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辦公桌上抽了幾張紙遞給白冰,“來,擦擦汗?!?p> “謝謝!”
白冰嫵媚的一笑,白里透紅的臉蛋此刻分外的迷人。
我心里一緊,趕緊蹲下身道,“我?guī)湍憧纯茨_吧?!?p> 我不知道衛(wèi)來同白冰的關系發(fā)展到了哪一步,便不敢同她有太多的眼神交流,怕弄巧成拙。
我越期待同衛(wèi)來將來的交往,便越不敢面對白冰。
如果只是幫他們捅破那層窗戶紙的事,我倒是不介意做,像我這么厚臉皮的人,做這事合適,但上不上床的事,得他自己來決定。
白冰擦完汗,試著搖了搖腳踝道,“應該沒事了。”
“沒事就好。”
我松了口氣,看看天色已晚,便道,“姐,我請你吃飯吧?!?p> “改天吧,小薇還在家里等著我呢?!?p> 白冰抽出一把鑰匙遞給我,“可別再弄丟了?!?p> “那我送你下去?!?p> 我接過鑰匙揣進兜里,也不知道這樣做妥不妥,但我愿意在衛(wèi)來回來之前繼續(xù)角色扮演,等他回來后,我再同他解釋不遲。
我相信,他見到我之后,肯定也會驚呆的,除了我,他去哪里找一個和他這么像的人。
我將白冰送到樓下,轉身便返回公寓。
此時,已快到下午六點鐘,我將衛(wèi)來的電腦開機后,打開冰箱找吃的,奈何,冰箱很空,看來,衛(wèi)來的日子過的有點緊巴。
想起來的路上有家超市,我便沒有急著看電腦里面的東西,又轉身下樓。
我得將衛(wèi)來的冰箱塞滿才行,下次來,不愁沒有吃的。
待到超市門口,我碰到了沈若蘭,她上班的醫(yī)院離超市不遠,來這里購物并不奇怪。
她已購好物,正往停車場走,如果不是我眼尖,恐怕已和她擦身而過。
“您好,沈教授?!?p> 再次見到她,我恭恭敬敬地同她打招呼,就差鞠躬了,沒辦法,見到她我有種本能的心理叫害怕!
真的,積威積壓之下,你會本能的把一個人當神看,即便她(他)不是神,更何況沈若蘭這樣女神般的人。
“你怎么會在這里?”
一瞬間的愣神后,沈若蘭問我。
“有個朋友住在這附近,我過來幫他買點吃的。”
我沒留意沈若蘭的表情,認認真真的回道。
“去吧,記住半年后來找我復診?!?p> 沈若蘭對我的表現似乎很滿意,難得的給我一個笑臉。
“好咧!我會繼續(xù)反省的。”
我是那種給點笑容就能燦爛的人,裝作點頭哈腰地朝她道。
“少給我貧嘴?!?p> 沈若蘭甩了個嫵媚的白眼給我,繼續(xù)往停車場走。
“真特么好看?!?p> 就因為沈若蘭的一個笑臉,我高興了好一陣。
我從超市拎回三大袋,終于將冰箱填滿,泡了一碗快餐面后,我興高彩烈地將衛(wèi)來電腦里面的應用軟件一個一個打開來看,卻發(fā)現資料都已經被刪除,什么也看不到。
怎么會這樣?
這個結果,讓我意外,也陷入了沉思。
會是誰干的呢?
白冰?
我覺得不太可能,她沒有理由這么做。
會是衛(wèi)來自己干的嗎?
我分析,這個可能性也很小,他沒有永久離開的打算,便沒道理這么干。
看來,這個謎底得等衛(wèi)來回來后才能揭曉。
吃完快餐面后,不知不覺的我便在衛(wèi)來的沙發(fā)上睡著了。
在這里,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夢見自己開了間網店賣車載香水,整天忙忙碌碌的;每天下午六點鐘時,我會去附近的那家超市購物。
在超市門口,我時常會碰見一個女人,雖然夢中看不太清楚她的容顏,但我知道,她還很年輕,也很美,是我心中的女神。
接著,我又夢見自己被車撞了,然后便失去知覺。
在那一瞬間,我心中生出些許淡淡的哀傷,似乎眷戀著什么,讓我在臨死前始終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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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從夢中醒來時,已是凌晨一點,因為惡夢,我身上還有未干的冷汗。
可夢境如此之真實,讓我不禁懷疑,此刻的我到底是活在夢中,還是之前的那個夢境才是真實的世界。
就像半個月前我在醫(yī)院剛醒來的時候那樣,我又有些分不清真實與虛幻!
因為整天無所事事,此后一個月,我每天都會來公寓呆上半天。
可期間,始終不見衛(wèi)來回來,白冰倒是來過好幾次,面子上實在挨不過去,我只好替衛(wèi)來交了兩個月的房租。
白冰自始至終都把我當成衛(wèi)來,我告訴她換了手機號碼,她也絲毫不懷疑,欣然存了我的號碼。
我卻再也忍不住,終于撥出一個號碼。
號碼的主人是我的前女友。
陳靜之后,她是我時間最長的床伴,在市局戶籍科工作,如非事不得已,我真不想打擾她。
很快,電話便接通了,電話中她道,“知遠,好久不見,找我有事嗎?”
