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許清悅內(nèi)心忐忑的站在門前,看著黑瓷磚映著自己的樣子,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
門很快就開了,祁子瑜穿著居家服,戴著一個金絲眼鏡,與往日西裝革履不同,此時的他像極了少女時代暗戀的鄰家哥哥。
“進來吧。”
許清悅眨了眨眼睛,“哦,好?!?p> 祁子瑜從鞋柜中拿出了一雙淺藍色的拖鞋,彎腰放在了許清悅腳前,溫聲道:“換上這個?!?p> 許清悅沒說話,靜靜的脫了鞋換上了那雙拖鞋。
她記得林軟喜歡的顏色除了白色就是藍色了。
雖然許清悅也很喜歡藍色,但是她知道,這個藍色只是林軟喜歡的顏色。
許清悅跟在祁子瑜身旁,走了進去。
房間里的布置很整潔,沒有什么多余的東西,以暗色為主調(diào),看得人有些壓抑。
“先去二樓琴房等我一會?!?p> 許清悅點了點頭,漫步上了二樓。她看到了其中一個房門半開著,露出了墻上掛著的畫。
畫的是黑色的星空,卻像是黑洞漩渦一樣,給人的感覺不是希望,而是更深的深淵。
許清悅微皺著眉往前走了幾步,看得更加真切了些。
她沒想到,往日溫順開朗的祁子瑜喜歡的竟然是這樣風(fēng)格的畫。
“他說的琴房就是這里吧?”
許清悅推開了門,如眼的是一個被白布遮住的畫板,它的身旁的高椅上放著一把小提琴,顏色有些深,泛著光澤,看起來價值不菲。
這間房看起來有點空,明明很大,卻只放了一個畫板,一些顏料,一把小提琴還有幾把高椅桌子,便沒有什么了。
許清悅目光放在畫布上,微瞇了瞇眼,走上前去,慢慢的身伸出了手。
輕輕的使力……
一聲空靈好聽的小提琴聲響了起來。
“吃點水果吧?!?p> 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許清悅轉(zhuǎn)身看過去的時候,祁子瑜已經(jīng)走上前來,將手里的水果盤抬了抬。
“好吃的草莓,嘗嘗?”
許清悅抿了抿唇,拿起了一個比較小的,笑著說:“謝謝,我一直都覺得草莓挺好吃的?!鳖D了頓,她又道:“不過,你可以嘗嘗紅提,也蠻不錯的?!?p> 祁子瑜點了點頭,“下次試試?!?p> “那首歌,你準備的怎么樣了?”
許清悅很輕松的樣子,她擺了擺手,“我早就會唱了,熟練入心?!?p> 祁子瑜垂眸想了想,道:“你知道這首歌表達的是什么樣的情感嗎?”
許清悅毫不猶豫的說:“關(guān)于救贖,黑暗與光明,他代替的是光明!”
“有些不對,不是代替的光明,本就是黑暗,想要追逐光明罷了?!?p> 許清悅與他產(chǎn)生了些分歧,盡管是自己的偶像,但許清悅不想退讓。
“像他那樣的人,自然是光明!”
祁子瑜鏡片后的眼睛越顯睿智,他逼問道:“你了解他……”
“是的!我了解他!了解他的生平往事,了解他內(nèi)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許清悅抿緊了唇,神色十分嚴肅的看著祁子瑜。
在這樣略顯緊張的氛圍下,祁子瑜突然輕聲笑了出來。
他道:“不管是什么樣的感情,你唱出來吧,情都在歌聲中?!?p> 許清悅異常堅定,“好!”
她打開手機,將這首歌的伴奏調(diào)了出來。
這首歌離不開音樂,同時也離不開歌詞,缺了其中任何一個,那就會變的十分平淡,失去了靈魂。
這,就是那個人獨屬的魅力!
許清悅的聲音與原聲有很大的差異,原聲又輕又緩又溫柔。
她卻顯得很是空靈,雖然她聲音放的很輕,但是沒有了那種深陷泥潭的掙扎,卻對了一抹獨特的溫暖,此時的她像極了星星,從未失去過任何光明的星星。
祁子瑜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她眼睛閉著,唱的很入神,看著看著,他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一個小女孩的身影。
扎著兩個小羊角編兒,一甩一甩的,像極了欲振翅而飛的蝴蝶。
耳畔又響起了那個稚嫩的女孩音。
“大哥哥,你應(yīng)該是為自己而活的,我媽媽說過的,我們都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人罷了……”
“子瑜哥?!”
一只粉嫩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祁子瑜猛的回過神來,視線一聚,看到了面前放大的一張臉,他瞳孔微縮,后退了幾步。
許清悅有些疑惑,她不就是唱了一首歌嗎,怎么他是這個反應(yīng)?
是自己唱的情緒不對?
“子瑜哥,你怎么了?我唱的,哪里不好嗎?”
祁子瑜深吸了一口氣,斂了斂心神,這才開口道:“你唱出了另一個版本深淵的星星,不過……”
他抬眸看著許清悅,繼續(xù)說:“你唱的我很喜歡?!?p> “真的?”許清悅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角忍不住咧開了,笑得很開心。
媽耶,她竟然得到了男神的贊賞!
老天誠不欺她啊啊??!
感謝老天!
“許清悅,我沒想到,你是真的很厲害?!?p> 許清悅?cè)套⌒闹械目裣?,用手緊緊的攥著衣角,努力抑制自己,然后抿著嘴輕輕的笑了笑,顯得自己十分謙虛,“哪里哪里,只是正常發(fā)揮而已?!?p> 祁子瑜拿起自己的小提琴,默了一會,他開口道:“我知道你沒那么謙虛,你現(xiàn)在心里一定很高興?!?p> 許清悅:“……”
干嘛要說出來呢???!
“咳咳,”許清悅故意咳嗽了幾聲,正色道:“拉拉小提琴,我要驗收你的成果啦。”
祁子瑜垂了垂眸,“好?!?p> 修長白皙的手指按住幾根弦,另一只手拿著弓,輕垂下眼簾,神色十分認真。
許清悅也見過不少拉小提琴的人,可她獨獨覺得,祁子瑜這番動作優(yōu)雅至極,讓人忍不住為他動情。
手指輕壓,弓在琴弦在慢慢摩擦,發(fā)出來了悅耳的聲音。
可很奇怪,明明該是很空靈很清悅的聲音,此時卻在祁子瑜手下變得異常壓抑,他此時像極了深淵,深不見底,危險至極。
許清悅皺著眉,她是真的很想認真的聽完祁子瑜的音樂,可是她的腦袋卻疼的要命,眼前是一片火光……
“祁子……”許清悅張了張嘴,發(fā)出幾聲微弱的氣音,便不省人事的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