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
真厲害!
面對如沈若蘭這種超高智商的人,我不得不佩服她心思之靈巧、眼神之犀利已到了令人發(fā)指的程度。
我想,她能知道我有問題想問她,必是通過揣摩我的言語、觀察我的眼神得出的結(jié)果。
“是有點問題想請教你?!?p> 我笑了笑,側(cè)過頭看著沈若蘭道,“沈教授,你這么有學(xué)問,科學(xué)的盡頭是神學(xué),這句話你應(yīng)該聽過吧?”
“當(dāng)然聽過?!?p> 可能是我的不按套路出牌讓沈若蘭有些意外,她想了想才道,“你想表達什么呢?”
我怕我接下來要說的會嚇到沈若蘭,便盡量將表情放松些,笑了笑道,“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應(yīng)該有靈魂或者鬼魂一類的東西,沈教授,你認(rèn)為呢?”
“我不知道呀!”
沈若蘭輕蹙著她那極好看的眉頭問,“難道你曾經(jīng)見過靈魂或者鬼魂嗎?”
或許,她是覺得沒必要回答我這個有些無聊的問題。
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又問道,“沈教授,衛(wèi)來已經(jīng)死了你知道嗎?大慨三個月前的事?!?p> 沈若蘭盯著我看了好一會,直到我將頭偏向面前的小湖,她才答道,“衛(wèi)來發(fā)生車禍,頭部在身體落地時受到重創(chuàng),當(dāng)時送到濱海市市一醫(yī)院,是我負(fù)責(zé)搶救的,不過很遺憾…………”
說到這里,沈若蘭聲音有些哽咽,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良久……
沈若蘭才接著道,“對不起,當(dāng)看到那些鮮活的生命逝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時,我都會很難過?!?p> 因為不是醫(yī)生,沈若蘭的難過情緒,我無法感同身受,待她情緒平覆后,我才淡淡的道,“沈教授,你是見過衛(wèi)來的,你覺他和我長得像嗎?”
沈若蘭又盯著我看,點點頭道,“像,很像,你們就像一對孿生兄弟?!?p> “是?。 ?p> 我嘆息一聲道,“差不多一個半月前,有個曾經(jīng)和我同床共忱了一年多的女人也是這么說的,她甚至還懷疑我是個整過容的陌生人,差點報警抓我?!?p> 沈若蘭詫異的道,“怎么會呢?我是你的主治醫(yī)生,我最清楚了。”
“所以呢?”
我談淡的道,“沈教授,你在我腦袋里面裝了個什么鬼東西?”
“那不是鬼東西,請你不要輕侮我的醫(yī)術(shù)?!?p> 沈若蘭生氣了,猛地站起身道,“那是一塊功能類似心臟起博器的芯片,能讓你受創(chuàng)的大腦逐漸恢復(fù)到正常人的水平,所以,你才能昏迷那么久后還能醒過來。”
“對不起。”
不知道為什么,我就跟著站起身并向沈若蘭道歉,我猜,可能是同衛(wèi)來的記憶有關(guān),沈若蘭是他心目中的女神,他見不得女神生氣。
“沒關(guān)系?!?p> 沈若蘭神色平靜下來,還是往常那副高冷的樣子,“你是我的病人,心里有疑問是正常的,”
“沈教授?!?p> 我手指指自己的腦袋,問沈若蘭道,“我這里真的只裝了一塊芯片嗎?”
“千真萬確?!?p> 為了打消我的疑慮,沈若蘭絲毫沒有猶豫的說道,“如果你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可以帶你去看片子?!?p> “那就有鬼了。”
我不解地喃喃道,心想衛(wèi)來已死,我這個和他未曾有過交集的人卻擁有他的記憶,能解釋得通的,就是他的靈魂或者鬼魂曾經(jīng)進入過我的身體并將他的記憶給了我?
我猶記得,那天剛轉(zhuǎn)身離開衛(wèi)來家的祖墳時,背后曾吹過一陣陰風(fēng),因此我昏迷了一個月,再醒來時,我便有了衛(wèi)來的記憶。
這不就類似民間傳說中的鬼上身嗎?
之所以我沒被整成傻逼,是因為我一直拿已死的衛(wèi)來當(dāng)朋友、兄弟,我們又長得這么像,他肯定不舍得朝我下黑手。
尤其是現(xiàn)在,我還用他的名字代替他活在這個世上,說我們鬼神相交已久,倒是恰當(dāng)。
對于發(fā)生在我身上一個人有兩個人的記憶的事,在沈若蘭這里找不到答案,終于,我給了自己一個勉強說得通的解釋,雖然有些荒誕不經(jīng),但鬼神的事,誰又能說得準(zhǔn)呢?
科學(xué)的盡頭就是神學(xué),就如西方人篤信上帝,我想我從此得敬畏鬼神,做人但憑良心…………
其實,以前的寧知遠(yuǎn)在不久前已經(jīng)死了,是我親手將他埋葬,現(xiàn)在的我是個全新的我,或者,我還是有著一顆善良之心的衛(wèi)來…………
“你剛才嘀嘀咕咕些啥呢?”
大慨是見不得我一副傻不愣登的樣子,沈若蘭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問道,“寧知遠(yuǎn),你沒事吧?”
“沒事,我能有什么事?”
我笑了笑道,“沈教授,你相信有鬼上身這種事不?”
