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jī)會不會上門來找;只有人去找機(jī)會。——狄更斯
按照計劃,木雪引“木里”入座后,夏程珂從背后敲暈了仿真人并拿出了之前帶來的藍(lán)星生產(chǎn)仿真人。
夏程珂小心翼翼地拆開了岳城送來的仿真人的后腦勺,按照墨哲說的,找到了監(jiān)控區(qū)域,并把他們?nèi)坎鹣拢b到了自己帶來的仿真人上。在連線的時候,豆大的汗珠一顆顆地滾,但夏程珂毫無感知般地繼續(xù)手中的動作。
20分鐘過去了,夏程珂把剩余的部分打包帶走,出門的那一刻,夏程珂回頭點了點頭,木雪接到消息后頷首,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使勁搖晃仿真人,順勢開啟了開關(guān)。
“小里,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嗎?”
仿真人無知無覺一般綻開了笑:“我沒事,姐姐?!?p> 警局,一號審問廳,金璟坐在“戚年”對面。
“別以為不說話就可以逃避,你為什么要偷取資料?”金璟氣得就差上拳頭了,但是對面的人依舊什么話也不說,呆呆地看著前方。
剛進(jìn)入警局的夏程珂抱著幾乎等身的包裹在門口敲了敲,金璟暫時停止了審問。
“什么事?”
“局長,我們現(xiàn)在可以開始反向搜查了,別人我不太相信,但是你的技術(shù)和人品我都相信?!?p> “你拿到什么了?!狈聪騻刹煨枰浇?,不是空頭就行。
“岳城的仿真人。”
金璟聽后又震驚又高興。
“好,你先到實驗室,我馬上就來?!?p> “是’戚年‘?”夏程珂看著里面坐著的人。
“分析出來是他無疑,但還有同伙,上次你昏倒的時候,他的同伙在主機(jī)上放了病毒,還好發(fā)現(xiàn)及時,不然證據(jù)就要被毀了?!?p> “所以,你現(xiàn)在在找同伙?”
“嗯?!?p> “讓王曉那小子試試。”夏程珂想了想對策,“別看他膽子小,鬼主意多,而且新人不怎么會循規(guī)蹈矩,我們那一套審問可能已經(jīng)被人家參透了,是該換一換風(fēng)格了。”
“好?!?p> 藍(lán)星上的風(fēng)波像是按了慢進(jìn),給了大家一個喘息的時間。
殊不知,在藍(lán)星5光年外的隕石帶中,熒惑九大區(qū)的戰(zhàn)備力量已經(jīng)聚集完畢,就像是黑暗中的蝙蝠,蟄伏著,等待統(tǒng)領(lǐng)的一聲令下。
九大區(qū)區(qū)長在主艦的會議室里,其余的四個區(qū)留守,不參與戰(zhàn)斗。
吉娜作為岳城的代言人坐在主位上,用毫無起伏的機(jī)械音分布著任務(wù)。
陸醒敲了敲桌子,抬眸看著吉娜,撲哧一笑:“吉娜,頭兒呢?我要求換任務(wù)?!?p> “這是通知,不是商議,還不懂規(guī)矩嗎?”冷冰冰的電子音聽著讓陸醒皺起了眉頭。
“哪有~只是這個任務(wù)太重哩,人家一個人做不來嘛~”一句話被陸醒說得百轉(zhuǎn)千回,刺激得周圍的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只是要求你制造混亂而已,對你的方法沒有限制?!奔葲]有一絲一毫的影響。倒是站在陸醒旁邊的第五區(qū)長錢楓和受的刺激最大,微瞇的雙眼緊緊盯著陸醒的腰肢,一只大手忍不住在他的大腿上捏了一下,陸醒回頭看見男人的眼睛頓時就明白了,整個人柔弱無骨地趴在錢楓和的身上,聲音還是很媚:“知道啦,親愛的老攻,我會收斂點的?!?p> 錢楓和眼中依舊閃著危險的光芒,陸醒暗道一聲不好,這次又玩過了。
但陸醒沒有忘了正事,仍舊想討價還價。
“吉娜,和頭兒說一聲唄,我想縮在后方,你看我這閉月羞花的容貌,打頭陣?合適嗎?”
