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低著頭,站在邊上,像是個被丟棄的小可憐。
此時,床上的蘇小意眼皮子動了動,眼睛慢慢睜了開來,扯了扯嘴角,聲音有些虛弱,“水……”
聽到聲響,安生抬眸主動去旁邊桌上倒了杯茶,送到了床邊。
阿雅終于放下心,還以為小姐真的暈過去了呢。
“你誰????”
安生一愣,端著茶杯站在床邊,低頭對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充滿著問號。
不,不會撞傻了吧???
阿雅趕緊撲到了床邊,看見自家小姐迷惑的雙眸盯著安生看。
“公子,你不認識他啦?”
蘇小意動了動身子,手撐著床要坐起來。
阿雅一邊扶一邊問道,“剛剛就是他把你給撞暈的,你忘了嗎?”
安生欲哭無淚,他才是那個受害者好嗎!
此時確也不想再辯駁了,說了也沒人信。
“你,你真不認識我了??”安生鼓起勇氣問了句。
蘇小意靠在床上,阿雅把被子給她把被子往上蓋好,也擔憂的望著她,怕她真撞的失憶了。
回去可真沒法向老爺少爺他們交代了。
盯著安生手里的茶杯,蘇小意咽了口口水,問道:“你能先把水給我嗎?我快渴死了?!?p> “哦哦,給?!卑采B忙把茶杯端給蘇小意。
南淵王府
淳于瓊從下了轎子開始一直站在大門口,連門都沒進去。
門口的兩個侍衛(wèi)穿著盔甲,手里各拿著長棍立在大門口。
“容哥哥真的沒回來??”
淳于瓊不死心,又親自上前問道。
前兩日容哥哥生辰,她被母妃扣在宮里跟其他的妃子嘮家常,實在是抽不開身。
容哥哥肯定在怪她沒來給他做長壽面了。
“公主,王爺真的不在府中,您請回吧?!?p> 其中一個侍衛(wèi)已經第十遍回復了。
要不是面前的是公主,早就不耐煩的轟走了。
淳于瓊嘆了口氣,轉身往轎子那走,走了幾步,又轉身走到侍衛(wèi)面前。
“那你告訴容哥哥一聲,瓊兒來過,長壽面改日一定給他補上?!?p> 侍衛(wèi)機械般回道:“等王爺回府,屬下會如實回稟的。”
淳于瓊一步三回頭的,終于上了馬車。
馬車車廂內,白司華的衣擺微微凌亂,一雙桃花眼上抹不開的憂色,唇瓣緊閉帶著些怒意,常用的寶扇被丟在一旁,兩只手緊緊地握著拳。
子楓坐在身側,看了眼此刻男人的表情,簡直跟剛剛判若兩人。
上一刻,這個男人還面帶笑意,和他侃侃而談,聊起生意來頗顯才能。
聽完進來一個小廝的回稟,下一秒,就沒了那風神飄灑的模樣,朝著自己賠了個禮,直往府外邊奔邊高喊:“備轎!”
他替王爺出面,和這位白公子打交道已有三年,從來沒見過他這幅模樣。
都城女子人人愛慕的對象——司華公子。
謫仙般的人物。
清新雅致的面龐,明眸皓齒,朱唇不點而紅,一雙桃花眼狹長尾挑,淺淺紅暈沒有陰柔之氣,卻絲絲透著嫵媚。
“白公子不必擔心,天意樓畢竟是你的地盤,想來你的朋友也會平安無事的?!?p> 聽著子楓的話,白司華的一雙桃花眼眸底閃過一絲驚訝。
小廝進來稟報的時候,是在他耳邊說的。
而且,自己當時和他至少也隔著半尺距離。
一屆商人,為何聽力如此驚人?
難不成,會武功?
許是看出了白司華的驚訝,子楓微微頷首,笑了笑,說道:“白公子見笑了,我們都是做生意的,經常會經過邊境之地,邊境一帶又無人管轄?!?p> “每每一批貨都要被山匪劫去大半,損失慘重?!?p> “久而久之,也學會一些防身之術,聽力也比常人要更好些?!?p> 原來如此,是他憂心過度,思慮過多了。
白司華垂手拿起靜置在一旁的寶扇,抬手一搖,扇去一絲心頭的煩躁,以及狂奔至府外的一身燥熱。
一想也是,天承國和西月國并駕齊驅為兩大國。
自從和先帝簽訂了和平之約后,兩國一直是友好往來。
在天承國和西月國的中間一處,并未劃分給哪一國,所以有山匪也屬正常。
“風先生說的是?!?p> “剛風先生說,之前的每一批貨都被山匪劫去大半,那其他經過的商人都是如此嗎?”
白司華只是偶爾一次和路池去過一次境外,那次倒是安然無恙,也沒有見到所謂的山匪。
或許是他相貌不凡,那些山匪見到他的氣質,驚為天人!
以為是哪位王公貴胄不敢惹,才會特意放行?
見男人又恢復了往日的風采,也沒再追問他為何會聽見小廝的話,顯然是相信了他的這番說辭。
“這倒是不清楚,那條道路崎嶇狹窄,僅供一條車隊行駛度過?!?p> 明面上子楓是一位商人,避免他人疑心,所以暗地里也是對那條路考察了一番,這才對那條路了如指掌。
白司華回想起那次經過那條路的狀況,確實是道路狹窄。
要不是小麻煩喜歡玉石,他也不會特地跑那一趟討她歡心。
思及此,桃花眼上又染了一抹憂色。
自從那天晚上他在馬車上睡著后,已經有好幾天沒見著小麻煩了。
去太傅府找她,管家說被她兄長關在府內閉門思過。
好不容易等她放出來了,今天又被父親拉去談生意。
他只能讓路池過來照看著,避免小麻煩又闖什么禍。
沒想到,還是出了事。
“公子,天意樓到了。”
隔著簾子,響起車夫的聲音。
天意樓
安生一個八尺硬漢,正拿著扇子不停的扇風,一臉苦情,嘴角卻硬是扯出一抹笑容,話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怎,么,樣,風,還合適嗎?”
“嗯嗯……寨大點……樹虎……”
蘇小意一手大雞腿,一手大蹄髈,一邊一口的,吃的滿嘴是油,口齒不清的回應著。
阿雅上前拿起茶壺,在茶杯中倒了滿滿一杯,以便不時之需。
做完后,又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本來以為小姐是真的撞到失憶了,得好好靜養(yǎng)。
可是,這眼前的一幕瞬間感覺她才是那個失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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