沈若蘭抬眼四望,然后嬌嗔道,“寧知遠(yuǎn),你存心嚇我的是吧?今天怎么老是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看見沈若蘭秒變小女人的模樣,我不禁覺得和她之間的距離似乎近了些,便笑道,“沈教授,誰讓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學(xué)問的人呢?如果換做其他人,我還懶得問?!?p> 我是衷心的贊美,沈若蘭或許認(rèn)為我是在拍她的馬屁,她直接選擇了忽略,“我下午還有課,中午得休息會,你想送我出這片樹林嗎?”
呵呵!
真是個難纏的女人,又是一個讓我非“想”不可的選擇。
對沈若蘭,我徹底服氣。
…………
下午回到住的地方,胡夢兒把剩下的鹵鴨腳全部干掉了,也用大半打啤酒把自己干倒了,屋內(nèi)酒氣薰天。
四仰八叉躺在客廳沙發(fā)上的胡夢兒,放肆地打著呼嚕,仿佛一只母夜叉,絲毫沒有平時青春美少女的形象。
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桌子,我準(zhǔn)備把胡夢兒弄進房里,現(xiàn)在天氣已入冬,睡在沙發(fā)上容易感冒。
只是,稍一動她,她就直嚷嚷,“煩,別碰我。”
試過幾次還是不行,我只好放棄,最后拿了張被子給她蓋上。
很明顯,她是有心事,平時都悶在心里,只有喝醉之后才表露出來。
閑著無事,我又去送了十幾單外賣,回來的時候,胡夢兒已不在屋里,估計是去了酒吧。
這就是掙扎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們的生活寫照,日子要想繼續(xù),工作便不能停,以前我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根本不懂這些,現(xiàn)在親身經(jīng)歷過,才終于明白普通人想要活著有多難!
晚上十點鐘,我騎著電動車到了海東酒吧,酒吧的生意比我上次來時稍微好點,但相比大幾百萬的投資,這樣的生意很難把投資的錢賺回來,甚至還會虧。
“衛(wèi)來,你是來照顧我生意的嗎?”
見到我,胡夢兒沒心沒肺的笑,似乎沒有了喝醉之后的煩惱,但我相信她只是在拿工作麻醉自己。
我打了個響指,“給哥來兩打山南純生?!?p> “喲!你是來真的?”
胡夢兒笑嘻嘻的道,“我這生意雖然是差了點,但也能將就著活,可不想把你拖下水,到時候沒錢交房租?!?p> “放心吧,不用我買單。”
我四平八穩(wěn)的在臺子邊坐下,手朝剛進酒吧的一個少婦招招手,笑對胡夢兒道,“看到?jīng)],買單的人來了?!?p> 胡夢兒撇撇嘴角,一副很看不起我的樣子,“原來你是想吃軟飯、喝軟酒…………”
“錯,我這叫喝不要錢的酒,打不要錢的炮?!?p> 我朝胡夢兒聳聳肩道,“我是個男人,正血氣方剛,你懂的?!?p> “下流?!?p> 胡夢兒臉微紅了下,似乎有些不高興的道,“你可不能帶女人回去,當(dāng)初我們講好了的?!?p> “放心吧。”
我打了個OK的手勢,“她已經(jīng)開好房了。”
“你…………”
胡夢兒很無語的樣子,把頭扭向一邊。
“嗨!你好,衛(wèi)來?!?p> 少婦走到臺子邊,笑著同我打招呼,她是金甌大廈內(nèi)那個廣告公司的部門經(jīng)理,叫劉瑩,給她送過幾次外賣,一來二去就熟了,每次她都要揩我的油,今晚決定斗她的地主。
不過,她是很樂意的,幾次聊天中我了解到,她和她老公在外面各玩各的,誰也不管誰,甚至還陪她老公參加過一次換qi游戲,好像社會越發(fā)展,人越來越動物……
“劉瑩,瑩姐?!?p> “胡夢兒?!?p> 我介紹她們兩個人認(rèn)識,至于胡夢兒能做到劉瑩多少生意,那就看她的本事了,我也就是拋磚引玉下。
“這兒生意很一般??!”
劉瑩靠著我坐下,頓時有股“海洋”香水的味道鉆入我的鼻子,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是啊!”
我開門見山的道,“胡夢兒的生意不怎么好,所以才想讓你照顧下她,京市這邊我認(rèn)識的人少?!?p> 劉瑩似乎不介意我這么說,待胡夢兒走開,她朝我眨了眨眼睛道,“你的小情人?”
“別開玩笑,就憑我那點收入,能養(yǎng)得起女人嗎?”
………………
中午,我又買了些鴨腳回來,準(zhǔn)備鹵著吃,香料配方是衛(wèi)來的奶奶教給他的,按照配方鹵出來的鴨腳味道挺好,如果再鹵上幾次,鹵水變老鹵,到時候味道會更好。
我現(xiàn)在很期待這個變化,從平凡的生活中尋找樂趣!
將鹵好的鴨腳端上飯桌,聞著那股淡淡的香味,我的食欲一下子就上來了,心情也格外的好。
“開飯了?!?p> 我朝胡夢兒的房間喊上一嗓子,然后開了瓶啤酒。
胡夢兒走出房間,在我對面坐下,“啪”的一聲擺了個塑料瓶在我面前,上面寫著“六味地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