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拳場屬于非正規(guī)的拳擊,又被稱之為黑拳。
而黑拳場也分兩種打法,一種是戴著拳套,有一定規(guī)則,用來當做正常賭局和表演局的比賽。
而另一種,則是不加任何保護措施,連拳套都不戴,連認輸都沒有,只有生死的打法。
第二種比賽一般獎勵都會豐厚很多,尤其是在盤口中下注的人,往往會出現(xiàn)一夜暴富和傾家蕩產(chǎn)兩種情況。
所以因為拳賽而搞到自己一夜傾家蕩產(chǎn),悲憤跳樓的家伙都不在少數(shù)。
而在這種地方打拳的,基本上都是亡命徒,有今天沒明日的那種。
即便如此,他們面對李貴,依舊是心有余悸。
大部分打死拳的黑拳手,技術都不會差,技術差得早就死干凈了。
但是李貴一手鐵砂掌,在地下黑拳場橫行無忌,幾乎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
他的手掌如精鐵,一被劈到就是皮開肉綻,誰敢拼死命去打。
久而久之,就帶出來了這么一個李貴出場,拳手退散的流言。
長孫宮在見到李貴出掌的時候,就覺得對方有點眼熟,眼霞看了半天,終于是將對方認了出來。
“沒想到你居然認識我?”李貴隨意將大漢往身后一甩,好奇地看向嚴陣以待的長孫宮,“你也在‘地下’待過?”
地下,指的是地下拳場,只不過待過的人都用地下代稱而已。
長孫宮緩緩地點了點頭:“你居然從‘地下’退了,看來讓你來做事的人給了你不少好處。”
他在地下拳場混得時候,還沒有李貴這號人物。
而在他退出洗白,轉行到正經(jīng)行當之后,李貴才橫空出世,他也是從其他朋友那里得到的一點關于地下的消息,其中就有李貴的傳聞,所以今天才將對方認了出來。
李貴一副頗為感慨的模樣:“沒辦法啊,總不可能打一輩子吧?總得轉行找點錢啊,拿命賺錢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啊?!?p> 長孫宮眉頭微微一皺,對方既然有想要退出的意思,為什么還會做這種事情?
每一個想要從地下退出的人,無一不想是要過安分的日子。
許多去地下打拳的家伙,基本上都是被逼無奈,很多都是屬于債臺高筑,不得已只有拿命去賺錢,基本上沒有真心喜歡干這一行的人。
再不然就是實力強橫,能夠憑借著過人的身手獲得獎金,卻又不想被太多束縛。
但這種人賺夠錢,也會選擇離開。
因為他們深諳一個道理,沒有人會是常勝將軍,你厲害,這個世界上一定會還有比你更厲害的人。
就拿長孫宮當年還在的時候,他也曾經(jīng)當過一段時間的擂主,最終也只撐了一個月,輸在了一個搏擊高手手上。
他的運氣不錯,那個搏擊高手因為戰(zhàn)勝擂主的興奮,所以沒有對他下殺手,選擇了放他一馬。
而長孫宮也因此加快地離開的步伐,不然肯能還會在拳場里呆上一段時間。
但是戰(zhàn)勝長孫宮的那個搏擊高手可沒那么好運氣了,沒過兩周就被人給打死在擂臺上。
長孫宮得知這件事的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地下,心中還有些許感慨。
那個搏擊高手,算得上是變相地救了自己一命。
而李貴會離開,多半也是怕了,但會來做這些事,要么是因為錢,要么是被人脅迫。
長孫宮看了周圍一眼,現(xiàn)在在店里的顧客實在太多了,如果真的打起來,傷到了顧客,傳出去估計他們店距離倒閉都不遠了。
而且李貴一開始沒有動手,要不是自己率先對大漢動手,他看情形壓根就沒打算出手。
這樣一想,長孫宮覺得自己可以側翻李貴。
“李貴,你會離開想來也是圖個安穩(wěn),來做這些事多半也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遍L孫宮聲音很誠懇,“錢,你說個數(shù),如果是要幫忙,提出來,我也會竭盡全力幫你,我長孫宮在地下還是有幾分名聲的?!?p> 李貴聞言,微微一愣,眼底隨即流露出一抹感動的神情,隨后又隱藏了下去。
長孫宮敏銳地把握住了李貴眼神的變化,心下大定。
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樣!
“你放心,只要我長孫宮在,你背后的雇主就算想找你麻煩,也得考量考量?!遍L孫宮一邊說,一邊朝著李貴緩緩地走去。
速度并不快,他擔心引起李貴的抗拒。
而站在李貴身后的大漢,卻開始緩緩地后退,遠離兩人。
長孫宮看見了,但并沒有在意,只當是這個大漢害怕了。
李貴見到長孫宮靠近他,并沒有擺出防御的姿態(tài),反而是逐漸地放松了下來,臉上流露出猶豫的神情。
“長孫,你比我時間早,我敬你是前輩,但有些是事情不是那么簡單地……”
“有問題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你剛從地下出來,沒必要再做這些事情去斷送自己?!遍L孫宮義正言辭道,“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以前沒人管,但只要回到陽光下,我們就要遵紀守法,不然難逃法律的制裁?!?p> 一番話正氣凜然,說得葉晨都忍不住想要為其鼓掌。
這真是一個偉光正的大堂經(jīng)理,看來祖國的法制觀念普及很不錯啊。
李貴聞言,神情更加糾結了,更帶著幾分神思:“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可是……你不知道具體的情況?!?p> 此時,長孫宮已經(jīng)走到了李貴的面前,見李貴沒有攻擊自己的意思,長孫宮也松了一口氣,緩緩道:“放心,如果真的有人脅迫你,我會幫你一起處理的,大家都是從地下出來的,要互幫互助。”
“你說的對,長孫前輩,但是有件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李貴低著頭,看不清楚表情,只有幽幽的聲音傳來。
長孫宮心頭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抹陰霾:“什么事?”
他下意識擺出了防御的姿態(tài),然而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只見李貴猛地抬頭,臉上時猙獰的笑容,右掌已經(jīng)豎起,隱隱地甚至散發(fā)出了暗沉的鐵色。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想要過安穩(wěn)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