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p> 青年邊吃邊回道,“不過我看這兒不錯,有種天然的親切感,所以打算呆段時間再走?!?p> 俏麗少婦眼睛一亮,“那要住宿嗎?我這后院同樓上都還有空余的客房,如果長住可以優(yōu)惠點?!?p> “二十塊一天。”
她說著伸出兩根白嫩如蔥的指頭。
似乎怕青年嫌貴,還忙著解釋道,“聽我轉(zhuǎn)手以前的店老板說,大天災之前,這里的客房價都兩百往上,青山市那邊,最便宜的也要五六百。”
“怎么說也是風景區(qū)嘛!”
青年理解地點頭,目光隨意掃了路邊的算命攤一眼。
老道士一雙老眼正在俏麗少婦身上打轉(zhuǎn)呢!
青年收回目光暗自好笑,這老道士還真是人老心不老,也不怕把自己扭成歪脖子。
俏麗少婦也注意到了,俏臉泛紅強笑道,“那你是同意住宿了?”
青年笑笑,“可以,反正住哪都是住。”
剛說完,門外走進來一個衣著光鮮的中年男子。
在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個身材強壯的年輕人。
兩人半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一個紋龍,一個紋虎,倒像對龍兄虎弟。
“阮麗雯,你可是讓我一陣好找?。 ?p> 中年男子大大咧咧地在青年對面坐下,看都沒看他一眼,仿佛眼前沒這么個人,只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俏麗女人胸前的高聳、細腰和豐臀往死里看。
言語間更透著肆無忌憚,“一年未見,還真是想你想得緊?。 ?p> “好一對峰高鳥難渡,僅一握盈盈細腰,才堪堪從翹臀滑落?!?p> “嘖嘖,府首大人的詩作也是極好的?!?p> 中年人的對面,青年臉上忍不住嘲諷之色。
那位府首也真是曠世銀材,和情人間的床弟事不只做了詩,竟還流傳了出去。
這時,俏麗女子阮麗雯原有些蒼白的臉上升騰起羞憤的紅色。
想來,她就是那詩作中曾經(jīng)的女主角。
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任何言語反擊。
應該,她認識這中年人,也知他可怕,因為自打他進店后目光便有些畏縮。
“起開,陳總對面的位子是你能坐的?”
紋虎男推一把落魄青年,態(tài)度好不囂張。
青年甩甩手,也沒同他爭辯,端起面碗挪到了隔壁桌子上。
好一陣,阮麗雯才略顯緊張地對著眼前中年男子強笑道,“陳總找我有事嗎?”
算命的老道士悄無聲息地走到青年對面,微笑笑后坐下。
陳姓中年男子對著阮麗雯稍抬手,“坐下說話?!?p> 待阮麗雯忐忑不安地坐下,他又以略顯霸道的口吻道,“蕭剛已經(jīng)死了這么久,從前我和他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往后你就跟著我,做我的女人吧?!?p> 阮麗雯苦笑,“陳總的女人還不夠多嗎?”
陳總上下狠盯兩眼阮麗雯,哈哈大笑,“曾經(jīng)府首大人的女人,市刑警總隊長蕭剛的女人,青山市第一美人,嘖嘖,這身材,這味道,我老陳第三個嘗嘗不算虧?!?p> 陳總是真不客氣,一把徹底掀了阮麗雯的老底,讓她尷尬的額頭都快碰到桌面上,顫抖著雙唇,委屈的淚水在一雙俏目內(nèi)打轉(zhuǎn)。
終于。
她稍抬頭,反正隱秘已經(jīng)被人揭開,臉都已經(jīng)丟到姥姥家了,沒什么好隱藏的,便倔強地道,“蕭剛是死了,可府首大人還在,你就不怕我一狀告到他那去?”
“哈哈,哈哈哈!”
