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面包車沒有任何意外的駛出陽城,奔向一片崎嶇不平的山路。
山路并沒有修,不少的地方甚至出現(xiàn)了即將塌陷的痕跡,一個個泥濘的泥潭讓這段路程過的并不是很愉快。
林浪坐在里面,看著車緩緩駛入深山,心中有一股不詳?shù)念A感生出。
這一段旅程可能會是一個轉折點。
而且鬼新娘是和鳳凰村有關的,神秘手機說過,要擺脫祂必須去鳳凰村的一間廟。
距離目的地越近,林浪背后鬼新娘的身形便越發(fā)的真實。
兩只素白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背后則是穿著紅色嫁妝,帶著紅蓋頭的樣子,黑色的發(fā)絲順著紅蓋頭流落出來。
如同毒蛇一般,在林浪的身邊飛舞。
坐在他一旁的歐陽放五官都擰巴在了一起,憤怒的說道:
“林浪,你的詭異是怎么回事?詭異復蘇了?我可不想做個死人,你最好離我遠一點?!?p> 林浪微微的撇過頭,而后又轉了回去。
并沒有說話。
這卻讓歐陽放不爽了,就連槍都被拿了出來。
指著林浪的頭說道:
“給我滾遠一點啊,等下詭異復蘇會把我拖進去的。”
王云和羅松坐在最后一排,只能看見鬼新娘的背影。
但是猶是如此,也是感覺十分的瘆人,似乎下一刻,這只詭異就會復蘇殺死車上的所有人。
但是背后總比旁邊好一點。
王云勸說道:“歐陽放,好歹你也是詭秘人,不要怕,只不過是坐旁邊而已?,F(xiàn)在估摸著目的地也快到了。”
坐在李解旁邊的郭玉也是不懷好意的說道:
“沒有錯,歐陽放,遇到困難的時候不要怕,奧利給!”
“去你們的,是我坐在他身邊,有本事我們換一個位置!”歐陽放大吼道。
說話間,槍的保險已經上了,也上了膛。
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著林浪的太陽穴,歐陽放冷聲道:
“滾,快一點!”
“我看上一次教訓蔡駿的時候,應該把你也算上!”
林浪直接抓住了槍,四只眼睛同時盯著歐陽放。
說話的聲音十分冷漠,猶如地獄之中的傳來,而那燃燒著綠光的眼睛,直洞洞的看著歐陽放,讓他感覺是被詭異盯住了一般。
他打了一個寒顫,后悔忘記了林浪是個煞星。
但是此刻卻依舊強撐著面子,說道。
“我開槍了啊,你別逼我??!”
其余的人都搖了搖頭,看樣子歐陽放已經被嚇破了膽,這種人一般在詭異事件之中是最早死的。
咔嚓~!
林浪直接將槍口捏歪,正欲出手之際,突然感覺身體不受控制,一個前傾。
大包面車猛的急停在了路上,所有人都從座位被甩了下來。
“李解,你丫的搞什么?害得我摔了一個屁股蹲!”王云吼道。
“都下來吧,前面的路斷了,運氣比較好,從這里走到鳳凰村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車外,李解的聲音傳來。
“先放你一馬!”
林浪將手中被捏歪的手槍丟到了歐陽放的身邊,越過他的身體直接下車。
車的前方是一個巨大的坑,直接截斷了整個路面。
林浪環(huán)顧四周,現(xiàn)在路程幾乎進了尾聲,這時他們應該都在不為人知的深山老林之中。
隱約還可以聽見猛獸的吼聲,蟲子的叫聲,以及蛇類摩擦地面的聲音。
李解看著幾乎有二十米寬的大深坑,笑著對著林浪說道:
“浪兄,靠你了!聽聞你的橋可以越過里世界,今天雖然看不見這一壯舉,但是看看越過大坑,過過眼癮也是可以的?!?p> 林浪看了一眼李解。
只是一張十分普通到讓人都不能記下來的臉,兩只小眼睛一直瞇著,雙手插在兜里。
明明是十分燥熱的天氣,他的身邊卻總是有一股極冷的風在吹動。
不過他也不想和李解在起梁子,對方也沒有做什么。
一道黑底,中間閃爍著許多星辰一樣的光點的橋很快就架在了兩邊。
林浪大步走了上去,消失在了黑氣之中。
“走啊,他不會這么小氣的?!?p> 李解看著眾人不敢大意的目光,笑著沒入了人黑氣之中。
眼見李解從對面的橋中走了出來,郭玉王云羅松也是快步走了進去。
歐陽放雖然有所遲疑,但是還是走入了黑氣之中。
林浪還沒有興趣在這里耍什么計量,見眾人都走了過來,就收起了橋。
眾人依舊向著目的地行駛,沒有過一會兒就看見了遠方的樓牌。
一顆歪脖子樹也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它自峭壁生出,橫著攔住了一半的路,最為粗壯的一根樹枝上系著一根紅繩。
繩子首尾打了一個結,是掛在了樹上,隨風飄蕩著。
歐陽放看著紅繩,眉頭一皺。
“這是做路標用的吧?!?p> “不要傻了。這繩子的高度剛好可以套住你的脖子,一看就知道是上吊用的。真是晦氣,居然有人在村口上吊。”
羅松陰測測笑道。
