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被葉晨的話說得一噎。
是啊,自己也沒見過,資料上的話能信嗎?
轉(zhuǎn)念一想,這家伙天天送外賣,哪兒可能有時間去學(xué)!
這東西可不像其他那些俗稱的才藝,琴棋書畫,隨便挑一道出來,想要有一定的成就,都得常年累月地去練習(xí)。
除非你是天才。
葉晨是天才嗎?
徐天嗤笑了一聲,天才個屁!這年頭哪兒有天才去送外賣的。
葉晨說完這句話,也沒有繼續(xù)搭理徐天,轉(zhuǎn)眼看向場中央。
那個瑞恩雖然體力比徐天好上不上,但是面對這支足有兩百多斤重的筆,還得將其揮動起來,潑墨成書,也顯得有些艱難。
徐天寫了五個字,而對方也僅僅只是寫了不到十個字,便停下了動作,站在原地,扶著膝蓋,大口地喘著粗氣。
但是即便是這樣,最終的勝負結(jié)果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
兩人的書法被擺在了中間,進行評判。
唐松看了眼徐天的書法,又看了看瑞恩的作品,沒有說話。
結(jié)果早在瑞恩能夠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下,拿起那支筆之后,就已經(jīng)出來了。
艾瑞克倒是眼底露出一抹笑意,評價道:“徐的書法,大氣磅礴,頗有華國之風?!?p> 徐天因為體力不支,除了最開始的幾個字,后面的字全都歪歪扭扭,沒有絲毫的結(jié)構(gòu)。
反觀瑞恩的書法,雖說他也只寫了十個字左右,但每一個字都保持著完整的框架,筆鋒凜然。
即便是抱著兩百多斤的精鋼毛筆,瑞恩依舊能夠?qū)懗鰜磉@樣的書法。
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書畫協(xié)會的人聽到這番話,都覺得艾瑞克是在嘲諷他們,頓時勃然大怒。
“嘿!你們這幫死外國佬!這么囂張!”
“柳青加油??!干翻他們!”
“太囂張了!”
艾瑞克見狀,連連擺手:“諸位不要誤解,在下確實是在夸獎,并非諸位以為的嘲諷?!?p> 雖說他在解釋,但是臉上的笑意不減,旁人看來更加可氣。
而有的人,則是覺得不公平。
“他們本來體格就比我們好?!?p> “就是,咱們是練書法的,又不是練舉重的?!?p> 唐松沉聲道:“夠了!”
眾人的議論聲頓時一滯。
唐松身為書畫協(xié)會會長,他的權(quán)威是不容置疑的。
只見唐松環(huán)顧了一圈,眼神落在誰身上,那個人不自覺地就會后退一步。
當他目光落在葉晨身上的時候,葉晨非但沒有后退,反而是挺胸抬頭,一臉傲然。
開玩笑,堂堂百億身家,能被你一個眼神給嚇???
唐松微微愕然,隨即眼底流露出贊賞的神色。
“輸了就是輸了,沒必要爭口舌之利?!碧扑蓢烂C地訓(xùn)斥道,“平日里讓你們多加練習(xí),這時候才知道羞恥?”
“你們當初最開始入門的時候,誰沒有練過持筆?”
“手穩(wěn),筆穩(wěn),心穩(wěn),才能寫出最好的書法,這點你們都忘了?”
“連筆都拿不住,這樣寫出來的東西,就算是再飄逸灑脫,那也只是一堆畫符!根本不是真正的書法!”
雖說唐松這番話有些強詞奪理,但也不無道理。
每一個練習(xí)書法的人,入門時必然會練習(xí)持筆。
因為寫書法時,毛筆是凌空而握,整條手臂是沒有任何支點的,全靠手腕和手臂的力量。
長時間的鍛煉,持筆才能穩(wěn)如泰山。
甚至絕頂者,在書寫時可以在手臂上放一碗水,書寫完成后,絲毫不撒。
但那也只是聽說過,在場的人,恐怕沒有人能夠做到。
當然,已經(jīng)掌握了神級才藝的葉晨除外。
“你們連基本功都做不好!也好意思站在這里?好意思每天頂著你們父母的名號,在外面享受他人的敬佩的目光?”唐松厲聲喝道。
眾人聽到唐松的一番話,不由得低下了頭。
在場有不少人,都是書香世家出身。
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往往練習(xí)得很少,因為家世擺在那兒,就算自己沒什么成就,旁人也會對他尊敬三分。
但直到今天,米國人找上門來,用華國的書法,贏下了華國人。
此時,他們內(nèi)心才感受到了一陣屈辱。
這可是咱們的國粹!
居然輸給了外國人?!
這是何等的恥辱!
唐松緩緩地說道:“琴棋書畫,乃是華國國粹,四道每一道,都需要持之以恒的練習(xí)?!?p> “雖說天賦很重要,但是努力更加可貴!”
“你們都是很有天賦的人,在這個時代有機會成為那宗師水平,受萬人敬仰,流傳千古?!?p> “但是你們平日里的種種……唉,在這里我不多說什么,希望你們能夠記住今天的感覺?!?p> 唐松一番話,并沒有指責他們,但是卻戳中了他們內(nèi)心的痛點。
為什么這些人這么傲氣,正是因為他們出身于華國。
以華國的文化為傲。
但是今天,他們輸在了自己的驕傲之處。
不少人眼底都燃起了一股斗志,他們或許現(xiàn)在的水平不行,但是總有一天,他們一定能夠贏回來。
唐松見狀,微微點了點頭。
今天就算是輸了,也能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便足夠了。
“柳青,你來吧?!碧扑烧辛苏惺?,示意柳青上前。
柳青點了點頭,剛想走上前,忽然感覺有人在背后拍了拍自己。
回頭,她看見葉晨正沖著她眨眼,同時伸出右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腕。
“加油,你能行的。”葉晨低聲道。
柳青眼底露出一抹詫異,這是他們倆中學(xué)的時候,一個默契的動作。
每一次柳青被抽起來提問,葉晨都會輕輕地捏一捏她的手腕,然后在下面給她報答案。
當然,每次柳青害怕的時候,葉晨也會用這個動作鼓勵她。
沒想到過去這么多年,葉晨居然還記得這個動作。
“嗯!”柳青用力地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面前的米國人,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大步地走上前。
一盤正在休息的徐天見狀,眼底都要噴出火了。
你阿媽的,當眾打情罵俏!簡直不是人干事!
葉晨注意到徐天的目光,扭過頭看了看他,忽然露出燦爛的笑容:“徐公子,要不要我?guī)湍惆茨σ幌???p> 已經(jīng)掌握神級才藝的葉晨,四肢力量已經(jīng)超越普通人不少。
沒等徐天說話,葉晨不由分說地便伸出雙手,在他的手臂上按揉了起來。
“哎呀,徐公子,你的手臂疲軟無力,該不會是平時用力過猛吧?”
“咦?徐公子,你似乎有點腎虛哎?”
“天啊,徐公子,我一定要幫你好好按摩一下這里,我感覺你好像心臟跳動越來越快了!該不會是心臟病吧!”
在葉晨雙手落在他身上時,徐天便感受到一股沛然巨力在揉捏著自己,頓時臉色漲得通紅。
這家伙是想殺了我吧?
還有你特么說誰腎虛呢!
要不是你按得這么痛,老子會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