陳總似聽到什么好聽的笑話,終了道,“你看你,躲在這山尬旯里,外面什么情況都不知道?!?p> “西南王如今獨掌云桂川貴四地,早已經(jīng)磨刀霍霍,準備將四地要員大換血?!?p> “那位府首大人如今自身都難保,還能保你?”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乖乖跟我走,以后會有你的好日子過。”
“否則,嘿嘿……你知道我的手段的,結(jié)果一樣,不過吃些苦頭罷了。”
陳總一番威逼利誘,阮麗雯聽后臉上現(xiàn)出掙扎之色,好一會兒才認命地道,“我收拾下就跟你走?!?p> 說完,起身步履艱難地往內(nèi)里樓梯口方向走去。
“這還差不多?!?p> 陳總裂開嘴笑,又朝左旁偏偏頭,“阿虎,你跟上去看著點?!?p> “慢著,阮妹子?!?p> 一直坐著似在看戲的老道士這時突然站起身呼住阮麗雯。
然后,他看向陳總,“這里好歹是我青云觀的地盤,你小子來這搶女人,不得先問問我青云觀答應不答應?”
“道長是青云觀的?”
陳總轉(zhuǎn)身對著老道士,大為驚訝,他之前可一直沒拿老道士當回事。
畢竟,穿身假道袍到處混飯吃的他見過不少。
可如果真是青云觀的道長要管這事,他還真得好好掂量掂量。
聽說青云觀如今可不得了,觀里出了兩位高手,其中更有一位被西南王奉為座上賓。
但陳總也不是被嚇大的,他眼珠子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接著朝老道士拱拱手,“最近一直想到青云觀上柱香,起巧今天見到道長,俗話說隔日不如撞日,不如請道長同我們一起上山禮敬下祖師爺?!?p> “你特么懷疑我是假的?”
老道士不傻,一下就聽出這個陳總的話外音,早就看他不爽,頓時借機發(fā)作,“你們是自己滾?還是老道我把你們打出去?”
陳總猛扯嘴角,沒想到這個老道士一把年紀了,火氣卻比年輕人還飚,一言不合就想上手。
奈何在沒弄清楚老道士的虛實之前,他暫時還不敢真同其對上。
盛世的和尚,亂世的道士。
現(xiàn)在的道士不好惹,陳總心里明白。
可就么走,不好下臺??!
自己怎么說也是青山市令人聞風喪膽的地下王者之一。
特么也沒人遞把梯子。
不知怎么的,他就瞅見了落魄青年手上的扳指。
眼光不怎么老到的他,也不能像老道士那樣一眼就能看出扳指絕非凡品。
可這不影響他找落魄青年要把梯子。
扳指就是最好的借口。
也算是瞌睡來了有人送忱頭。
老道士人老成精,見陳總忽然盯上落魄青年,雖猜不到故事的結(jié)尾,但開頭還是能猜到的。
不禁就想借陳總的手掂量掂量這個年輕人。
于是,他起身走近阮麗雯安慰道,“阮妹子,別怕,有我在,以后誰都別想欺負你?!?p> 說完還借機揩油,抓住阮麗雯白潔如藕的手臂,“來,坐下休息會兒?!?p> 青年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禁輕扯下嘴角。
狗道士果然不是個好東西,老奸老奸的。
這時陳總向落魄青年招手,“過來,我看看你手上的扳指?!?p> 阮麗雯推一把老道士,向落魄青年那邊努下嘴,意思說那邊可能會有麻煩。
那可是自己的準房客,眼看著他就要被人欺負,她心里有點不落忍。
不料,更糟的還在后面,只聽青年朝陳總吐出一個字,“滾!”
哎!
阮麗雯在心里輕嘆,這位大兄弟怎么就不會認風色看風向呢,陳彪這個王八蛋下手可狠著呢!
然后,她又輕推下老道士。
老道士輕搖搖頭,附耳在她耳邊悠悠道,“看戲。”
阮麗雯又羞又無奈。
另一邊,陳總那個氣?。?p> “特么的,現(xiàn)在真是什么人都敢在老子陳彪面前人五人六了。”
陳彪大馬金刀的坐著,大手一揮喝道,“阿龍阿虎,把這小子弄過來。”
此刻,他面上看著生氣,心里卻忍不住笑開了花,這小子太特么會遞梯子了,敢在老子面前吆喝,看等會怎么收拾你。
阿龍阿虎兩個狗腿子可聽話著呢!
