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敲念奴的房門,來開門的是五兒。
這丫頭,現(xiàn)在除了回家吃晚飯,蒸餾精油,睡覺。其他時間都跑這青樓來了。
“阿郎!”五兒見是李白,頗有些驚喜,“你怎么來了?”
李夕笑道:“看你天天粘在你念奴姐姐這兒,我想把你送給她,今天來作交接的。”
五兒一聽,兩只大眼放出奇異的光芒,一張小臉綻出期盼的神色,興奮道:“太好了太好了!阿郎說的可是真的?”
本想嚇唬嚇唬她,沒想到這丫頭的胳膊肘早就拐到外邊去了,李夕尬笑一聲:“這……哈哈,當我沒說!今天怎的沒人來買精油?”
五兒見阿郎打著哈哈回避她的話,頓時翻了個白眼:“阿郎你的想法太古早了。我們現(xiàn)在只接受預定,才不搞現(xiàn)場售賣呢。”
真不該向這丫頭傳輸什么平等思想,又被她懟,這不是自作自受嘛。
李夕與五兒說著話,卻感覺眼睛已經(jīng)瞟到房間里的念奴了。是李白的心思早飛到念奴身上了。竟比李夕還要猴急!
屋子里的念奴一身素衣,身形婀娜多姿;此刻正埋頭執(zhí)筆,像是在作畫。
兩人心神合一,丟下五兒抬腿進屋。
走得近了,看念奴五官精致宛如天工,不知要讓多少女子感嘆老天不公。她俏臉上不施妝容,更突顯皮膚嬌嫩潤紅。一雙秀目藏在長長的睫毛下,聚精會神的盯著筆頭……天生麗質,秀外慧中都不足以形容。
聽見有人進來,念奴秋水明眸微抬,莞爾一笑道:“太白你來了!且稍等片刻?!?p> 李夕李白走到她身旁,只見紙上有一栩栩如生的女子,明眸皓齒,膚色白皙。
李白驚道:“這畫的是誰?莫不是天上的仙子!只是可惜,還差了一點?!?p> 念奴聞言有些不解,用溪水叮咚般的甜美聲音問道:“差哪一點?請?zhí)字附??!?p> “這畫中仙子,容貌雖是天下無雙,卻比念奴差了一點?!?p> 靠,李夕幾乎一口老血噴出。這李白平日里一本正經(jīng),前幾次與念奴說話也是一派正人君子。沒想也是騷包一個,竟然講出如此肉麻的土味情話來。更可氣的是,你好好的不寫詩,卻來搶老子臺詞!
念奴被李白逗得嬌笑連連:“太白又來說笑,你說過那些肉麻的話,我都整理成冊了,正好可與你的詩集一起流傳于世?!?p> 嗯?李白的土味情話都能成冊了?原來是祖師爺??!真是失敬。
既然你善于動嘴,那就別怪老子動手了。
李白正要與念奴說話,忽的感覺手心傳來微熱的溫度與絲滑的觸感。
是李夕動的手,他微微攬住了念奴盈盈一握的腰枝。
李白想要收回手來,卻顯得有些矯情,便也只能這么輕輕的攬著。
“我與念奴的事,你不要胡來?!崩畎撞凰溃蟹N被挖墻腳的感覺。
“現(xiàn)在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我做什么都是你受益,你卻來與我分彼此,太不厚道了吧!若我也像你那般想,我們可要孤獨終老了?!崩钕妻q道。
李夕這倒說的沒錯。他們這個情況,無論何事兩人都得一起面對。總不能在與念奴會面之前把他弄暈吧。不說他李白找不出這樣的辦法;就是有這樣的辦法,只怕也很難掌握。萬一先把自己弄暈了,豈不便宜了李夕這個家伙。
“你不要動,這事我自己來?!崩畎仔睦镎f道。雖還有些尷尬,手上卻很是老實,又順勢摟緊了些。
“禽獸!”
感知到李白的動作,李夕不由得一陣鄙視。但那手感確實更上一層樓,讓他也有些飄了起來。
又見念奴并不反感,任由他們這么摟著。李夕算是明白了,這兩人早已勾搭成奸。只是自己附到李白身上之后,李白有意防著我,所以故意瞞我!
