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金麼麼看了一眼她道:“夫人怕是忘記了,在這大涼國妾室的地位最為低下,和我們這些為奴為婢的差不多,也就是說出去好聽點兒而已?!?p> 沈堇辭這些天為了酒樓的事情都忙的有些忘乎所以,“是這樣啊,那你覺著關(guān)于顧氏這件事我該何解?”這向來是有女子的地方就少不了會一番勾心斗角的,沈堇辭之前覺著只要自己不和人爭就好,但是現(xiàn)在的處境顯然不能如她的意了,有句話說的好,你不去找麻煩,不代表麻煩不會來找你。
“這還要看夫人想如何處置了,這京都的好些豪門大家是不允許出現(xiàn)這種事情的,在他們看來這是對丈夫的不忠,對正室夫人的挑釁,一旦出現(xiàn),那么這個妾室的下場通常情況下不會有好的?!?p> 沈堇辭問道:”那在你的了解中都有哪些?”
金麼麼忍了一會道:“一種是發(fā)買了,還有一種是人間蒸發(fā)了?!?p> 聽到人間蒸發(fā)這四個字,沈堇辭這才徹底了解這件事兒的嚴重性,“你幫我去前院打聽一下這顧氏為何會徹夜不歸。”
“是?!苯瘘N麼領(lǐng)命去了前院,紫竹端著洗漱的用具進來打算伺候沈堇辭,看著自家小姐坐在桌子旁一臉的心思不敢過多打擾在一旁忙著整理床鋪去了。
過了一會兒,金麼麼回來復(fù)命,“夫人,老奴去了前院問了趙管家,說是不知道原因,排去將軍府的人也被隨意的打發(fā)回來了,說是王爺有點生氣了?!?p> “將軍府?你是說那顧氏是將軍府的人?”沈堇辭有些吃驚,在他的認知中還以為會進王府做妾室的人大都如林宛那般家世不怎么好的,沒成想還有個居然出身將軍府的,也不知道這顧氏的父母是怎么想的,難道如同電視中演的那般,是個不受待見的?
“小姐忘了嗎?那顧氏不僅是將軍府的大小姐,更是我們王爺?shù)谋砻媚亍!弊现裨谝慌圆遄斓馈?p> 這下弄的沈堇辭更加有些疑惑了,“按照你倆說的這些,著顧氏就算是做這靖王府正室夫人都不為過,為什么會去做個妾室啊,再不濟側(cè)夫人也行???”
“這事兒說來話長,其實是因為已故的沈老國公,也就是夫人您的祖父的原因,因為對靖王有大恩,所以老國公就拿夫人的婚事作為交換,讓靖王娶了您做正室夫人,而且在這之后靖王府中不得出現(xiàn)和您平起平坐的女眷?!甭牻瘘N麼說完之后,沈堇辭感到心里暖暖的,自己這原身的祖父是真的很疼愛她啊。就是這靖王略顯的有點讓人心酸了,也不知道那大恩到底是什么竟讓他能答應(yīng)如此要求。
“按照金麼麼所說的一般人家對于這種情況無外乎發(fā)買和私下悄悄處理了,可是這顧氏的身份不一般,恐怕這兩種方法對她來說都不適用,這王爺也真是能給我找麻煩,既然是自己的表妹,自己說兩句不就完事兒了嗎?干嘛非叫我出面,論不好這以后,王府的后院就被搞得雞飛狗跳的?!鄙蜉擂o在心里狠狠的痛罵了趙敬修幾句,這人就是故意的。
沈堇辭這頭還在想著如何能輕松化解,沒成想顧將軍因為扛不住自己娘子的軟磨硬泡,在隔天早朝結(jié)束之后直接面見了貴妃,也就是趙敬修的生母,沈堇辭的婆婆。
“妹子啊,哥也就不和你繞彎子了,實在是被我家那婆娘給嘮叨的有些頭疼,你看能不能和你那兒媳說一說?我們家女兒你也知道貫不會做那些勾心斗角之事的。”顧將軍在面對自己妹子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很放松,這說明他很信任面前的這個女子。
“哥哥說笑了,既是這樣,我知道了,你回去和我那侄女說我會給她討個公道的?!辟F妃一臉笑意道。
“那行,我就先走了,這后宮我一直待這兒也不合適?!闭f完這就起身離開了。
“娘娘,您真打算按照顧將軍說的去做?”一旁的戴青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宮門口。
“畢竟我還指望著他給修兒做靠山,再說了,他可是我的親哥哥,他說的話我還是能信幾分的,那沈堇辭也不見得是什么好貨色,要不是當(dāng)初那事兒,修兒的正室夫人是怎么也不會輪的到她的?!辟F妃說起沈堇辭滿臉的厭惡。
“可奴婢聽說前些日子王爺把府里的掌家權(quán)交給了她,這才沒幾天就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總是感覺有些刻意了?!贝髑嗯阒F妃入宮很多年了,對于后院里的那些勾心斗角很是明白,這事兒一看就不是那么簡單。
貴妃思考了一下,對她說道:“先把沈堇辭宣進宮來吧,到時當(dāng)面問問她這個當(dāng)事人不就知道了,對了,順便把修兒也一并叫來,這孩子都有些時日沒來我這兒了?!?p> 戴青道:“是”
