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意抬眸,亮晶晶的眸子似是在發(fā)光。
她拍了拍阿雅,大方道:“沒事,今天本公子就帶你體會一把?!?p> “話本子畢竟是死物,遠(yuǎn)沒有親身體會來得實在?!?p> 平時蘇小意讓阿雅少看點話本子,可卻極愛聽阿雅講那些話本子上的故事。
那些故事,都有趣的很。
阿雅咽了一下口水,也是一臉期待的望著門口。
她覺得,自家小姐說得非常的有道理。
“砰——”
門不知是被撞開的,還是被震開的。
門打開后,一群環(huán)肥燕瘦,濃妝艷抹的女子們蜂擁而至。
主仆二人只覺,撲面而來一股子濃濃的胭脂粉味,還是各種混雜的香粉味,混合在一起,異常的刺鼻。
主仆二人想相視一眼,卻被這些鶯鶯燕燕們沖開了,硬生生把她們隔了起來。
“阿嚏阿嚏——”
主仆二人同時連打了幾個噴嚏。
蘇小意揉了揉鼻子,她現(xiàn)在都快被胭脂粉味給淹沒了,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
她想,可能這就是體驗之前的小小代價?
于是,她忍了。
一身披白色輕紗的女子突然坐到她身上,倒了滿滿一杯酒,遞到了蘇小意的嘴邊,語氣嬌柔道:“公子~奴家喂你~來~”
蘇小意只覺得腿上一重,抬眸就見面前一張放大的臉,五官涂滿了胭脂水粉,讓人根本看不清是人還是鬼。
那女子瞪著銅陵般的大眼睛,不斷的向她拋著媚眼,蘇小意盯著她那跳動的眼皮子,也驚覺自個兒的眼皮子一跳。
還未等她答話,身邊又不知從哪兒鉆出一個紅衣女子,細(xì)腰盈盈一握,頭上插著的發(fā)簪垂下像鈴鐺一樣的墜物。
她狠狠的白了一眼白衣女子,這小賤蹄子,休想把她看上的金主搶走。
她一把拉下那白衣女子,自己往蘇小意腿上一坐,忍不住摸了一把蘇小意的肌膚。
“公子皮膚這么好呀~平時肯定保養(yǎng)的特別好呢~喝酒傷身,奴家喂你吃水果~”
從桌上的那串葡萄上拿了一顆,放到了蘇小意的嘴邊,聲音柔柔弱弱,透著絲絲嫵媚。
“啊~公子吃顆葡萄~”
蘇小意剛覺得身上一松,剛想感受下身體的輕快感,下一秒,腿上像是砸下一個重物。
面前的那張放大的臉又換了個人,她的頭上插滿了珠寶簪子,卻極為廉價。
臉上也是涂滿了厚厚的胭脂粉,許是腮紅涂多了,顯得整個面容無比滲人。
蘇小意皺著一張小臉,掃視了一圈周圍,大概七八個女子圍繞著她。
她想了想,可能這就是必經(jīng)的過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么一想,她就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鎮(zhèn)定一下。
“阿嚏——”
“咳咳咳……咳咳……”
她仿佛吸了滿滿一口脂粉,頓時,嗓子眼里,鼻腔里全是那股子味道。
搞得紅衣女子異常尷尬,白衣女子順勢推了她一把,又端起了酒杯放在了蘇小意面前。
“公子~快喝吧~喝了就不難受了~”
也聞不出杯子里的是酒,蘇小意現(xiàn)在只想把那股奇怪的味道沖淡。
她從白衣女子手中接過,一仰頭把杯中之酒喝了個精光。
“咳咳咳……”好辣!
畢竟是女兒家,平時酒也很少觸碰,還是第一次一口氣喝了整整一杯酒。
一瞬間,蘇小意覺得腦子里嗡嗡嗡的,小臉一下子變得通紅,襯得白皙的小臉更加明媚動人。
白衣女子見她遞過去的酒杯被喝光了,朝紅衣女子得意的挑眉。
看!金主大人喜歡喝她倒的酒。
白衣女子被激怒了,她丟下手中的葡萄,直接去扒蘇小意的衣服。
朝紅衣女子拋去一記挑釁的眼神。
紅衣女子也不甘示弱,撅起通紅的嘴巴就往蘇小意臉上親去,手下也不閑著,一邊推搡白衣女子的手,一邊去解蘇小意的衣衫。
其他幾個女子互相相視一眼,頓時撒開了一雙雙蹄子,擁著蘇小意到了床邊。
一整杯酒下去,蘇小意覺得腦子暈乎乎的,鼻尖全是胭脂味,酒味。
耳朵里全是女子們嚶嚶嚶的各種聲音,還夾雜著簪子互相碰撞的聲響。
忽覺身前有股力量推了她一把,背下一軟,仿佛躺在了云朵之上,軟綿綿的很舒服。
一陣陣?yán)б庀矶鴣?,蘇小意順勢閉上了眼。
姑娘們一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懵逼了。
進(jìn)來之前,嬌娘仔細(xì)叮囑過,要好好伺候這二位公子,怎么突然暈過去了?
有幾位姑娘嚇得驚叫了一聲,也不管衣衫半開赤裸著,直接臉上一白,慌忙從大門闖了出去。
其他剩下的姑娘也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紅衣女子倒是不那么害怕,她半跪著的身子,從床上退了下來。
站起來攏了攏半開的衣衫,拿起腰上的細(xì)帶不慌不忙的系好。
瞥了一眼塌上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蘇小意,食指橫在鼻下,頓時失了興致,多久沒見過如此清秀的公子了,沒想到身子骨這么弱。
“去喊嬌媽媽吧,順便再請個大夫來看看。”
說完,她扭著細(xì)腰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對她這樣身份低微的青樓女子來說,再有錢,也不想攤上什么麻煩事兒。
姑娘們紛紛出了屋子。
被姑娘們包圍著的阿雅,一瞬間就解放了。
眼瞅著自家小姐就這么躺在了床上,衣衫松松垮垮的,臉上脖子上都是紅色的唇印。
她頓時后悔了,不該帶小姐來這種地方的。
一個時辰過去。
蘇小意伸了個懶腰,這覺睡得真舒服啊。
感覺全身都舒展開來了,她才幽幽的睜開了眼。
映入眼簾的是桃紅色的帳幔,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
什么地方?
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公子,你終于醒了。”
聽到聲響,阿雅拿著熱毛巾撲了過來。
“我怎么了?”
她一臉懵。
她不是睡過去了嗎?
阿雅抬起臉,說道:“你喝了酒,暈了?!?p> 哈?
她雖然很少喝酒,可也不至于一杯倒?。?p> 她揉了揉太陽穴,舒緩了一下。
突然,腦袋上一痛,不由驚呼出聲。
白司華立在床邊,長發(fā)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根玄色發(fā)帶垂在腦后,身姿清秀挺拔,俊美無比的五官此刻有著兩份薄怒。
他的手中正持著那“武器”。
啪的一聲,玉手一晃,扇子便打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