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難以接受的事實
“離，你知道首領他所說的完美世界，到底是什么嗎？”
裴擒虎小心地問道。
所謂最完美的世界......真的會存在嗎？
“很抱歉，我也無法回答你。”
搖了搖頭，公孫離無奈地說道，對于這個問題，她也想知道。
但，她能夠看得見楊玉環(huán)姐姐和奕星的眼中，對于那個世界的追求。
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在那個完美的世界之中，才能夠追求到他們渴望的幸福。
“離，我跟你說一件事情?！?p> “什么？”
看著裴擒虎那神秘兮兮的神色，公孫離好奇地問道。
“如果，我是說如果，首領他的意志，和陸羽他的意志相互沖突，你會怎么選擇？”
裴擒虎已經(jīng)知道了公孫離與陸羽相識，而且，似乎對他有些意思。
“我......”
看著裴擒虎那認真的眼神，公孫離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的意思是......背叛明世隱嗎？
可是......
“喂，我說你們兩個，就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嗎？我已經(jīng)跟了你們一路誒。”
當那清亮的聲音響在背后的時候，公孫離和裴擒虎都下意識地打了個激靈，旋即轉過身來。
“哇，羽陸，怎么是你啊？！嚇死俺了！”
剛剛擺出迎戰(zhàn)的架勢，看見來者并不能算得上是敵人，裴擒虎放下了虎爪。
“羽陸，你怎么來了......”
當公孫離看到陸羽的那一刻，雖然夜色朦朧，但是她依然憑借著皎潔的月光，清晰地看見了他那英俊的臉龐。
有些驚訝，但更多的還是藏在心中，那難以言說的欣喜。
“因為，氣息雖然會被屏蔽，但是相思卻不會?！?p> 微微笑著，陸羽從口袋里將那片紅葉拿出，輕輕地放在自己的掌間。
“你們......都應該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了吧？”
聽到公孫離和裴擒虎還是下意識地喊他為“羽陸”，陸羽苦笑著說道。
“很抱歉，之前一直都瞞著你們?！?p> “那個，其實這也并不算什么，羽.....陸羽?！?p> 裴擒虎撓了撓紅色的頭發(fā)，說道：“不管你是叫羽陸，還是叫作陸羽，對于俺來說，你都只是一個人，那就是俺的兄弟。”
“兄弟......”
陸羽木訥地重復道，他沒想到，裴擒虎居然真的把他當做了拜把子的兄弟。
先前，自己一直仗著裴擒虎的腦子不太靈活，經(jīng)常戲耍他，還將他當做是接近明世隱的踏板。至于與裴擒虎之前的情誼，也從未當過真。
然而，裴擒虎卻是真的視自己為兄弟，讓陸羽心中愧疚不已。
“我這次前來，其實是想和你們說些事情?！?p> “哦，何事？”
看著陸羽那認真的眼神，裴擒虎有些為難地說道：“陸羽，你該不會想問俺關于堯天和首領的事情吧？如果是那樣的話，很抱歉，我和首領有過約定，是不能告訴別人的......”
和明世隱之間的約定，如果一旦打破的話，可能會發(fā)生很可怕的后果。
雖然并沒有接觸到那樣的底線，但是裴擒虎也有著不好的預感。
“可是，虎，你可知道，明世隱他已經(jīng)傷害了多少無辜的生命？”
陸羽皺眉說道。
“傷害無辜的性命......怎么可能，雖然首領做事的確有他的一套準則，但是還沒有到傷人性命的地步。”
“而且，我們在他的命令之下所做的一切，也都是暗中的正義?！?p>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創(chuàng)造那所謂的“完美世界”做鋪墊。
“虎，你被明世隱騙了?！?p> 雖然有些不太忍心，但是陸羽還是說了出來。
看著一臉疑惑的公孫離和裴擒虎，陸羽開始陳述著事實。
“明世隱他，有著能夠聚集魔種的力量。整個云中漠地，還有長城的危機，或許都和他有關。而且，在他返回長安的時候，他還殺害了許多鎮(zhèn)守都護府的將士......”
“都護府？！”
當都護府三個大字響徹在自己的耳邊，那印刻在裴擒虎心底的烙印，便立刻鮮明地回憶了起來。
云中漠地，長城守衛(wèi)軍，都護府，還有自己昔日的戰(zhàn)友們......
“那一切，都是明世隱所做的嗎？！”
令自己悲痛的記憶，又再度回到了從長城的古道來到長安的時候。
來自朝廷的文書，長官蘇烈成了私下通敵的罪人，無人前往營救失守的關隘。
這所發(fā)生的一切，即便是自己拙笨的腦袋，但也能夠發(fā)現(xiàn)出奇怪的端倪。
只是越往深處去追查著，就會有愈發(fā)可怕的夢魘揮之不去。
難道，先前的悲劇，就是明世隱一手造成的嗎？！
“虎，你冷靜些?！?p> 看著裴擒虎那幾欲崩潰發(fā)狂的模樣，陸羽連忙安慰著他。
他不曾想自己所說的，居然會對裴擒虎造成如此激烈的反應。
“陸羽，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赤紅的雙目緊緊地看著陸羽，裴擒虎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但他也想要索求真正的答案。
如果昔日的悲劇真的是由明世隱所一手導致，那么，自己居然為仇人所賣命了如此長的時間？！
“不......不會的，首領他曾說過，是要開創(chuàng)一個完美的世界，他又怎么可能是真兇呢？”
腦海之中突然有著一道可怕的力量在徘徊著，不斷地侵蝕著裴擒虎的神智，讓他幾欲崩潰。
“我不會騙你的，在那個家伙的眼里，無論是魔種還是人類，都命如草芥，隨意踐踏?！?p> 很心疼裴擒虎此刻的崩潰，但是陸羽不得不將事實和真相說出來。
因為，他有預感，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明世隱的陰謀正在如同霧霾一樣，逐漸地要將一切籠罩。
“陸羽，首領他......”
公孫離的黛眉緊蹙著，很顯然，她同樣也對剛才陸羽所說的感到徘徊和糾結。
雖然，她也明白陸羽不會欺騙他們，但是她卻也難以接受明世隱的真正面目。
而且，她此刻最能理解裴擒虎的心情。
對于他這樣如此沒有心機的人來說，如果原來引領他的首領，結果卻是他一直以來所痛恨的人，那么該會多么的崩潰。
“不......不可能！”
裴擒虎哀嚎著，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強大的念氣暴動開來，他直接化作了虎形態(tài)。
“吼！”
虎嘯之聲打破了月色的寧靜，裴擒虎瘋狂地朝著遠處奔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