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千金
江州。
華熙城。
S市。
一輛黑色的轎車急速行駛在郊野路上,天空昏沉,厚重的霧霾覆著大地,道路泥濘,雨水滴落。
轎車內,副駕駛的人身穿黑色西裝,正襟危坐,眼時不時通過反向鏡打量后座的女生。
只見后座的女生慵懶的倚靠在車門上,暇意的任他打量。
身上穿著黑色的廉價衛(wèi)衣,看似已經穿了很長時間,衛(wèi)衣上已經有很多的褶皺,袖口微微上編,露出的手腕白皙又性感。
下身一條黑色的休閑長褲,右腿隨意的疊在左腿上,雙腿顯得又長又直。
左手輕輕的搭在右腿膝蓋上,纖細玉白的手隨意的敲打著,發(fā)出規(guī)則的聲音。
右手捧著一步白色手機,隨意的滑動著屏幕。烏黑的秀發(fā)齊肩如瀑布落下,窗口的冷風吹過,秀發(fā)微微拂動,精致的臉龐上不帶任何情緒,冷漠如斯。
她雙眸微動,抬頭對上了那抹打量的目光,聲音清清涼涼,不參雜其他。
“看夠了?”
對方明顯一愣,直視她眼中的幽冷,竟鬼斧神差的開口“沒!”
頓了一下后,連忙低頭“看...看夠了!”生怕下一刻生氣的聲音就傳出來。
洛漓磕了磕眼,不再理會。
男人并沒有得到她的回應,不敢直接看她只用余光偷偷瞄了一眼。
便看到她雙眼緊閉,一臉從容淡定,也沒有任何的不悅與憤怒,只是身上冰冷的氣息讓人有些無法呼吸。
這就是洛大小姐嗎?洛家的正品千金,即使從小生活在鄉(xiāng)下這種破爛不堪的道觀中,即使生活的艱辛與不易,身上散發(fā)的也是超越常人的高貴冷艷。
整張臉美的不似尤物,就算是夫人當年也沒有她現(xiàn)在一半的氣質。
仿佛她本出生就是一個風靡天下的強者,是個傲骨高貴的女人。
洛漓自然知道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看著自己,但是她沒有理會,她現(xiàn)在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感受。
時隔十六年,她從剛出生便被送往了道觀,連自己親生父母的模樣都沒有見過,她不知道自己該以什么樣的態(tài)度去面對他們。
聽說,自己是被抱錯的,她本是洛家千金,卻被抱錯成為了那個生活在道觀沒有父母的人。而那個與自己沒有任何接觸的人替她享了十六年的福。
不過她也不在意,畢竟她在道觀生活的很好。
......
——洛家。
“老公,快看看我的衣服怎么樣?”一個身穿藍色紗狀長裙的女人猛的撲向門口,語氣焦急又包含著緊張。
門口身穿灰色西裝的男人看著她笑了笑“好看好看!”
女人瞬間松了一口氣,隨后又緊張的問“那...那我的頭發(fā)亂不亂?”
“不亂!”
“那...你說我們用不用在準備點禮物?”
“你還想準備什么?”
“嗯...我不知道...誒呀!老公!我們是不是還沒有給小漓買衣服?”
洛沉無奈的揉了揉她的長發(fā),語氣中滿滿的寵溺“夫人,我們買了!”
頓了一下后安慰的握住了她的手“夫人,乖!不要緊張!”
“嗯!嗯!我不緊張!我不緊張!”雖說著不緊張,但眼睛還是不禁朝門外看去,手心冒汗。
洛沉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洛家主寵夫人華熙城人都知道,洛家主愛吃醋華熙城人也都知道。
二樓立著的女生看見眼前這幅情景表情僵了僵,雙手緊握,指甲嵌入肉里她卻感覺不到,心中的嫉妒充斥著她的身體。
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了她不是洛家的真千金,所以她一直在盡力的隱藏洛漓阻礙他們查到線索。
甚至她還曾雇過殺手去殺洛漓,但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可是...他們還是發(fā)現(xiàn)了她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也查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在道觀里。
當時陳曼聽到自己的女兒生活在道觀里時就哭著要把她接回來,絲毫沒有顧及她的感受。
這幾天更是每天都在為那個素未謀面的親女兒籌備東西,就連她的生日都忘了。
她恨洛漓,她明明就已經生活在道觀了,為什么還要再回來奪走她的一切。
濃濃的恨意讓她抓狂。
“你要知道!你已經享受了小漓十六年的幸福,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你要對小漓下手,你知道下場!”
身后突然傳來陰冷的男聲,讓還在想著如何除掉洛漓的她顫了一下身子,扭頭便對上了那雙冷漠深邃的眼眸。
這個就是洛漓的哥哥,洛宇。在這個家中她最看不懂的就是他,他好像很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親妹妹,一直都對她十分冷淡。
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發(fā)現(xiàn)了她不是洛家千金時想要摧毀證據(jù)時,那個在懲罰叛徒的洛宇。
紅色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身上全都是那個人的血液,那個叛徒是她那段時間的噩夢,他的身上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
手筋腳筋全部被砍斷,眼睛直直的盯著她,但那雙眼睛是凸起的,仿佛被人給挖了下來。
她驚恐的咽了咽口水,全身不禁顫抖,她自然知道下場,那個叛徒就是下場!
“哥哥!你...你在說什么呀!”她僵硬的臉上擠出了一個別扭的笑容,看起來丑陋至極。
“呵~我說什么?你自己懂!”洛宇不想再與她交流,因為他覺得惡心。
他從這個女人被抱回來時心里就十分厭惡,覺得她不是自己的妹妹,所以他早早的就去查了她的身世。
果然,眼前這個令人作嘔的女人并不是他的妹妹,但他不想告訴他母親,因為他怕她扛不住。
他瞞了下來,他討厭這個女人,尤其是當她知道自己不是洛家千金時那副嘴臉,甚至還想要摧毀證據(jù)時,他真的有些忍不下去了,更何況她還想要雇殺手去傷害他的妹妹。
他怒了,他當她的面殺了那個被她買通的殺手,殺雞儆猴,果然,她消停了不少,也不再用那副令他惡心的笑容面對他,她對他產生了恐懼,這是他想要的結果。
可是看到她剛剛身上的恨意,他知道,這個女人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