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餞來了,娘娘,蜜餞來了?!?p> 柳兒一路奔跑著走了過來,將一盤子蜜餞放置在了桌子上,而后又將桌子上盛藥的小碗端了起來。
“娘娘,良藥苦口,這個藥啊您一口氣喝下,然后再吃一些蜜餞,你就會發(fā)現(xiàn)先苦后甜,其實也很不錯的,最重要的是身體好了。”
先苦后甜,這是她的生活寫照嗎?
只是現(xiàn)在,這些苦已經(jīng)過去了?還是說僅僅是剛開始?
柳兒在一旁繼續(xù)嘰嘰喳喳著:“娘娘,奴婢聽說,這是王府自己種的桃做出來的,都是用上好的蜂蜜腌制而成,味道極其純正,來娘娘,不燙了。”
流蘇紫接過柳兒遞給來的藥碗,一口氣喝下。
果然,難聞的氣息以及苦到自己牙根發(fā)軟,再捏了一顆蜜餞放在口中,頓時滿口香甜。
“娘娘怎么樣?是不是不苦了?”
柳兒笑瞇瞇的說著,流蘇紫發(fā)現(xiàn),原本瘦小的柳兒現(xiàn)在開朗許多了,而且笑的時候,兩個酒窩看起來格外甜美。
云兒看著流蘇紫看著柳兒發(fā)呆,一時間又愁上心頭。
“柳兒,娘娘都喝過了,你收拾了東西吧,讓娘娘好好休息一會。”
“等等。”
流蘇紫攔住柳兒:“柳兒,這個東西你就拿下去和云兒一起吃吧,我身邊,也就你們兩個親人了,只是我也沒有什么好東西給你們,還要連累你們?yōu)槲覔@受怕,這點東西,就當做是小小的補償吧?!?p> “沒事的,還是留給娘娘吃吧?!?p> 柳兒口齒伶俐快言快語道:“只要以后娘娘都不打……嗯,奴婢這就收拾好東西,娘娘,奴婢告退。”
柳兒要說的話,流蘇紫一清二楚。
她知道,柳兒要說的是,只要她以后都不打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想到這里,流蘇紫的心里一陣苦澀,這才是多大的女孩,就要慘遭原主的殘害。
好就好在,原主是被一包藥給毒死了,要不然,還不知道鬧出什么樣的事來。
“娘娘?!?p> 云兒其實是有話要對流蘇紫說的。
流蘇紫也明白云兒一直以來所忌憚的事情,她一只手緊緊地握住了云兒的手,卻明顯地感覺到了云兒的手微微一顫。
“你放心,曾經(jīng)的流蘇紫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的我以后都不會再那樣對待你們了?!?p> 流蘇紫說著,暗暗加重了握著云兒的手的力道。
她知道這個小女孩的惶恐,也明白柳兒的提心吊膽。
畢竟就算是自己只是遭受云澤熙這些日子以來的蹂令,都已經(jīng)足夠擔驚受怕的了,更何況是這些從小就服侍著流蘇紫,不知道吃過多少苦頭的丫鬟。
“嗯!”
云兒重重的點了點頭,其實她想說,那一紙契約可以毀掉了。
所以將手伸進了衣袖當中,拿了紙張緩緩攤開道:“奴婢覺得,這個可以毀掉了,奴婢相信娘娘?!?p> 單純的孩子。
流蘇紫淡淡一笑:“這個你還是留著吧,就當做是我的見面禮,新的流蘇紫,第一次見到云兒送的禮物。收下吧?!?p> 流蘇紫知道,云兒收下這個,無疑是給云兒吃了一記定心丸,這樣的小丫頭,怕也是極其沒有安全感的吧。
吃完藥流蘇紫就睡下了。
云兒看著熟睡的流蘇紫,握緊了自己手里的紙張,而后笑了笑。
不管怎么說,他們家小姐,真真的好多了,比先前預計的變成傻子真的要好多了。
另一邊,云澤熙看著在自己面前跪著的大夫開口道:“王妃娘娘的身體到底怎么樣了?不會影響日后的生育吧?”
云澤熙說著,微微別過臉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大夫拱手笑笑道:“這個王爺大可放心,娘娘吃完藥之后就沒事了,只是草民有一事不解?!?p> “說來聽聽。”
云澤熙在聽完玩這番話之后,這才松了一口氣,而后端起了一旁的茶水,慢里斯條的喝了起來。
“是?!?p> 大夫道:“回王爺?shù)脑?,?jù)草民多年以來的行醫(yī)經(jīng)驗,娘娘先前似乎中過毒,應該是誤食了這種東西?!?p> 大夫說著,從自己的藥箱當中取出來了一個小紙包,而后緩緩攤開,一包黃色的粉末便出現(xiàn)在了云澤熙的面前,只是氣味卻奇臭無比。
云澤熙微微蹙眉道:“這是什么東西?哪里有人會吃這個?!?p> “這是硫磺?!?p> 大夫慌忙收了起來,只因為這個東西氣味太難聞。
大夫繼續(xù)道:“依草民診斷,娘娘吃了不少這個東西,理應是……理應是窒息而亡,但如今看來,娘娘卻一點事情也沒有,實在是奇怪啊。這件事情草民只是告訴王爺一番,如果沒有什么事,草民告退?!?p> “嗯?!?p> 云澤熙緊緊蹙眉,一顆心,卻還在尋思著這一句話。
很顯然,流蘇紫若是在自己的府里中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不是在府里中毒的話……難道是在自己的家里?
想到這里,云澤熙的臉色更加冰冷了,冷冷的從口中吐出來三個字:“老東西。”
這件事情除了流丞相,還能有誰,就連自己的女兒都成了棋子。
新婚之夜,若是王妃死在他的花燭夜,勢必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可是云澤熙又一想,這也不可能,就算是要毒死,沒必要在那個時候死掉,這樣的話,流丞相也脫不了干系。
除非……云澤熙冷冷一笑,在心里嘆道:“好一個流聽荷,本王小覷你了。”
只是這樣一想,那個女人……似乎真的是自己誤會她了。
云澤熙挑挑眉,朝著后院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現(xiàn)在這個小女人究竟怎么樣了。
想到這里,云澤熙微微的露出了笑容,再然后,變成哈哈大笑。
房間外,守在外面的云兒和柳兒一起悄聲聊起天來。
柳兒道:“云兒姐姐,剛才我說錯話了,娘娘有沒有責怪姐姐?都是柳兒不好,娘娘現(xiàn)如今變得好了,柳兒不應該提以前的事。”
云兒輕輕的捏了捏柳兒的臉頰道:“傻丫頭,你不都說了嗎?娘娘變得好了,所以,娘娘怎么會責怪我和你呢?你別想那么多,嗯?”
兩個人說完,卻只覺得一股勁風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