“呵,陸醒,你醒醒吧,頭說過的事不容置疑?!钡诎诵菂^(qū)區(qū)長站了起來,滿臉嫌棄地看著陸醒,“你現(xiàn)在的位置是靠什么得來的,你自己心里有數(shù)?!?p> 又是一個毒唯,陸醒在心中暗罵,但面皮上仍舊笑嘻嘻,甚至笑里藏刀,反正不管這次怎么著,后方和中方必須交給他和錢楓和:“哎喲,你看你說的什么話,羨慕我有老攻寵就自己去找一個啊~對了,憑您那尊容,肯定找不到比我好的,所以不要報太大希望喲~”
“你——”第八區(qū)長騰一下就站了起來。
但是大屏上出現(xiàn)了岳城的投影。所有人立刻半跪行禮。
“頭兒!”
“陸醒,想要去后方儲備艦?嗯?”岳城半瞇著眼。
“是的呢,頭兒?!?p> “可以,不過……”
“什么事我都可以的。”陸醒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要是失敗了,你來做我的下一個研究對象?!?p> “好?!标懶巡粠б唤z猶豫。但身后錢楓和卻渾身震了震。
研究對象,岳城也沒少拿自己做,但是對自己人會有個征求過程,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但是一旦答應(yīng),不到試驗結(jié)束或者,對象死亡,研究就會一直做下去。
而且他們這次的任務(wù)還必須……
結(jié)束完通話的岳城又走進(jìn)了自己的實驗室,看著已經(jīng)睜開雙眼的墨哲,岳城笑得很溫柔。
“孩子,你記起來多少啦?”
“很多?!蹦芸粗鴣砣?,眼睛都不帶眨的。
“比如……”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那就太可惜了,說不定以后我還可以把它當(dāng)作睡前故事將給你聽呢~”岳城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東西,嘴角都快咧到太陽穴了。
墨哲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這人又要給她洗一次記憶了,她默默閉上了眼睛。
岳城以為墨哲開始絕望了,二話不說就開啟了機(jī)器,聲波加上電磁波的洗禮,墨哲的手腳蜷縮在了一起,但是岳城卻看得津津有味。
這次就全洗干凈吧。
殊不知在耳蝸附近,墨哲早就帶上了阻隔儀,但是她仍舊感受到了大腦的暈眩感,慌亂,恐懼一下子用上心頭。
“怎么會這樣?”她在心中默想,意識也越來越昏沉。
緊接著,一段記憶涌入腦海,這……是她的記憶!
墨哲站在鏡子前,自言自語道:“這就快醒了?可惜~”臉上的表情不是她一貫的嚴(yán)肅和笑,帶著一絲危險。
“姐姐,我叫項子晨,你記得來看我了啊。”墨哲說著,笑著,逐漸彎下了腰,途中身體一震,墨哲立刻抬起了頭,她看著自己的動作,眉頭緊皺,他剛剛明明在睡覺,為什么會在鏡子前,還有,這一身粉紅的睡衣是怎么回事,她看著手表,瞳孔一縮。
現(xiàn)在已經(jīng)超過中午12點,而且是在她睡著后的第三天。這很不對勁,就像自己被魂穿了一樣,再看看自己的聯(lián)絡(luò)器,29個未接來電,全是夏程珂的。還有……一段視頻。
墨哲的手指懸停在了播放鍵上,她心中約略有了想法,雖然以前也有過起來不在原位的情況,但好歹沒過去這么久,她也就只把這當(dāng)作是夢游,也就沒怎么在意,但現(xiàn)在的情況很明顯不是夢游。但是為什么會這樣呢?
還是落下了手指。
“hello~姐姐,我叫項子晨哦?!笨粗曨l中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坐在自家的沙發(fā)上,墨哲僵住了,面無表情。
“準(zhǔn)確地來說我是你的次人格吧,每次我都是在晚上醒的,只有夜生活,一到那個點就被強(qiáng)行進(jìn)入沉睡?!闭f著說著視頻中人越來越興奮,“我真的好開心啊,這是我第一次在白天活動呢,你說我干些什么好呢?”