李夕心里憤憤,卻聽李白開口說道:“念奴說笑了。念奴畫的這仙子一般的人物是誰?”
“等下你就知道了?!蹦钆p笑一聲,在仙子手上添了數(shù)筆。便見那仙子仿若活了過來,纖纖細指輕輕從臉上拈下半張面膜。已經(jīng)揭開面膜的那半張臉,香腮如脂賽桃紅,晶瑩剔透如真人……
這不就是后世的產(chǎn)品海報嗎?是沒想到念奴居然有如此超前的營銷意識。精油生意交由她與五兒打理絕對OK。
李夕搶先開口贊道:“妙,這海報真是真是妙!再加上我們的產(chǎn)品,再來一句slogan就完美了!”
幾個新詞讓念奴不明所以:“什么海豹、什么樓梗?太白再說一遍,念奴不太明白?!?p> 李夕指著畫上一處空白,讓念奴添上幾字:用精油護膚,被自己美到!然后又讓念奴在畫卷右下角,畫上兩只精美的瓶子,分別用小篆寫上精油、純露。世界第一張廣告海報宣告完成。
看著一張純手繪海報完成,李夕得意一笑:“念奴可是這個意思?”
念奴看著畫面,感覺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全在上面了,她點點頭,嬌聲如歌的回道:“正是。經(jīng)太白一指點,這布告必定能吸引眾多女子的目光?!?p> “哈哈,明日多找?guī)讉€畫師來臨摹,把這個貼滿長安城!”李夕得意洋洋,做廣告就要鋪天蓋地的轟炸,讓人看到想吐為止,一定要讓全長安記住精油、純露幾個字。
“你說完了沒?”
對于李夕的搶話,李白很是不滿。雖然這次來找念奴,重點就是談論精油、純露的事。但李夕這個狗東西明顯是想借助此事,插手他與念奴的感情。
李夕心里正色回道:“啊,還早。這精油推廣一事,我還有很多要與念奴溝通……”
兩人正在心里計較,卻聽念奴道:“關于這精油、純露,念奴還有一個想法?!?p> 念奴是頗有想法的才女,看來這精油一事可以供兩人交流三天三夜。李白你就慢慢等著吧!
李夕心中大樂,溫柔道:“你說!”
念奴指著畫中的面膜說道:“我們現(xiàn)在只售賣精油、純露,購買女子皆是用自己的絲帕制作面膜。但有的人不舍得剪,有人剪的又不對,白浪費幾塊帕子……總之用起來很是麻煩。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制作一次性的面膜,只需要織薄薄的一層絲巾即可,與精油一起售賣。到時候也可以借機提一提價……”
這念奴真是個商業(yè)天才!有這么個天才老板娘,很容易讓人不想奮斗啊。
李夕興奮過頭,便要狠狠的親她一口。但嘴還沒湊到念奴跟前,便如被施了定身法,動不了了。
李白早就防著他這招。見李夕有異動,便立馬阻止。兩人意念相悖,身體便僵住了。
李白雖說很帥很有型,但現(xiàn)在僵住的這個動作,別提有多猥瑣。
一旁的五兒看得目瞪口呆,阿郎還有這么一面?這沒臉沒皮的樣子,以后可別說是我阿郎啊,丟不起這個人。
“這是何苦呢?你不覺得尷尬,念奴都尷尬了!我數(shù)一二三,我們同時放松……”李夕心中無奈道。
“你可別再打念奴的主意!”李白心中警告道。
“算你狠,就不怕我用同樣的方式對付你!”李夕也是警告道。
“你可以試試,白發(fā)起瘋來,明天便可被圣人趕出長安……”
打蛇打七寸。不得不說,李白把李夕的七寸拿捏得剛剛好。老子漂泊山水間已經(jīng)習以為常,就看你能不能熬得住了。
李夕一陣惡汗。好好好,那你吃肉我喝湯總行吧。他邪惡的想著,心里打著哈哈道:“咳,開玩笑的。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數(shù)一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