兩人同時上前幾步,一左一右一人一雙大手按向落魄青年,準備像拎雞仔一般把他拎過去。
可接著哎呦哎呦兩聲慘叫便從阿龍阿虎口中響起。
只見兩人各一只手掌都被一只筷子貫穿,血立馬叭嗒叭嗒地滴在地板上,看著都嚇人。
陳彪見慣過場面,見阿龍阿虎瞬間失利,驚訝于落魄青年身手不凡的同時,伸手從腰后抄出把槍就開射。
心道特么的我射不死你。
他的反應和動作不可謂不快。
只是,槍還沒響,青年的手似乎動了下,又似乎沒功。
可邪門的是,那把槍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他手上,正串在左手食指上打轉(zhuǎn)。
喔草!
隔空取物。
老道士暗自驚呼,最先在這突然的場面中反應過來。
心道這小子果然是個大高手,即便不是氣境大宗師,也差不離多少。
現(xiàn)在整個華夏的氣境大宗師,恐怕都不夠一手之數(shù)。
與之相當?shù)某壆惸苷?,?shù)量只會更少。
這個戲像沒看頭??!
還指望幾個人打生打死的,斷胳膊斷腿,血流成河,如此精彩戲份是看不到了。
陳彪要知道他這么想的,指不定當場氣死。
老道士身邊,阮麗雯直接驚呆了,俏嘴張成歐字半天都合不上。
怎么都沒想到,這么個落魄青年,說話和和氣氣的,不料出手卻帥的一逼。
于風淡云輕中掌控一切。
一時間不禁俏目中星光點點。
老道士側(cè)眸看她一眼,心里頓時嗚呼哀哉幾千遍。
尼瑪!
這是直接被圈粉了。
陳彪則大驚失色,習慣性的卟通一聲跪下,連聲喊,“冒犯了,請饒命?!?p> 同時在心中哀嚎,特么碰到了一個高手。
難怪那個老道士剛才都不多管閑事了,原來知道有一個坑在這里等著自己。
雖然他名字中帶著個彪字,平時也很彪,可這當口還真不敢彪。
卻正好遇上落魄青年寒意逼人的目光射來,“還要看扳指嗎?”
陳彪跪在地板上,額頭冷汗直冒,哭喪著臉張口結(jié)舌,“對、對不起,不看了?!?p> 青年端起碗喝光里面的面湯,才漫不經(jīng)心地道,“帶著你的兩個狗腿子滾?!?p> “好,好的?!?p> 陳彪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朝阿龍阿虎使眼色。
特么快走??!
還愣著干嘛,找揍?。?p> 三人小心翼翼地轉(zhuǎn)身朝外走,眼中皆泛起怨毒之色。
今天可謂乘風而來,原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不想?yún)s遭遇兩連敗。
敗走青云山腳下。
敗走麥城。
三人既灰心喪氣,卻都又心有不甘。
只能先回去,然后再想想該怎么找回場子。
身后青年卻似乎想起什么,輕喝一聲,“站住。”
三人不由同時打個哆嗦,艱難轉(zhuǎn)身。
陳彪強忍懼意半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問,“您還有事?”
“我知道你們心里此刻肯定特別怨恨我,如果有機會肯定會報復?!?p> 說著青年手指朝上指了指,“而我呢,準備給你們一個機會?!?p> “這樣吧,我在這住上兩個月,等你們過來報仇雪恨,不過這房費得你們來出。”
陳彪愣住,直接被落魄青年這波操作給整不會了。
這錢到底是出還是不出呢?
出吧,說明自己還想報復,今天還走得成嗎?
不出吧,可人都已經(jīng)開口了,敢不出?
你這哪是要錢??!
特么分明是要命。
還可以這么操作?阮麗雯的俏麗小嘴又張成歐字。
她是知道青年準備長住的,可你這樣真的好嗎?
話說,陳彪這王八蛋可不是好相與的,該裝孫子的時候比誰都會裝,回去指不定會搖多少人來跟你干仗呢!
今時不同往日。
現(xiàn)在,她對混黑澀會的有種本能的畏懼心理。
呵,這家伙是準備在青云鎮(zhèn)擺擂臺?
老道士反倒在心里樂呵,往后可能好戲不斷了。
就不知道這個陳彪是一慫到底還是奮起反抗?
老道士當然希望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