墨哲抖了抖,看著那長達(dá)24小時的進(jìn)度條,突然打起來寒顫。
“酒吧、KTV、賭場……”視頻中的人數(shù)著手指,報出來的地名卻讓墨哲眉頭越皺越深。
“這些地方你都不敢去的話,我都去一邊怎么樣,順便給你撩幾個人回來怎么樣?”
“姐姐,不要謝謝我喲,我就是你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p> “你不做卻又想做的,我來替你完成?!?p> 說著,畫面一轉(zhuǎn),已經(jīng)是在飛往綺羅雪山的路上了。綺羅是藍(lán)星最好的戶外滑雪場,墨哲的心突然漏跳一拍。
她真正不想去的并不是什么酒吧、KTV,她只是覺得那些地方太吵,太亂,太臟。真正不敢去的是雨雪有關(guān)的地方。
她怕冷,怕寒冬臘月,她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在被孤兒院收留之前,她一直在流浪,沒有人關(guān)心,沒有人在意,而她流浪的地方一年里有9個月都在飄雪,而她經(jīng)常被凍在角落里,不能移動。而她被收留前差一點就被凍死了。
每次站在雪地里,不是她不想動,是她真的不敢動。在雪天里她總是窩在家里,不肯出門,因此她錯過了很多,但是她真的不敢。那種恐懼趁著童年的脆弱刻在了骨子里。
看著畫面中的人,墨哲突然放松了,她抱著膝坐在沙發(fā)上,感覺最了解自己的人也就只有她了。那么一瞬間她喜歡上了自己的這么一重人格,不想要她消失,甚至覺得有這么一個人格陪她孤獨終老實在太好了。
于是漸漸地通過視頻流言,他們兩個人熟絡(luò)了起來,墨哲真的覺得自己有了一個妹妹,有時為了配合項子晨想要出來的時間,她甚至主動休假,把一些白日的時間也交給了項子晨,她不怕自己淪為副人格,因為她能感覺到,項子晨對自己是刀子嘴豆腐心,對別人卻是真·刀光劍影。
即使項子晨想要身體的絕對控制權(quán),她也愿意給。
但是長期在隊員休假時脫離集體獨自活動總歸會有影響,這太不合群了。于是終于在一個風(fēng)清日麗的早上,隊長為了讓墨哲參加集體活動,專門上門拜訪。
而這時主管這句身體的正是項子晨!
袁淺認(rèn)得墨哲,但項子晨不認(rèn)得袁淺啊!
一開始,項子晨應(yīng)付的還行,從袁淺口中得知了她是墨哲的隊長,用失散多年的同胞妹妹混了過去。但那天,袁淺是打定主意要讓墨哲去參加活動的,于是一推一就下就留在了墨哲家中。袁淺看著項子晨和墨哲一模一樣的裝扮,心中有股異樣的感覺,但好在兩個人性格不一樣,不然袁淺真的會覺得項子晨就是墨哲。
時間緩緩過去,項子晨只能借口出門去找姐姐換回了墨哲。
回到門口,袁淺早已恭候多時。
“你什么時候找到妹妹也沒跟我說一聲?!闭f著說著就鉤住了墨哲的脖子。
“你也沒問。”回應(yīng)有些冷談,不太開心,為什么袁淺今天會找上門。
“你妹去找你了,你知道么。”
“她打電話給我,讓我回來的?!?p> “那她人呢?”
墨哲內(nèi)中有心煩躁,說話的語氣都帶了點沖:“被你嚇走了。”但這個從源頭講還真沒錯。
“額……”袁淺摸了摸鼻子,“那我下次還是不來吧?!?p>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來了!”
“行行行……我錯了,下次不敢了,這次跟我們一起去玩唄,每次都落下你一個人,好處都是給何疏他們那隊的男生的?!?p> “就這一次。”墨哲嘆了口氣,她到底在氣什么,沒必要吧?!拔颐妹玫氖虏辉S和別人講,她怕生,怕生!”
袁淺聽著那嚴(yán)肅的語氣,連忙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假裝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我和你一起長大都不知道你有妹妹這件事,哎~現(xiàn)在成了妹控都不要我們了。”
“你夠了。”
“沒夠”
……
記憶如雪花般飛舞著,墨哲總算明白了一開始自己對項子晨這個名字的熟悉感從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