侍衛(wèi)可不夠,和藍王要了幾個心靈手巧的侍女,負責(zé)編織的工序,其余侍衛(wèi)也分成兩撥,一撥則負責(zé)對牛羊皮的加工,一撥則負責(zé)往皮囊里充氣。因為縫制后皮囊和傳統(tǒng)的皮囊還是有區(qū)別,多了縫口的皮囊,里面的氣體還是往外漏,我們只能把縫口做的盡量小,才能減緩氣體的泄露,延長氣囊的使用時間。這就要求我們必須做足夠多的皮囊才能保證侍衛(wèi)們夠用。
待黃岳凌和紫燁把牛羊皮買回來,看著面前堆的有門高的牛羊皮,我滿意的點點頭,本來藍鯊國多的都是些魚啊、蝦啊的海鮮,很少有人家養(yǎng)這些牲畜,能找到這么多的牛羊皮,可想而知,他們一定花了很多功夫。
我趕忙倒了兩杯茶水獻殷勤般的遞到黃岳凌和紫燁面前,滿臉微笑地說:“你們兩個辛苦了,接下來你們就好好休息吧?!?p> 黃岳凌接過茶水,二話沒說一口氣全都喝完,接著指著院里的牛羊皮問道:“朱彩鳶,你到底要這些牲口的皮子要做什么?”
“這是秘密,等做好了你們就知道了。”說完,我歡快地跑到院子里,開始安排工作,徒留黃岳凌和紫燁在房中大眼瞪小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指著剛剛分配好的第一小組的人讓他們先處理牛羊皮,把“生皮”變成“熟皮”,方法就是把帶毛的牛羊皮浸泡在水里,待其發(fā)酵,取出淋干后用刀將毛刮凈,再將牛羊皮翻轉(zhuǎn)過來,用腳踩鞣制,使其變軟?!白兪旌蟆钡钠t交由第二組的侍女們用麻線縫制??p制完成后再交由第三組侍衛(wèi)在皮囊內(nèi)注入適量清油、鹽水,使其柔韌還能防腐,只等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再對著皮囊內(nèi)吹氣。這樣簡易的救生裝備就完成了??粗粋€個簡易的皮囊漸漸完成,我又一次滿意的點點頭,為自己的聰明才智點贊。
“殿下,前面不遠就是魚販啊斗的攤位了?!甭逡闾焐磉?,暫時頂替高睿的侍衛(wèi)閆浩,指著前方毫不起眼的攤位說道。
鰻鱺本是海中最稀少的魚類,素愛食珍珠,珍珠越大越圓越是對它的胃口,因為它行蹤飄忽,又潛居深海,就連藍鯊國的人也只聞其名,很少有人見過它的真身。唯獨一個人,他就是魚販啊斗。傳言,這個魚販啊斗善捕撈珍珠,長的一雙慧眼,哪個蚌里有珍珠,哪個蚌里沒珍珠,哪個蚌里的珍珠又大又圓,哪個蚌里的珍珠又小又丑,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雖然在魚市場里像他這樣的捕手也不在少數(shù),但他之所以能夠如此出名,則是因為七年前,當(dāng)時珍珠被城里的商人炒出天價,很多魚販為了生計都改行捕珠,捕珠人雖然多了,但多是生手,只敢在近海處捕撈,導(dǎo)致近海處遺留下的多是品質(zhì)不好的珠,賣不了好價錢。阿斗家是傳了三代的捕珠人,捕珠手藝相較其他人,自是更高明一籌,更何況阿斗從小就自恃過高,從小就以自己是捕珠人而自豪,面對這樣激烈的競爭,他決定到深海一試,這一試便試出了名。據(jù)他所言,當(dāng)時他潛入深海,看到一個有臉盆大巨型蚌,長度約有一個臂膀那么長,蚌上紋路清晰整齊,依他多年的捕蚌經(jīng)驗,這蚌里定是藏了好珠,心下開心壞了,正準(zhǔn)備摘了蚌里的珍珠帶回岸上,向大家炫耀一番,沒想居然遇到半路攔截的鰻鱺,不僅搶了阿斗手中的珍珠,還咬斷了阿斗的兩根手指。能被鰻鱺看上的珠定是好珠,雖然啊斗沒有因為這顆珍珠獲得巨額的財富,卻也得到了業(yè)界的承認(rèn),混出了個名號。
洛毅天點點頭,看著占據(jù)了整個碼頭的魚市場里,魚腥味惡臭滿天,蒼蠅蚊蟲四處亂飛,魚販們的吆喝聲縈繞耳邊,百姓們討價還價得面紅耳赤,阿斗就如其中的一股清流,干凈的臉龐上留著兩撇胡子,嘴邊叼著煙草,閉著眼坐在躺椅上,悠閑的上下?lián)u晃著,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面前的攤位東西凌亂、無人問津,與市場上的熱鬧形成鮮明的對比。其實這也怪不得啊斗,珍珠市場因為七年前的暴利,蚌類遭到破壞,產(chǎn)不出好珠,導(dǎo)致市場逐漸蕭條,低迷不景氣,其中多數(shù)的捕珠好手早已轉(zhuǎn)業(yè),有的賣魚,有的賣蝦,只有阿斗還獨留一股傲氣,堅守著自己的本業(yè)。
洛毅天看著阿斗面前的攤位上屈指可數(shù)的珍珠,小的小,丑的丑,毫無價值可言,一臉懷疑地問道“你就是啊斗?”
聞言,阿斗并未回應(yīng),自顧自地抽著煙,絲毫沒有因為洛毅天的到來有所影響。
“大膽,你可知你面前的人是誰?”閆浩見啊斗如此無禮,厲聲呵斥后,幾欲拔劍相向。
“等一下….”洛毅天伸手阻止了閆浩拔劍的動作,繼續(xù)說道:“我今日來是來買珠的,并沒有惡意?!?p> “買珠的…..你面前那些就是,喜歡哪個,價錢你看著給吧。”啊斗睡在躺椅上,說話間連眼睛也懶得睜開。
“我要尋的并不是這些普通的珍珠,而是能引鰻鱺上鉤,抓住它的珍珠?!?p> “你說什么?”一聽到鰻鱺兩個字,啊斗這才睜開雙眼,驚訝地從躺椅上坐起。認(rèn)真的審視了洛毅天后,伸出自己只剩三根指頭的手接著說道:“看到?jīng)]有,鰻鱺生性兇狠,想要從它口中逃命都難,你還想抓住它?!?p> “我必須要抓住它?!甭逡闾炜粗⒍罚凵駡远ê敛粍訐u。
“為什么?”
“為了天下太平?!?p> “哈哈哈哈…..你在開玩笑嗎?你的意思是抓到鰻鱺天下就太平了?我說你這個人,你的腦子沒有問題吧?”啊斗坐在躺椅上笑的前俯后仰,看得閆浩一臉怒氣,相反洛毅天卻不以為然,一臉認(rèn)真的回答道:“是的?!?p> 阿斗突然禁聲,看洛毅天一臉嚴(yán)肅,意識他說的并不是玩笑話,彈落手中的煙,站起身,對洛毅天擺擺手,說道:“跟我來?!?p> 說罷,啊斗簡單的收拾了自己的攤位,一步一步走出魚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