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xiàn)如今,她什么狀況都還沒有弄清楚,至少,在沒有真正變得足夠強大的時候,首先要保護好自己,不是嗎?
云澤熙微微蹙著眉頭,說實話,他想要的女人,無一不是投懷送抱,就算是這個此時此刻在自己面前口氣里滿是不屑的女人,曾經(jīng)也是那般匍匐在自己的面前。
而如今,這個女人這樣對自己……她是瘋了嗎?
云澤熙想到這里,暗暗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可是不經(jīng)意間,他也捕捉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對了,在這冰冷的天,就連自己呵出來白霧似地氣都能看個清清楚楚,居然卻沒有看到原本應(yīng)該冒著大量白色霧氣的浴桶有冒出霧氣來。
如果他沒有猜錯,這個女人,是在用冷水沐??!
看到這里,云澤熙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緊接著一言不發(fā),將自己的手探進了浴桶里。
果然,不出所料,冰涼凌烈的寒意頓時由手指傳遍整個身心。
此刻他再也顧不得去欣賞這個女人姣好的容貌,以及白嫩的肌膚,而是抬起手觸碰到了她的身體上。
這一觸碰,云澤熙又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來,因為這個女人的肌膚,也是同樣寒冷。
那蒼白的面容,也因為冷水而更加蒼白了,殷紅的小嘴,也因為冷的緣故加深了唇色。
這個女人的確瘋了!
云澤熙沒有思索更多,只是條件反射性的將還在浴桶里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沐浴的女人抱在了懷里,用自己身上寬大的袍服將這個小女人緊緊地裹住。
他是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女人是這樣的嬌小和脆弱。
即便,她面上依舊強裝著鎮(zhèn)定,但他還是感覺自己能夠清楚的看見她靈魂深處的顫栗。
“這樣冷的天,你就是這樣伺候你家主子的?”
云澤熙冷冷的說著,字字擲地有聲,只讓身邊的丫鬟云兒一抖,險些癱倒在了地上。
但是理智告訴云兒,對這個女人這樣,她根本沒有錯。
云兒緩緩的跪在了云澤熙的面前,正欲開口說話,卻只聽自己面前的女人用微弱的聲音道:“王爺……是臣妾……要用冷水沐浴的。”
云兒抬眼,眼前的女人嘴唇已經(jīng)凍得發(fā)青,面頰上淡淡的微笑也已經(jīng)有些僵硬掉了。
但是這一句話,云兒覺得,絕對不是她們家小姐能夠說得出的,惻隱之心,又在這個時候小心翼翼的作祟了起來。
云澤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自己懷里的女人,微微加重了手上擁抱她的力道,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丫鬟道:“找大夫。”
“是。”
云兒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被面前的王爺抱在懷里的女人,低低應(yīng)聲著。
只是回想起這兩天的點滴,似乎……這個小姐果真與以前不同了,但是云兒依舊堅信,這只是這個女人使出的苦肉計。
云兒看了一眼浴桶里冰冷的水,緊接著拔腿朝著屋外走去。
流蘇紫看著眼前的男人始終皺著眉頭一言不發(fā),倒是比那副兇狠的模樣耐看多了,尤其是這樣一幅驚為天人的容貌,一點也不亞于在電視里看到過的明星。
想到這里,流蘇紫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無論如何,她都是不會喜歡上這樣的男人的,兇殘、粗魯,只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紈绔子弟。
見眼前的女人緩緩閉上眼睛,看上去并沒有什么大礙,云澤熙這才微微放了心。
“王爺吉祥,回王爺?shù)脑?,大夫來了?!?p> 云兒低垂著眼簾,跪在了云澤熙的面前,身后跟著一起跪下的,是她在外面找到的郎中。
“嗯。”
云澤熙只是淡淡的冷哼了一聲,繼續(xù)抬腳往屋外走去,走到屋外的時候,他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將這個女人帶到了自己的寢宮。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云澤熙又皺了皺眉頭,心里只覺得自己今天有些不對勁兒了。
云兒也抬眼,打量了一眼這個王爺?shù)膶媽m,微微皺了皺眉,卻在心里擔憂,自家的小姐難道果真是陰謀得逞,成功的俘獲了王爺?shù)姆夹模?p> 想到這里,云兒沖身邊的大夫道:“大夫請?!?p> “娘娘,大夫來了?!?p> 云兒說著,語氣里略微顯露出了不悅,她自認為自己不像柔弱的柳兒,只會任由這個橫行霸道的小姐打罵。
流蘇紫緩緩偏轉(zhuǎn)過頭,雖然身上已經(jīng)蓋上了暖和的被褥,可是這會兒,身上的僵硬感依舊存在。
她知道,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個世界,對于這個身體的一切,她都一無所知,唯一能夠得知的途徑,那就是身邊的丫鬟。
只是現(xiàn)如今,看這些丫鬟對自己的態(tài)度,怕是要慢慢接近然后探得了。
流蘇紫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沖著云兒說了一句:“謝謝。”
只是這一句話,云兒便愣在了那里,但隨即云兒低垂著眼簾道:“小姐謝什么,奴婢只是做了份內(nèi)的事,若是小姐不高興,只要不把氣往柳兒身上撒便是,有什么盡管沖著奴婢來。”
柳兒?流蘇紫想起了那個曾經(jīng)在自己房間里用小鹿似地慌亂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小丫鬟,想必,那個就是柳兒了,果然人如其名,一看就是一副柔弱的模樣。
流蘇紫淡淡的“哦”了一聲,緊接著看著眼前的丫鬟問:“你叫什么?”
云兒被這一句話徹底弄懵了,隨即狐疑的看好則眼前的女人道:“云兒?!?p> 卻在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眼前的小姐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再也不是那副囂張跋扈的神情,尤其是眼神,那般睿智和淡然,舉止投足,也再沒有大小姐的脾氣了。
如今,她竟然記不得了自己的陪嫁丫鬟叫什么,莫不是……失憶?
此時此刻,大夫已經(jīng)替流蘇紫把玩脈,沖著流蘇紫拱手道:“回望妃娘娘的話,王妃娘娘的身體并無大礙,只是有些凍著了,為了避免娘娘著了風(fēng)寒,草民這就給娘娘抓一些驅(qū)寒的藥。還有就是心氣不暢,這個也需要稍加調(diào)理,不過心病還需心藥醫(yī)。”
大夫畢恭畢敬地說著,意思流蘇紫倒是聽得明明白白,隨即淡淡道了謝,云兒這才送了大夫離去。
流蘇紫就這樣靜靜地躺在了床榻上,想著大夫的一句話,心病還需心藥醫(yī),可是流蘇紫覺得,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傷害,就算是有心藥,怕也是治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