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淼樣的行李已經(jīng)收拾完畢了,鐘焱鈺最后再檢查一遍后,眼中的淚水默默地流了出來,淼樣進來看到了她的異樣,又退了出去。
他也不知道說什么,也不能說什么,他甚至沒有告訴鐘焱鈺最近村子的外圍多了幾個陌生的面孔,不論前方是什么,他都必須走了。
“淼樣,進來吧,都收拾好了。”鐘焱鈺將淼樣叫了進來,努力的展開笑容,和他說起來包袱里面都是什么東西。
此外,從袖子里拿出了十根銀針遞給了淼樣,交代:“咱們這兩天的行為一定都在吳家的監(jiān)視下,也沒有辦法能做些什么隱蔽的武器,這十根銀針是我五年間自己磨得,比起常用的銀針要更細一些,你拿著的用處比我大?!?p> “小鈺,我拿走五根,剩下的你自己留著?!北C臇|西越多,他越能平安的回到鐘焱鈺的身邊,自然不會辜負她的好意。
“給你就是給你的,我自己留了,不用你操心,保重自己就好?!辩婌外晢≈ぷ訃诟赖??!爸坏饶阋荒?,我和你說,如果你不回來,我就去縣令那里報喪了?!?p> “不會的,我一定趕在孩子出生前回來,我們一家好團圓?!遍T外大壯趕著牛車過來了,淼樣拿起行李最后抱了一下鐘焱鈺就離開了。
大壯給淼樣送到鎮(zhèn)上后就離開了,淼樣繞著城鎮(zhèn)逛了幾圈,甩掉身后的蒼蠅,才去將馬匹領了出來,選了一條最遠的回京路出發(fā)了。
淼樣不敢騎馬太多,一方面買的馬匹趕不上官馬,深怕不能支撐到京城,于是行進的速度緩慢。
另一方面,他的記憶缺損,身上唯一的證據(jù)只有一塊令牌,去了京城也沒有頭緒,還不如等等,也許能刺激他的記憶。
至于他為什么在鎮(zhèn)上甩掉他們,也是為了營造假象,讓他們摸不準他是個什么路數(shù),畢竟他現(xiàn)在人在明處,暗處的人打什么主意他也不知道。
過了晌午的時間,他正牽著馬匹溜達在官道上,感覺后面一行人的速度慢了下來,跟他的步調(diào)差不多,他知道是人來了。
淼樣沒有往后看,而是找了一處靠近水源的地方,將馬匹拴在樹上,他則多走了幾步去河邊蹲下,假裝喝水,其實是偵查后面的人,不多四五個的樣子。
后面的人看見淼樣停下來休息,帶著一份警惕立在原地沒有動作,生怕被淼樣發(fā)現(xiàn),卻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更加的突兀,如果是夜晚倒也可以,可是現(xiàn)在是大白天。
淼樣站起身,心里就有了判斷,這群人的腦袋不太好,應該是家中聽話的打手,能套出的話有限。
有了這樣的判斷,他也不打斷和他們浪費時間,直接沖過去打了對方一個猝手不及,三下五除二的時間就將對方打趴下了。
拎起其中一個像是頭目的胖子到了河邊,按住他分腦袋,詢問是誰派他們過來的?
“我們沒有誰派來的?只是看小哥一個人想要和你結伴,誰想到小哥,我們真的是結伴而行的人。”胖頭目哆哆嗦嗦的回答,他沒有忘記找他的人說的話。
要是他泄露了找他們的人,他們的家人可就沒有命了,出來混他們自己的命怎樣都可以,但家人確實他們剩下不多的弱點。
“你說這鬼話自己相信嗎?出來混的,都是比拳頭的?!表禈訉⑴诸^目的腦袋按進水里,又拎了起來說道。“說不說真話?”
胖頭目被水嗆了,拼命的搖頭,他不能說,就算他能舍了自家人,也不能連累兄弟的家人。淼樣這時看出來了,這胖頭目本領不大,卻是個重感情的人,他換了一種方法。“兄弟,我也不為難你,你不能開口說,我問你,你只管點頭搖頭,如何?”
胖頭目沒有說話,沒有任何反應,因為他摸不準淼樣的目的,不能輕舉妄動。
“你們干活拿錢,有難處我體諒,但我一個被你們傷害的人,也必須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你如果不配合,這里正好是個殺人埋尸的好地方?!?p> “你覺得怎么樣?這里有樹有水,風水還挺好的。”淼樣作勢要將胖頭目的腦袋按進水里。
胖頭目忙說道:“你說話算話?!?p> 能活命誰會想要主動往死路上奔,淼樣的法子不算是頂好的,但他回去總有辦法糊弄過去。
淼樣挑了幾個他們可能知道的問題,拎著胖頭目回到那些人身邊,對他們說了規(guī)矩,胖頭目一個人可能撒謊,但一群人的真實度還是可信的。
“雇你們來攔截我的人是府城來的?”淼樣問道。
五個人四個搖頭一個點頭,胖頭目回答:“我兄弟沒有見過那人,都是和我聯(lián)系的,他們不清楚,你別為難他們?!?p> “還挺講義氣的,那我問你雇你們的人可是吳家的?”淼樣蹲在胖頭目的面前接著問道。
胖頭目點了點頭,還比量了四個手指,當時他們給了四十兩銀子做定金,是他們接過最大的生意了。
他擔心自己真的出了事情,家里人都不知道仇人是誰,于是他跟著找他的人去了府城,看見他們進了吳家的側(cè)門,才回來的。
“沒想到我這么不值錢,他們是讓你們將我殺了?”淼樣看見胖頭目對于四十兩的無限熱情,心里對于吳家十分的氣憤,好歹他也是疑似世子就四十兩打發(fā)了?!
胖頭目聽到淼樣的問話傻了,他們是些地痞流氓,可是殺人的事情從來沒有干活,他們還想和家人好好過日子的,就集體瘋狂的搖頭。
看到這樣的回答,淼樣的眉頭皺了起來,看來吳家真正下手的人不是他們,另有其人了,只是為什么要讓這群人打草驚蛇呢?
淼樣不知道的是,現(xiàn)在的情況和吳家打算的相去甚遠,真正殺人的在鎮(zhèn)上跟丟了淼樣,背鍋的瞎選的道路又和淼樣選的一樣,計劃出現(xiàn)偏差,才會有眼前的情況。
胖頭目見淼樣不說話,一臉嚴肅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好漢,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能放我們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