“你好,黃鸝?!?p> 我沉默了一會,才道,“我想請你幫我查個人?!?p> “說?!?p> 黃鸝倒干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我心里松了口氣,說道,“他叫衛(wèi)來,臨時居住地址為濱江中路頂好公寓八零三?!?p> “查到了告訴你?!?p> 黃鸝說完便掛掉電話。
半個小時后,我收到黃鸝的信息,“衛(wèi)來,江北人,兩個月前,在濱江中路過馬路時闖紅燈,因車禍身亡?!?p> 媽的。
衛(wèi)來死了。
這個月來,我一直在等一個死人。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身體也瞬間被抽空,手機從指間滑落在地板上,我也未曾察覺,仿佛死的那個人是我一般。
良久,地板上的手機鈴聲告訴我我還活著,電話是白冰打來的,我接通電話道,“冰姐?!?p> 電話中,白冰說道,“小薇吵著要見你,我只好帶她過來,菜已經買好了,就在你這邊做飯吃?!?p> “好的,我等你們?!?p> 掛掉電話后,我不由得苦笑,衛(wèi)來死了,可我的角色扮演還得繼續(xù)。
我在考慮,要不要把衛(wèi)來已經死了的消息告訴白冰。
突然!
黃鸝又發(fā)來一條消息,“別說,衛(wèi)來和你長得很像,他死后,又發(fā)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如果想聽,晚上來ABS酒吧找我?!?p> 看到信息,我愣了好一陣,才回道,“好?!?p> 房門被敲響,我麻木地走過去開門。
“衛(wèi)叔叔,我好想你啊!”
房門才打開,一個晶瑩剔透的小女孩便撲進我懷里,讓我的心瞬間變的柔軟,腦袋也清明不少。
我知道,這個梳著兩條羊角辮的小女孩應該就是小薇了,我聽白冰提起過兩次,今天是第一次見到她。
看她對我如此地親昵,相信,她和衛(wèi)來應該是很熟的。
我抱起小薇,見白冰提著兩只塑料袋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看,頓時窘道,“冰姐,我?guī)∞比ハ旅嫱鏁?。?p> 如果換做是以前,碰到這種吃人的眼神,我是會心跳雀躍的,可眼下,我提不起那個心思。
白冰還沒說話,小薇已連聲叫道,“好哎!好哎!”
小薇大慨四歲的樣子,體重已不輕,抱到樓下,我的手臂便有些酸了。
“小薇,爸爸呢?”
我換了只手抱小薇,又輕聲的問道,我對白冰的家庭情況一點都不了解,但又不能問她,只好從小孩子的身上下手。
“媽媽說,爸爸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等我長大后,便能見到他?!?p> 小薇眨著一雙賊好看的眼睛望著我說道,“媽媽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
“是??!但是我想聽小薇親口告訴我??!”
我捏著一只鼻子,甕聲甕氣地同小薇講話,逗的她咯咯地笑。
可我的心卻暗暗地抽痛,一個女人在最美好的年華失去了丈夫,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在最需要寵愛的年紀失去了爸爸,只能說,老天爺辦事兒忒不地道!
我的手實在酸了,便放下小薇牽著她走,另一只手的手指滑動,悄悄地將黃鸝發(fā)給我的消息xx掉,我決定,角色扮演繼續(xù)。
只是,我不知道以后該怎么處理同白冰之間的關系,畢竟我不是衛(wèi)來。
白冰不缺錢,但她缺愛,如果是以前,我的愛可以有很多,可那不適合她,我也正在反省,這事還真不好辦。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我趕到ABS酒吧的時候,黃鸝已經開好臺等著我,一打啤酒一支洋酒擺在那格外醒目,她這是要干翻我的節(jié)奏。
“你是警察,要注意形象。”
我給自己倒了杯啤酒,告誡黃鸝道,我以前拉著她墮落,現在想想,覺得自己錯的離譜。
“你以前泡我的時候,怎么不這么說?”
黃鸝撇撇嘴,一副下了水就不想再上岸的模樣。
“在河里久了,我擔心會淹死,希望你也能明白。”
黃鸝朝我舉杯,我只喝了一小口啤酒,又問她道,“衛(wèi)來死后,又發(fā)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你給我講講唄?!?p> “先喝酒?!?p> 黃鸝剜了我一眼,然后一杯一杯的喝酒,看得我有些心慌,她這哪是要干翻我,她分明是想干翻自己。
我就知道我不該給她打那個電話,想起白冰和已死的衛(wèi)來,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已陷入一個漩渦之中,弄得不好,我便會被那個漩渦吞噬!
雖然有種不妙的預感,但我不會就此退出,起碼,眼前并沒有可見的危險!
“寧哥?!?p> 老黑巡場時看見我在,便走了過來,然后又朝黃鸝裂嘴一笑道,“嫂子你好!”
黃鸝聽了很高興,拎起一瓶啤酒遞給老黑,“還是你懂事,姐請你喝酒?!?p> “謝謝嫂子。”
老黑知道黃鸝是警察,往死里討好她。
“滾,別在這添亂!”
我哭笑不得,起身將老黑推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