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女俠?!崩钕ξΦ溃芭畟b既然要保護我,那以后可不要離我太遠。不然我怕你有心無力!”
“這你放心,除暴安良乃是我的天職?!蓖蹴y秀大言不慚道,“不過既然他們想要算計你,那少不得要以你為餌,誘他們出來。你可愿意?”
不得不說這王韞秀頭腦真是簡單。對于誰是餌,一點清醒的認知都沒有。
李夕也不點破她,只哈哈回道:“自然是愿意的。我這便讓花子為你在我旁邊收拾一個房間,今晚就開始保護我吧?!?p> “無恥!你那身功夫還需要我保護?”王韞秀有些羞赧道。
李夕無奈一笑。保護不保護,兩頭的話都讓她說完了。女人吶!
不過她能有自知之明,倒也算是進步了。
李夕也不再與她玩笑,鄭重道:“謝謝你帶來的情報……”
他話還未說完,王韞秀便將小嘴撅起,“要趕我走了?就知道你是過河拆橋的人。還名滿大唐的謫仙人呢,哼。”
她站起身來,將隨身帶著的一個布袋丟過來,惱道:“這個還給你!”
說罷,便一蹦一跳的往外行去。
生氣生到蹦起來,李夕李白都還是第一次見。這女子果然不能用常人的眼光來看待。
李夕一把接過布袋,打開一瞧,卻是一件散發(fā)著淡淡幽香的衣服。
正是昨日穿在他和李白身上的那件。
衣服都脫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就發(fā)展到這個程度了?時間管理大師的鼻祖?
李白你個狗東西。你吃肉,湯都不給我留!
正憤憤地要和李白理論一番,卻聽門外響起岑參與李宗質(zhì)的聲音:“太白先生,好消息,好消息!”
岑參風風火火的進來,差點與一蹦一跳的王韞秀撞個滿懷。
“是你?”岑參一驚。
王韞秀也看清了來人。她秀眉一揚,大眼一瞪,“手下敗將,走路不長眼啊!”
被一介女流侮辱,岑參也是心中來氣。他臉漲得通紅,就要開口反擊。
李白見情形不對,連忙開口:“岑三、宗質(zhì)且稍后。待我送客一程再敘?!?p> 岑參話憋在口中,硬生生咽了回去,回道:“是。先生請便!”
李白將王韞秀領(lǐng)出書房,讓花子牽來她的馬匹。
“那守捉郎在暗,又難測其目的,你要多加小心?!彼屯蹴y秀至門口,李白提醒道。
“嗯,多謝關(guān)心?!蓖蹴y秀聲輕如蚊的嗯了一聲。然后如云燕一般,輕巧地翻身上馬,消失在暮色之中。
回到書房,只見岑參嘿嘿笑道:“先生,你和這小娘子……”
后半句他卻是故意不說。但那賤兮兮的笑聲,卻是讓人知道這后半句準沒什么好話。
“她來找我有要事。”李白正色解釋道。
“哈哈,這可是先生的好事啊……”岑參賤笑聲不絕于耳。
這家伙心思已歪,只怕扳手都扳不直了。李白也不接他話茬,問李宗質(zhì)道:“你們方才說什么好消息?”
李宗質(zhì)拱手道:“公主差人送信來,說洛陽、揚州、宋州、潤州幾城已經(jīng)騰出了好些鋪子,就等人過去經(jīng)營了。”
好消息確實是好消息,只是洛陽那邊本就有好些鋪子也已經(jīng)準備妥當;現(xiàn)在玉真公主又送來一打,還不止洛陽一地。若只派幾名技術(shù)工過去,實在難以放心。但所信任的人中,又懂些經(jīng)營門道的,除了李宗質(zhì),再就是將將入門的岑參。
李宗質(zhì)是長安生意的中流砥柱,斷不能派去外地。岑參卻是入門不久,又年輕氣盛,只怕難以勝任。
這可真是為難。
“人手實在捉襟見肘的很吶,該派誰去呢?”李夕無計可施,心里問李白道。
李白卻是輕松甩鍋:“經(jīng)營一事,非我所長。而這些生意本是你牽頭的,你自己拿主意吧?!?p> 你大爺!
李夕正要思考如何安排人手,岑參卻接在李宗質(zhì)之后道:“先生,還有一個好消息!先生還記得上次我與你說的杜甫?”
“杜甫?”
“正是。他來信與我說已舉家啟程,月底便可到長安。到時兩位大才坐而論道,岑三有幸得見,死而無憾矣!”
太好了,正愁人手不夠,老天這就送人頭來了。
杜甫會不會做生意不知道,但按歷史上他對李白的敬仰,應(yīng)該是可以信任的人。有杜甫與岑參配合,理順幾處生意應(yīng)該不在話下!
想到此,李夕頓時云開月明,哈哈道:“讓他不用過來了……”
“這卻為何?”岑參急道,“我知先生喜好結(jié)交天下才學之士,而杜甫可以說是經(jīng)綸滿腹。先生為何不愿相見?”
李夕見他急了,遂安撫道:“杜甫的才學我也早有耳聞。只是眼下洛陽、揚州、宋州等地的生意急需人手,我想派你先過去打理。你既與他相識,正好可為我充當說客,說服他與我一起,共同為圣人效力。”
“先生真要派我去?可岑三資歷尚淺,怕是難以讓先生滿意。”岑參即興奮又緊張。
“以你安邦定國之才,這點小事倒著實委屈你了?!崩钕僖馔锵У馈?p> 吃了李夕的蜜糖,岑參是感激涕零:“承蒙先生看得起,岑三縱是肝腦涂地,也要為先生把這事辦好!”
李夕笑道:“沒這么嚴重。我的意思,你與杜甫在洛陽碰頭。只要能說服他,有他在你身邊幫襯,必定事半功倍。我就在長安,靜待你二人凱旋!”
“這還用我當說客?他知道是先生安排的,必定一萬個愿意?!?p> 岑參說的簡單,李夕卻不敢如此肯定。他搖頭道:“若是如此那再好不過。就怕他杜甫瞧不上這份行當,一心想要進士、當官!”
畢竟,為皇帝老兒打理內(nèi)帑生意這種事,相比起儒家思想在文人心中種植了近千年的做官夢想,完全是上不得臺面的。所以還需有人做心理疏導才行。
“先生放心,這事交給我?!贬瘏⑿馗牡馁≠∽黜?,“我與杜甫雖只相識十余日,卻已視彼此為知己。待我將先生之謀略告知于他,他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好!那就這么定了?!崩钕τ洲D(zhuǎn)向李宗質(zhì)道:“宗質(zhì)你明日拜會一下高將軍。請高將軍在原來的內(nèi)帑產(chǎn)業(yè)中挑選些信得過的人,授以白酒、精油制作之法。隨岑三前往各城上崗,越快越好?!?p> “是!”
安排完畢,花子、賀子已經(jīng)備好酒菜。
說來奇怪,好酒如命的李白不但自己不喝,還要阻擾李夕喝。
異常!真他娘異常。
我就不信你一輩子不喝酒了!