“大家還是小心點,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有可能是詭異!”王云按住了羅松,說道。
說罷,眾人越過歪脖子樹,走到了村門口。
這個村子也不是一個死村,還有人在里面耕作,有兒童在洗刷,此刻正是夕陽西下之下,不少房屋背后都升起了一道炊煙。
完全不像是詭異事件的發(fā)生地。
眾人到了這里就都散了開來。
李解還是選擇帶著郭玉和歐陽放找到了村子最后面的一戶人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住了進去。
那是一個身材,相貌都不錯的寡婦家,只要有錢,錢夠,就可以住。
王云和羅松則是找了一戶普通人家,那家人唯獨娃娃多,老是聽見里面的娘們唱著童謠唬孩子入睡。
林浪在村子里面逛了一圈,并沒有看見神秘手機所說的村廟。
但是林浪卻也因此發(fā)現(xiàn)了村子的古怪,每戶人家隔得極遠都不說,而且女人小孩足不出戶,只能是遠遠透過油燈看見映射在窗戶上的影子。
男人們到現(xiàn)在依舊還在田里耕作,似乎是忘記了時間。
屋子全部都是極為古老的瓦屋瓦房,黃土磚,青石瓦,還有四層的小臺階。
臺階之上就是最令林浪不解的地方,所有的門都是青銅大門,門也是沒有任何把手,只留一個空洞洞,像是一個眼睛般的大洞。
似乎并不是沒有門把手,倒像是拆了一般。
他很快就走到了村頭的一處老婆婆家,那幾乎是在村子最偏僻的地方,四周也只是有她一戶。
沒有見她有男人,陪在左右的只有一只大黑狗!
林浪走上前去,問道:
“老人家,你知道這附近有什么廟啊,隕石坑之類的地方嗎?”
老婆婆聽見“廟”的時候,身體抖了一下,徑直轉身就要走回屋內。
口中還不住的喃喃道:
“佛祖保佑,天尊保佑,我什么也沒有聽見?!?p> 林浪還想攔住那老人,一上前,那只大黑狗就弓起了要,呲牙咧嘴,拳頭大的眼睛直直的瞪著他。
利爪不斷的摩擦地面,硬生生刨出了一個坑。
“嗷~!”
果然有鬼!
這里究竟有什么詭異!
林浪一腳踢飛了大黑狗,趁著老婆婆來沒有來得及關上門,扣住了門沿,惡狠狠的說道:
“最好快說,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說罷,還拿出了一疊厚厚的紙幣,往老婆婆身上塞。
“你這孩子,我不說是為你好,你還要踢我狗,扣我門,再說了,你這是啥?一堆擦屁股的紙!這樣可以問出什么?”
“錢啊,有錢才行?。 ?p> 那老婆婆走進了屋內,語氣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一手提著一個棒槌道。
帝國的錢幣沒有用!
林浪皺眉,手中忽的生出十枚銀白色的硬幣,遞了過去。
那老人伸出一只猶如雞爪一般的手,扣住了硬幣,在林浪手掌上劃出了幾道血痕才肯收回門內。
?!?p> 硬幣碰撞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門這才打開了一個縫,雞爪手再度伸出。
“不夠,得加錢!”
林浪見狀又塞了一堆硬幣,凡是可以用錢解決的事最好都是用錢解決。
說不定可以買一條命。
“那村廟你是去不了的,要去村廟得找圣女的爹,自從圣女死后,他就住在了祠堂之中,快去吧,不要說是我說的?!?p> 隨后,一把不知什么材質的皮做的油紙傘被遞了出來,老婆婆的聲音傳來。
“你不知道,快下雨了,這把傘就借用了?!?p> 說罷,不等林浪多做詢問,門被咚的一聲關閉,震的墻壁掉落了一層灰塵。
大黑狗發(fā)出了嗚嗚的叫聲,從一旁的狗洞鉆了進去。
下雨?
林浪看了遠方的天氣,一大團烏云在靠近。
但是又看了那處集體耕作的稻田,男人們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
這里,有夠奇怪的。
林浪搖搖頭,敲了門。
許久之后,低沉中帶有惱怒的聲音傳來。
“干什么?老婆子我不做生意了!”
“我就是再問一句,和我一起的那幾個人也只是給了紙幣,為什么也進去了?!?p> 門內沉默了一會兒,而后傳來了陰測測的笑,聲音卻是越來越遠,直至消失。
只一句話,進入了林浪的耳中。
“這人進去了,和這錢進去了,不是一回事嗎?”
林浪聽著是不明所以,見那老婆婆沒有在開門,于是就徑直向著祠堂走去。
那地十分好找,是一處十分巨大豪華,唯一用青磚壘砌的房屋。
就在林浪向那邊走去的同時。
所有割谷,收谷,打谷,在田間勞動的男人們同時抬起了頭,看著林浪的方位。
稻草編織的帽子下面,依舊是稻草編織的人。
那些男人竟是不一而同的放在了手中的工作,回到了各自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