于是在沈堇辭辭還沒想好如何處理顧氏的事情時等來了自己婆婆的召見。
沈堇辭有些激動,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可以看得見皇帝,雖說是不知名的朝代,但是等以后自己能回去了,這也是一種談資啊。
馬車里,趙敬修看著在那有些坐立不安的沈堇辭還以為她是害怕,于是硬邦邦的安慰了句:“你不用害怕,母妃對人很和善的,如果到時候有什么擺平不了的,可以和我說?!?p> “臣妾知道了?!鄙蜉擂o覺著還是算了吧,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嘛,男人要能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等隨著宮人進了福壽宮之后,沈堇辭再次感謝自己沒有輕易聽信趙敬修之前的那番話,看著上面端坐著的貴妃,沈堇辭覺著自己的膝蓋有酸,從剛開始行禮到現(xiàn)在也不見她說什么,自己就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母親叫我們過來難道就是想檢查一下堇辭的禮數(shù)?”趙敬修終于開了口,沈堇辭這會兒從內(nèi)心里感激他,想著以后一定幫他多賺些銀子。
“免禮吧?!辟F妃這才開了口。沈堇辭站直身體的那一瞬間有種很酸爽的感覺,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甚至很想做個拉伸運動放松一下身體。
“過來我身邊坐著吧。”趙敬修朝她道,這次沈堇辭很乖的沒開口直接走了過去。
貴妃朝著她看了一眼沒在找茬,“這次我叫你倆過來是因為顧將軍的女兒,也就是修兒的表妹的事情。這人不能只聽信片面之詞,所以就想問問,這里面到底有何緣由?!?p> “難道舅舅沒和您說嗎?”趙敬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了一句。
“說了,但是他一個大男人家家的也說不清楚,我這不是來問你了嗎。”
趙敬修嘆了口氣,“母親,我府里的事本不想麻煩您的,可是顧將軍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這手都伸進我后院了,改天我這個王爺是不是也要聽他的,任他擺布。”
沈堇辭坐在一邊都能感到趙敬修有些生氣,莫要說貴妃了,“我也就是問問而已,干什么這么生氣,怎么,這是翅膀硬了,嫌我礙事兒了?”說著竟也生氣起來。
場面一度尷尬,沈堇辭大氣兒不敢出深怕戰(zhàn)火蔓延到自己身上,但是貴妃怎么會放過她呢。
“沈堇辭你來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母親的話,我...我不知道?!弊约菏钦娴牟恢腊?,這顧氏真是害死人了。
這下叫貴妃抓住了把柄,“不知道,你身為靖王府的當(dāng)家主母,低下的小妾徹夜未歸你說你不知道?這還是回了自家沒什么事兒,萬一要是遭遇不測,這靖王府的聲譽還要不要了,我兒的名聲還能不能好了啊。”
“兒臣有話要說?!北緛砩蜉擂o覺著只要是不過分都可以忍的,可是沒想到會被噴的這般狠,合著全是自己的錯了?
“怎么,還想著狡辯?”貴妃現(xiàn)在是看見她就覺著很生氣,從這沈堇辭進了靖王府之后,自己的兒子就越加的疏遠自己了。
“兒臣認為自己并沒有錯,先不說這顧氏的做法有問題,古人云女子出嫁從夫,可她倒好,稍有不順心的時候就回家把自己的父母搬出來給王爺施壓,敢問這顧氏是不是打算有朝一日想騎在王爺?shù)念^上?還有一事,王爺現(xiàn)下是個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思考判斷,母親大可以放心,王爺可是很厲害的,所以您也不必像小時候那樣擔(dān)心有人會對他不利,因為這些對王爺來說都不是什么大問題。再有就是這王府后院的事兒,雖說您是王爺?shù)纳?,但是到底是兒大不由娘,這私密之事擺在您的面前,與王爺來說也是面上無光,這表示他沒法掌控自己的后院?!辟F妃被沈堇辭說的一愣一愣的,但是不得不承認她說的話很有些道理,而且出發(fā)點都是為了自己的相公考慮。
大殿里只剩下喘氣兒聲,沈堇辭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自己就被來出去砍了腦殼。
“你們先退下吧,我累了?!闭f完貴妃不在看他倆,胳膊靠著藤椅用手輕柔著自己的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